朗诵||哥哥，你在天堂还好吗？
哥哥，你在天堂还好吗？
何娅妮||河南
“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首吟咏清明凄婉小诗，这曲思念已故亲人哀伤绝唱，把清明节刻画的得淋漓尽致，入木三分。人生无常，生死难料。生命，总是不断的离开与进入。已经离开的，是否能梦里相见？而刻在生命中的记忆，是否永不消失？生命的开始与结束，都是无法回避的经历。正如清明，不过是春天的一个节气，年复一年，淡淡划过。过不去的，是心底的悲欢离合。
人总是唯心的，哥哥去世后，常常希望他能入我的梦中，与我说说话。冥冥之中，哥哥一直在保佑着我能顺利参加工作、有疼我的爱人和可爱的儿子。也一直坚信，在哥哥的记忆里，一定还是被他背在背上调皮的小丫头。每年清明节，都会在哥哥的坟上插上一把映山红，点燃一炷香，那袅袅升起的青烟，是浓得化不开的亲情；焚烧几许冥纸，灰烬烟散都是对亲人无限地怀念。抬头远望，山坡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色之中。路上扫墓者大都神色凝重步伐匆忙地走向通往乡间的小路。座座墓冢在枯草中静静矗立，这些墓里人曾与我们一样活过、爱过、成功过、遗憾过......而今，只有一块块墓碑在杂草丛中隔绝俗世的喧嚣。默默地站在哥哥的墓碑前，竟无法言语，唯有心底弥漫幽幽的哀伤！哥哥离开我们整整三十个春秋，哥哥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搁浅在深处的记忆，一次次漫过我的脑海，这些记忆仿佛就在昨天，又或是已过多年。
哥哥去逝那年只有十九周岁，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离我而去的亲人。我们家里兄妹多，哥哥老大，家里许多事都是哥哥去做，同时还要照看尚小的我。每天哥哥上学时把我带到学校院内，然后去教室上课。放学后哥哥背着我，一路吹着口琴回家，往往是听着那悠扬的口琴声在哥哥的背上进入甜甜的梦乡。到家后，哥哥总是先给我洗净满是灰尘的小脸和脏手，然后做饭。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好，偶尔一次改善生活，母亲总是给兄妹几人平均分好，而哥哥总是把他那份留给我。哥哥高中毕业后就在父亲所在单位上班，每月工资如数交给父母补贴家用。而我每天就站在路口等候哥哥下班回家，因为他会给我带回几个苹果或一些糖果，有时也会缠着哥哥吹一段笛子或口琴给我听。
好景不长，哥哥上班不到一年就生病了，他的病让全家处于痛苦边缘，父母倾家荡产一直穿梭在各地医院，为他的治病而奔波，总是希望有一个奇迹出现，给他一线生存的机会。可是，老天爷不那么慈悲，哥哥的病情一直仍未好转。
记得哥哥去世的那天凌晨，我起床后如往常一样看望躺在床上的哥哥，被病痛折磨的哥哥骨瘦如柴，他挣扎着拉着我的手气若微丝：“小妹，如果我死了，一定要每年给哥上坟！”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叫妈妈.....”我喊来正在做早饭的母亲，“妈妈---再抱我一会......”就是这最后一句微弱的声音哥哥撇下了两鬓斑白的父母，也撇下了朝夕相处亲密无间弟弟妹妹们，哥哥在母亲温暖的怀里离开了让他眷念的世界。母亲悲痛欲绝抱着哥哥由暖变凉，由凉变僵。我紧拉着哥哥渐渐冰凉的双手，任凭怎么哭喊，也没能喊醒哥哥，也没能让哥哥睁开眼睛再看我们一眼。哥哥，你真的走了，走出了我们的生活，走进了一个只有你的天堂。哥哥，已经化为一缕青烟飘飞远去......
出殡那天，风萧飒入骨，凄凉与哀伤弥漫着我家整个院子。哥哥穿着沾满母亲血和泪的一双新布鞋上路，父亲泪流满面，颤抖着把哥哥的笛子和口琴放在哥哥的棺木里，希望哥哥在去天堂的路上能一路走好，在另一个世界里不再受病痛的折磨，能健康、安逸的生活！看着棺木愈抬愈远，无法再见的绝望让我对生命的感受是无情的、残酷的、是悲哀的。三天后，我们去扫墓，漫山的纸灰飞扬，烟火低悬在半空无从寄存。新砌的坟墓在山坡上是那样孤苦无依，新培的黄土永远把我们和哥哥阴阳两隔。无法望那严实的黄土把哥哥深深掩埋，阴冷黑暗墓地里，哥哥是如何呼吸？如何取暖?如何看书？如何能坐起吹奏一曲笛子？如何再为妹妹洗一把满脸灰尘？......哥哥，你走前还未来得及吃早饭，三天了一定很冷很饿，可你又怎么能吃到我们给你送来的点心？怎能知晓亲人的看望？怎能这么安心地闭上双眼？怎能忍心抛下最亲的人而一走了之长眠不醒？......人们常说好人一生平安，而我善良孝顺的哥哥为什么会与苦难相随，老天爷为什么和我们开这天大的玩笑？你病着时，是看着病痛折磨着你一天天憔悴，你走了，结束了你的病痛，却让我们全家重新开始了另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留给我们的是理不清的思绪，剪不断的怀念，说不清的哀伤！哥哥突然离去让父母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身为医生的母亲一直愧疚、自责，曾经挽救了多少生命，却无法挽救儿子消逝的生命。
哥哥，在你离开我们这整整三十年里，我一直记住你临终嘱托，每年清明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会为你捧一把新土，栽一棵松柏，成家之后带着爱人儿子为你送上一束鲜花。哥哥，虽然我不能为你送去明媚的阳光，但愿新栽的松柏和桂花树能够茁壮成长，让你能看到一片春绿，能闻到一丝幽香。哥哥，会替你照顾好年迈体弱的父母，善待身边所有的人，努力过好每一天，等到见你时能有颜相见。我相信来世，相信哥哥在天堂的等待，让我还能在哥哥的背上享受疼爱和呵护。哥哥，来世，还做你的妹妹！曾听人说，天堂是纯洁透明的，平和宁静，没有人世间的纷争与烦恼，每个人都健康快乐的生活其中。
哥哥，你在天堂还好吗？
插图/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何娅妮，河南信阳人，爱好文学、摄影和旅游。工作之余喜欢触摸文字，偶有文字发表当地报刊。
主播简介
大魏哥，山东莱芜人，钢铁工人，从军期间师从于无锡人民广播电台经济台主播江雪，江雪本名孙琪，后荣升至经济台的台长。在部队做过电视播音，广播播音，排过话剧、声音稳重且清冽，绵厚且激越，适合主旋律文稿和新闻稿，现在主攻方向是讲故事、小说和讲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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