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那年飘雪(二)

那年飘雪(一)

要说“一场雪”,应该是很大,即便是不大,也要盖住地面才好。可是今冬的雪,却是若有若无,淅淅沥沥,似雨非雨、似雪非雪,非常含蓄与羞涩的款款而来。

这场小雪于昨天傍晚开始,我接下晚自习的孩子回家,才发现的。冬天的夜晚,街道显得格外安静,伴随着零星的雪花,给人以诗意的感动。昏黄的路灯下,几个急促行走的人影,一闪而过,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双双不得不露在外边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的路。你也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帽子围脖都恰到好处的挡住了寒冷的侵袭。街道上车子不是很多,在这寒冷的季节,小区停放的车子明显的比平常要显得拥挤。天气冷,谁都懒得动。唯一忠于职守的要数那一个个哨兵似的路灯,散发着荧荧的弱光,不管春夏秋冬,风雨无阻,不但照亮了脚下的路,也照亮了人们阴暗的心情,增加了出行的方便,更是给这个冰凉的城市一丝丝温暖的气息。

走进雪中,迎面扑来的是细碎的如盐粒般的雪,很小、很轻、落在地面上,瞬间就消失了。这几天正是三九,都说最冷在三九了,可是比起一九、二九的寒冷,三九倒是显得不那么冷了。最近几天,天空阴沉沉,似乎有大雾笼罩,可是又看不到雾的轻盈和飘渺的身躯,只感觉空气中有点江南气候的味道,没有风,湿湿的、柔柔的,感觉很舒适。直到昨天降落了零星的雪花,今天才彻底感觉到那种雪后的寒冷。有风的冬天,那种冷是彻骨的凉、是奔跑的爽、是躲进小屋后的欢畅。可是这样无风的冬天,在户外却有点要打春的感觉似的,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得要怀疑:冬天难道就是这样的吗?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在北方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冬天让我感觉如此微妙。(可能每年冬天,都会有这样的几天)我赶紧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冬天正在风口浪尖上,总还是要冷的,而且倒春寒更会是横行霸道,阴险毒辣。

今天早晨,雪还是那么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飘着,地上还是若有若无的雪痕。天空还是阴阴沉沉的,没有阳光亦没有风,却有一股潜在的凉意,扑面而来。是的,冬天总是这样,让那些住在高远处的阳光,也捉摸不透,只好耐心等待,等待云开雾散、等到雪过天晴。

有时候人的心情也如这阴郁的天气,总是见不到阳光。生活在天空下的人们是否也和我一样,在重重的云雾中,寻觅着曙光?我的好友曾经安慰我:人都有心情暗淡的时候,适当的发泄出来,不要积郁在心中,烙下病根,就不好了。没有烦恼的人是神仙,况且神仙也会有咱们凡尘不知的烦恼呢。细细想来,还真是如此。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世间,我想准是有千般不愿吧。也都是在痛苦中离开,难道是留恋这个繁华的世界?那就不得而知了。在这世间千回百转的,谁没经历点磕磕绊绊?最终还要回到起点的,这个过程是否是对灵魂的历练?我相信人是有灵魂的!有的人,轰轰烈烈的一生,名垂千古;有的人默默无闻的走过,销声匿迹;其实无论何种方式生存,能够在这世间走一回,体味人生的悲欢离合,感受尘世的爱恨交织,体味情感的忧郁欢快,享受现实的风霜雪雨,该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事情呀!

雪,只有冬天才能萌芽,才能肆意绽放。无论世人如何评价自己,依然以冰洁之躯,展示自己的高雅,依然以自己不变的追求,给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一点美丽的潇洒。

今天我置身于这似有似无的雪的世界,阴郁的心情,加重了头的疼痛。可能是源于我走不出自己的世界,在自己的角落独自徘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不能拿自己的观点强加于任何人。自己认为是对的,别人未必这样认为。很多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而忽略了别人的感受,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微妙,有时候言语的疏忽,会增加彼此的伤害。对血浓于水的亲情,对海枯石烂的真情,产生怀疑,也让我们内心惶恐不安。如以宽大的胸怀,包容别人,体谅别人,融入彼此的思想,理解彼此的境遇,加强语言上的沟通、产生心灵间的碰撞,化解一切是非恩怨,也必然不是什么神话。

窗外,雪,已经停了,心情云开雾散,我在期待下一场雪,让我的视觉和心灵接受更多的恩惠和洗涤吧。

插图/冬歌

作家简介

曹翠梅

曹翠梅,怀柔区作协会员,在市、区级刊物上发表过散文和诗歌,爱好文学、喜欢文字、喜欢记录自己平淡如水的生活,表达对生活的理解、对家乡的热爱、对亲人的怀念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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