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趣事》之二十八：宦官酿党锢之祸

延熹八年(公元165年)十月，桓帝立郎中窦武的女儿窦妙为皇后，拜窦武为特进、城门校尉，封槐里侯。窦武是河西窦融的玄孙，为官清廉，疾恶如仇，不收礼受贿。妻儿衣食只求充足，所得赏赐全部施舍给太学生和贫民，在民间很有声誉。

延熹九年，宛城富商张汎，在后宫有亲戚，又经常贿赂宦官，在当地依仗势力，横行霸道。汝南功曹岑晊和贼曹史张牧说服太守成缙，将张汎fàn逮捕，遇到大赦，成缙还是把张汎杀了，并收捕其宗族宾客，杀了二百多人，然后才奏报朝廷。

小黄门太监赵津。贪污残暴，骄纵恣肆，成为一县大害。太原太守刘质派郡吏王允抓捕，也在赦令后杀死。

于是中常侍侯览指使张汎的妻子上书讼冤，宦官乘机在桓帝面前控诉成瑨、刘质。皇帝大怒，将成、刘二人召回洛阳，投进监狱。官府秉承宦官旨意，上奏成、刘罪当弃市。

山阳太守翟超以张俭为东郊督邮。侯览的家在防东县，残害百姓。侯览丧母回家，兴建高大的坟墓。张俭上奏举报侯览罪行，却被侯览拦截，传不进去。张俭就摧毁侯家坟墓房宅，没收财产，具实上奏，仍然不能上达。

徐璜的侄子徐宣任下邳县令，更加残暴酷虐；曾求原汝南太守李皓的女儿为妻，得不到，就带吏卒到李皓家，将其女儿抢到家中，玩射箭遊戏，将她射死。东海国相黄浮得知，抓捕了徐宣家属，不分老幼，全部拷问。掾史等属吏劝阻他。黄浮说："徐宣是国贼，我今天杀了他。明天获罪抵命，死也瞑目了！''就依法判处徐宣死刑，暴尸示众。

于是宦官又在桓帝面前诉冤。桓帝大怒，翟超、黄浮获罪，判削发锁颈，送右校服苦役。

太尉陈蕃上疏为成瑨、刘质、翟超、黄浮请命，说：''今外寇侵扰，只是四肢之疾；内政不理，才是心腹之患。臣寝食不安，实在担忧的是：左右宦官日愈亲近，大臣贤士日愈疏远，内患逐渐积累，外难也在加深。陛下即使不爱惜自己，难道也不念先帝创业的艰辛吗？小黄门赵津、大奸商张汎、贪官徐宣，肆意贪污，残害百姓，死有余辜。刘质、成瑨、黄浮杀了他们，虽然赦令后不应当诛杀，应原谅他们的本意，在于为国除奸，为民除害。翟超只没收了侯览财物；候览已夠庆幸的了。陛下对他们处以刑罚，以至极刑，不是过份了吗？愿陛下任用清高之士，斥退奸佞小人。如此，则上合于天，下洽于地。吉兆瑞符的出现，难道还远吗！''桓帝不采纳。成瑨jìn、刘质竟死狱中。岑晊zhì、张牧逃窜，才免于难。

河内张成，善于占卜，他占卜到要大赦，就教儿子杀人。李膺yīng刚被起用为司隶校尉，派人收捕了张成，既而逢赦免；李膺忿恨，仍依法杀了他父子。张成平素用占卜勾结宦官，恒帝也传他讯问占卜。宦官就教张成的弟子牢修上书，控告"李膺等蛊惑太学生，交结诸郡门徒，结为朋党，诽谤朝廷，扰乱风俗"。于是，皇帝震怒，诏令郡、国，逮捕党人。李膺及太仆杜密、御史中丞陈翔和陈湜、范谤等二百多人，都是天下著名的贤士。全部关进黄门北寺狱。太尉陈蕃上书极力劝谏，被罢免。朝臣们震栗，不敢再为党人说话。

永康元年(公元167年)五月，国丈城门校尉窦武上疏为党人讼冤，并上还城门校尉、槐里侯印绶。尚书霍胥也上表请求。桓帝的怒气也逐渐消退。李膺等人在供词中又多牵连宦官子弟，宦官也害怕，请求桓帝赦免党人。

六月，赦天下，改年号，党人二百多人全部放归乡里，在三府留下名册，禁锢终生。历史上称为"党锢之祸''。

就在这一年十二月桓帝驾崩，窦太后临朝。窦武，陈蕃想乘机除掉宦官，是否能成功？请看下集《窦武陈蕃謀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