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代价听有故事的歌

在上次推送中,我试着从多个不同的角度和大家聊了聊林夕的歌词。

这件事情的角度是如此之多,以至于写到最后,我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林夕很久之前写过的一句歌词:毫无代价唱最幸福的歌。

对更多热爱港乐的朋友们来说,要完全从歌手的角度去考虑和解释每一首歌,显然并不容易,更遑论恰如其分的演绎。

于是我在想,这句经典的歌词是否可以略作改动。

对歌迷朋友们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

毫无代价听有故事的歌。

很幸运的一件事——大部分值得去听的港乐,恰好都是有故事的。

《可惜他有女朋友》的轻快旋律背后,是周丽淇轻描淡写中诠释的恨嫁心理。

这种带有强烈暗示的情绪过于明确,以至于听歌的年轻女孩们不得不发出如下感慨:究竟属于我的那个他什么时候才来?

歌迷皆知《到此为止》是一首典型的苦情歌,却很少有人去揣摩,这其实真的是连诗雅在失恋之后写给自己的亲笔信。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后来几乎不怎么唱歌的梁洛施,《眼泪的好戏》唱的几乎就是李泽楷和她的日常。

常听港乐的朋友,几乎都对黄伟文直戳人心的歌词有深刻印象。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理由说“林夕是词神而我是人”的根本因由。

耐人寻味的是,直戳人心的东西其实远不是歌词本身,而是歌词里藏着的故事。

为什么我们都爱说《破相》唱出了一个女人在感情里的折堕?

因为每句歌词都在告诉我们——什么叫做强烈对比,什么又叫做血泪模糊。

这首歌的演绎非常完整,就连两人初遇时女人那般欲语还休的甜蜜心境也表现的极其精巧:

他那天说我眼睛很会笑

那十秒灵魂大概已卖掉

非但是心动,而且是近乎卑微的心动。

然而,没有这种近乎卑微的心动,便不足以反衬未来在感情历程中受伤之惨烈。

换言之,如果眼睛不会笑,很可能就没有“十万道血痕”了。

什么叫故事,这就叫故事。

如果说容祖儿的故事,看的是《破相》的折堕,《分身术》的纠结,乃至《搜神记》的顿悟的话,陈奕迅的故事,几乎有一小半,都在《1874》这首歌里。

如果你是陈奕迅的歌迷,不妨静下心来,思考下面这个问题:

当我们谈起《1874》时,说到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陈奕迅是1974年出生的,这个微妙的时间点,恰好为本作的点题句做了最好的呼应。

也因为如此,《1874》在更多的EASON歌迷看来,其实是一首脑洞之歌。

为什么呢?因为黄伟文的点题句是这么写的:

情人若寂寥地出生在1874

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

是否终生都这样顽强地等

雨季会降临赤地

赤地是怎样的存在?赤地千里,所谓赤地,也就是久旱之地。

换句话说——如果我真的有个命定的恋人,她恰好在我出生前一个世纪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个另一半降临的概率,很可能和一场大雨降临到赤地差不多。

想想这种令人心悸却又不得不期待的过程,或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这其中的纠结和痛苦。

陈奕迅接受采访时曾经说过——或许这首歌的存在,能让我们放下内心的芥蒂,去正视情人难免沦为朋友这件事情。

为什么呢?因为很多人都不明白,明明是曾经有缘分相遇,有资格相爱的两个人,到分开之后,要承认彼此爱过,怎么就这么难呢?

其实这个问题并非完全没有答案,因为“男主角”的情况其实不算太差,他起码还有期待,还有渴求,还有奢望,也因为还有奢望,所以还会有心痛。

那个跟自己百分之百合拍的人其实是存在的,只不过是早自己出生了一个世纪,恰恰就这么错肩了而已。

只能说,从最初相遇到最后受伤是故事,从期待相遇到最后擦身而过,也是故事。

或许恰恰是因为感情中强烈的“故事性”,莫文蔚才愿意这么唱:

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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