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小说] 盅王 第二十六章 东岳五帅镇山魆

盅 王

作者:老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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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五帅镇山魆

杨恭直起身来,半响无语。杨通光家人等眼见这事,心下忐忑,忍不住问是怎么回事。杨恭道:“你家这事有点麻烦,师父不救,个中却有蹊跷缘故。”说完四周看一眼,见人多,欲言又止。便向杨通刚道:“老太,你和我到一边去有话讲。”杨通光和杨恭虽不是一甲杨,但单论字辈,杨恭是秀字辈,杨通光是通字辈。再正通光昌盛秀,通到秀,如果不分世数,高出了足有四辈,侗家人,爷爷奶奶叫公和婆,曾祖叫太,高祖叫太莽。只是习惯上,曾祖以上都叫太了,所以叫他老太。杨通光听得,心下疑惑,便和杨恭走进房间,杨恭劈头就问道:“老太,师父讲太婆手上有人命,该有此报,是个什么缘故?你得老实告诉我。”杨通光一楞道:“我家那老太婆,虽然脾气不好,却也是个本分人哪,哪来的什么人命呢?”杨恭道:“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没有?”那杨通光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有一件事,不晓得算不算?”杨恭道:“快讲,是什么事?”杨通刚叹口气道:“你也看到了,我都这把年龄了,就两个孙女。我就一个崽杨光富,却没想娶个媳妇,连生四个都是妹崽,前头两个留了,后头两个没留,是我家老太婆捏死的,也葬在凉亭坳上了,不过那是没成型的伢啊!也算人命吗?”杨恭道:“这就对了,太婆在凉亭坳遇上这事,是个果报啊!难怪师父不搭救!一遇冤魂,二遇魆蛊,太婆如何不出事。”杨通光垂泪道:“那怎么做师父?还万望师父想法搭救,我家老太婆,虽然脾气丑点,可是人不坏啊!这方圆都晓得她,为人极是热心,哪家有事都肯帮忙,家里事还多指望她。”杨恭听得,沉吟一会道:“我再跟师父求求,看是行还是不行,如果师父实在不愿意,那我也是无法了。”说罢,走出堂屋来,扣请师父,默默祷告了一番,是一卦下去,还是阳卦,再一卦,就是阴卦了,第三卦还是个阴卦。杨恭直起身来道:“师父勉强同意,我今天先给你把邪镇住,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先准备些东西,我做完了后面再跟你讲。”杨通光唯唯诺诺,都答应下来了。

杨恭便叫找来个簸箕,一把尖刀,切五个萝卜做座子,插了五支蜡烛,盛一升米,三根香插在米上,五个鸡蛋竖插在升子的四角和中间米中,一碗稀饭,两块半熟猪肉分两碗装,五杯酒。一并放在簸箕里,蜡烛按东南西北中五方摆放,除开中间蜡烛座,其他四方萝卜上也各插上三根香。杨恭叫人把东西抬到堂屋外门口放着,对杨通光说道:“老太,现在还要一样东西,不晓得你有没得?”杨通光忙问什么东西,杨恭道:“还要一只通红的大公鸡,要活的。”杨通光喜道:“我家恰好有一只做种的大公鸡,浑身通红,我这就捉来。”不一时捉来,缚住翅膀和脚爪,也放在簸箕前。围观的人都在那啧啧称奇,都说没见过这种做法,上次杨光林要翻书,这么年轻的师父,从不见他翻书。却不知杨恭跟他师父做五年的叫花子,可不是白做的。一是手把手教;二是多得实践。师父常把他一人丢在野外不管,学不好就自己吃亏。在外行艺,也多是让杨恭上,做不好就当头一个爆栗,哪能记得不深刻?不比寻常学艺的,学得艺来,多久不得做一回,肯定没那么娴熟?尤其是杨光林这种混日子的,更是远远不能比的。

杨恭收拾完,便来到簸箕边,从东边开始,捏诀念咒。有耳朵尖的,依稀听得他念道:“食鬼将军,摩牙利齿,不食余味,只食魅鬼。魅鬼九千九万户,少一不足,下符来取。速还本土,不归本土,反缚送与……”念完一通咒,便左手拿起一杯酒,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沾一些酒往东虚空弹去,余酒洒在簸箕东边,还用食指虚空在空杯上画了几画,便覆叩在东方的蜡烛边。然后来到南边照旧,只是诀法和咒不同,直把四方走遍,才来到簸箕前,对着正中叩指念道:“……东方青帝魇人鬼,南方赤帝魇人鬼,西方白帝魇人鬼,北方黑帝魇人鬼,中央黄帝魇人鬼,魇公字阿强,魇母字阿防,有人魇我者,还令着本乡,诵魇二七鬼走出,诵魇三九魇鬼还向本主走,若当不走,吾语北斗……”围观者只听他叽里咕噜在那念,听得个依稀恍惚,门外人也听不出个道道。杨恭念完拜完,依旧洒酒画符,把空杯叩那。回过身来抓着鸡,对杨通光道:“老太,你来两个人进太婆房来帮我个忙,其他的人就莫进来了。”杨通光听得,便叫上儿子和杨恭一起进到房间,那癫婆娘也是怪了,从杨恭做法后,她也不大喊大叫唱歌了,见有人来,只是瑟瑟发抖,很害怕的样子,卷缩在床脚。杨恭先是在房门边站住,叽里咕噜的念了几句;走进门又念几句,又退出来念。一连三进退,才走进房来。便叫他父子俩一左一右,把她帮住,然后把鸡冠就往她嘴里塞去,一塞一出,那婆娘欲反抗,被他父子二人帮住,奈何不得,也是三次,三次之后,那婆娘便委顿下来。杨恭叫她父子俩把她扶到堂屋来靠坐在椅子上,便放下鸡拿起簸箕中间那个杯子,倒了一杯酒,拔了中间一根香,在上面又画了一通放在簸箕里,回身左手把那鸡抓起来,右手操起尖刀,轻轻一刀,割破了那鸡公的冠子,把那血滴进酒杯里,待酒杯全红,便放下刀和鸡,端起那酒杯来到通光婆娘面前,捏开她嘴巴,便把那杯酒灌下去。

待把那杯酒灌下去,那婆娘顿时嗬嗬嘶叫,大汗直冒,手脚乱弹,弹得几下,竟一挺,翻着白眼,背过气去了,把杨通光家人吓得直叫。杨恭笑道:“莫怕,她一下就醒了,醒来你们扶她进房休息下就好了!”说把又倒了一杯酒,依旧在上面拈指画诀后,含一口酒,来到那婆娘面前,“吐”的一声,一口酒喷过去,那婆娘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只是还有些迷糊,问通光道:“我们屋里怎么那么多人?”语气虽然委靡了些,却一听就知道是正常人说话,那杨通光喜极而泣道:“老婆子,你可是好过来了!老富,快来把你娘扶进房去休息。”父子二人赶紧扶着她进房去了。

杨恭这里却不停下,把手里那空杯,照旧叩在簸箕中间,又安排人垫了一壶清茶,换了些素果祭品,再备些朱砂纸笔,两根尺半长的竹棍,一些红布,都放簸箕里,待得通光父子出来,便安排人抬起那簸箕,背好镰刀柴刀锄头,直奔凉亭坳来。不一时到了凉亭坳。杨恭在亭里摆开东西,重新点起香烛,又拜过五方,烧化了纸钱。便拿起朱砂笔,画了张纸符,扣指捻诀,把那张符在火上点起来来后,随手一抛,便有一阵风起,那着火的符便随风慢慢飘出亭外不远的一个枯草丛里。杨恭连点三张符,三张符都飘在那草丛里。杨恭便吩咐人割开那草丛,众人原不知道带着镰刀干什么,现在才知道用途。人多手快,几下就把那草割了干净,忽然有个人叫道:“这里有东西。”众人看时,见草里扔着些破罐子婴儿肚兜衣服什么的,都已经褪色霉朽了,不晓得是放这多久了。一个帮忙的正准伸手去拿,杨恭急止住道:“别动别动,等我来。”说罢,拿起一张纸符,点燃起来盖在那些东西上,待符燃完,才吩咐把割开的草堆在上面,杨恭用张符点燃,烧将起来。冬天霜猛,草都干枯,那火烧得颇旺,盘旋扭曲,众人似乎听得火中有呼号声,心下悚然。还好那草丛那是个小坪,众人又把周围的草都割开,火才没蔓延开去。

杨恭直待那草燃烬,火种全熄,才叫人扒开灰,却把那五个杯子,四个覆叩在地面,一个叠叩在四个杯子上,左右各插一根缠着红布结的竹棍。点了三根香插在杯子后面,又烧了一贴纸,杨恭把簸箕端过来,这时簸箕里却只放了三盘素果,三盏清茶,三杯酒。杨恭拿诀走步,面朝东方吟诵,众人依稀听得道:“……道由心合,心假香传;香焚王炉,心注仙颜;真灵下降,仙佩临轩;今臣开告,迋达九天,所启所告,咸赐如言……”杨恭诵毕,面东三拜后,这才回过身来,当着一干人面,吩咐杨通光道:“老太,这个茶酒果品,就摆在这了,簸箕可以拿回去。有件事我要跟你交待一下,七天之内,你们要在我覆杯的地方,盖一所东岳庙,庙好之时,还要在这做一铺大法事。我跟你们讲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的是你附近村寨的人,都把毛伢野鬼往这埋,弄得这里戾气太重,更有人还把脏东西也往这放。弄得这凉亭坳山精野魅,孤魂游鬼,都往这堆。这凉亭坳本是过往要口,这样一来,岂不是害人?我今天为了救人,先求了东岳帝君以五元帅先镇,但不能久长。你们自己造的孽,还得你们自己来解,做一铺大法事是为了渡这里的孤魂游鬼,一洗阴气,冤魂宜渡不宜压;建东岳庙是为有帝君庇佑于此,方得保长久平安。七天之后那杯塌了,邪魅也就镇不住了,到时候还有人得遭殃,我那太婆说不定又得复发。边上大家也都听着,这不是我老太一家人的事,说不定哪天就落到你们家,再说做好这事,也是你们这十里八乡的功果。”众人听得,那敢争辩,只管唯唯诺诺应着。只那杨通光道:“建这个东岳庙倒是好,只是这靠近年边,七天之内,只怕是建不起来。还有就是这年边了,去哪里找师父来做法事去?”边上一帮忙的笑道:“你好不糊涂,这不现成一个师父么?”杨恭听得笑道:“建庙渡魂,哪是一个人做得了的?再说,我也年轻,不好竖旗带班。我跟你们讲,你们最好去请牛栏坡的吴老爷子,那才是稳妥。”杨通光道:“牛栏坡吴老爷子的名头,我们是听讲过的,只是跟他不熟,不晓得请得动他不?”杨恭道:“东岳庙时间紧,就先建一个简单的,待后来再慢慢修葺;吴老爷子是我师父,我给你们去说说看。”众人齐声叫好,一边说话,一边自收拾东西回家。

却说杨恭当夜便在杨通光家住下,第二天天亮便告辞回家,照规矩,杨通光家是要打发酬谢,那只大红公鸡也由杨恭带走,杨恭也拿了些利市,那大公鸡却坚辞不拿,说留着做大法事那天有用,交待完便自回了。那杨通光婆娘萎了一两日,便康复过来,与平常无异,问她那几日的经过,却是全然不知道。杨通光在附近村寨也小有些面子,自去约人筹集功果建庙。一众帮忙的人更是把那天的事说得神乎其神,乡村中人本就迷信,其它事难筹,这事倒是快得紧,出钱的出钱,出人的出人,出料的出料,不过三四天,竟把个小庙的材料备齐,杨通光便来找杨恭,做法建庙,杨恭见他们准备好,便答应去请牛栏坡的师傅。

腊月二十四这天,杨恭杀完年猪吃完刨汤,便拿了块肉带些礼物,上牛栏坡来。吴家老大俩口虽然不爱,却因杨恭是要看师父,也不好说什么。见着舜英,自有一番欢喜。舜英便带杨恭去见吴老爷子,见老爷子身体有些好转,虽然精神仍欠,已经能自己到处走动打望了,杨恭向吴老爷子说起这一两个月来的经过,说到上川下广赶尸的异事,听得舜英掩口瞠眼。当吴老爷子听得过老龙寨和龙不动斗法,捻须笑道:“姚瘤子和龙不动,算是斗上了。真斗龙不动是斗不过姚瘤子的。不过这姚瘤子是生意人,常在明面上走;这龙不动就是个强盗,使阴使坏,姚瘤子却也防不胜防,俗话讲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怕是要得找个办法解决的好。”接着又听杨恭说起凉亭坳救人,便赶紧问道缘由,杨恭一一道来,后道:“你老人家莫怪,我开始用你教我的收魂,三卦下去师父都不答应,后来总算得了个阴卦,我心下不安,不敢用。又求了我原来这边师父,也是个阴卦,我便用我以前师父教的请仙法,请东岳五帅帮他把山魆镇了。不过我也晓得那是一时之计,所以我跟他们说,要他们找你老人家去给他们做一铺法事,在那建个东岳庙。这事不晓得做得对不对,还请你老人家指点。”吴老爷子笑道:“做了就做了,治病救人,有什么错的?只是可惜了通达先生,当年也是个名声响亮的师父,只没想养个崽那么没出息!世事讲不清楚啊!”

一听说起通达先生,杨恭才想起还有一本通达先生的书在身上,赶紧拿出道:“这是光林掉在凉亭坳的一本书,我捡到还没还给他,看了下,有些倒是看得懂,就是不晓得他心诀,不敢用,你老人家见多识广,看看这书怎么样?”吴老爷子道:“拿来我看看。”杨恭赶紧递过去,吴老爷子接过翻开,边看边赞道:“通达先生这一笔蝇头小楷,着实漂亮,象印的一般。更难得全书没一处污点,干净整齐,是下了大功夫啊!”一边赞叹,一边翻阅,待得翻完,合上书道:“书是好书啊,通达先生其实也是三合教分支,不过他别有见解,小处略有不同。他这书里,很多地方值得好好学学,你看他写的这土地咒、山神咒,自有不同。他这些术法,得配他诀法,没得他心诀,就算他写了法,你也用不得,除非你拜杨光林为师,得他传你心诀,就可以用了。”杨恭道:“杨光林那憨样,也当得师父?”吴老爷子正色道:“孙崽,你这就错了。我们学道法的人,要讲'法财侣地’四字,你晓得这四个字的意思么?”杨恭老老实实道:“我还真不晓得,还请你老人家教我。”

吴老爷子道:“以法卫道;以财行道;以侣传道,以地成道。法你晓得,就是术法,为了护道的;这财呢估计你就不懂了。我就问你们,我们给别人做法事,为什么要收钱财?按道理积德行善,当是不收钱物才是。当年佛陀让比丘僧去舍卫国赵长者家传经,只是念了一遍,就收了三斗三升米粒金,还嫌收少了。虽然是个传说,不过以财行道,由此可见。一是轻予,得者不敬;二是我们毕竟还是凡人,一举一动,都耗钱粮,要没有财,如何行道?就走个空路,还得磨鞋板底呢!是人就总得要生活吧?是生活就得要钱米吧?这侣就更好理解了,上下有师徒,左右有同门。没有师徒,道法不能传承;没有同门,道法难光大。还有一个地字,却是有点玄。从小了说是安身之处;从大了说,却是道的影响之处。地有多宽,道有多广。通达先生这儿子杨光林,尽管他不肖,可是通达先生肉口传渡,心诀只传他一人。若无心诀,你就拿着他书,也是无大用。除非你拜他为师,有了一个名分,才得心诀。只要有诀,书中术法,自然就可以运用了。你看这杨光林,什么都不会,可是就凭他老子传他心诀,正经过了旗,他居然也能混下来。这次凉亭坳,若不是这样,他早死了。”

说完,吴老爷子把书递给杨恭道:“这书有时间你去还给杨光林,你年轻,低点头不怕,若是他肯带你入他门,你也可以拜他为师,学他心诀,做我们这行,不怕师父多,你会得越多,到以后你成就就越大,哪一天你把你学会的融会贯通,你就能自成一家了。”杨恭接过书来谢过,然后问道:“那凉亭坳这事,你老人家得去不?”吴老爷子道:“你答应人家了,我如何不去?不过我年纪大了,身体最近也不如意,怕是折腾不起,这一次我来竖旗招人马,但那天你来主事,你不要怕,有我在呢!再说,你有这般艺在身,是该慢慢出来竖旗带班了,只有这样,才能打响你的字号。这建庙,年前只有二十六这天适合,要做就得二十六那天做。”俩人又商量了些细节,杨恭便告辞回家,吴家人留他吃饭,也坚辞了。只是趁吴家老大两口不注意,悄悄叮嘱舜英,那天一定要陪吴老爷子来凉亭坳,舜英自是答应了。

作者简介:

老农,男,真名姚寒俊,湖南省新晃侗族自治县人,侗族。幼贪玩,学无所成,南下务工。辗转数十年,颇历坎坷。捡些个江湖风雨,组成几个文字,贻笑大方!有新旧体诗歌百余首,散文、短篇小说散见杂志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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