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 作者 武淑娟


乡  愁
作者    ‖    武淑娟
作者武淑娟,会宁新庄人,现为新庄中学教师,白银市乡村领读员。爱好文学写作,诗歌朗诵。

有人说,故乡是一首永远读不尽的诗。作家席慕蓉眼中,故乡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我觉得故乡像一首永不凋谢的花盛开在心灵深处,令每一个背井离乡的游子魂牵梦萦,所以才有旷日持久绝恋般的乡愁。

小时候,一直以为乡愁只存在于作家的文章里。“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一张窄窄的船票,一湾浅浅的海峡......”。上初中那会住校,第一次离家,那种单纯的乡愁就是想念爸妈,因为他们是亲人,,是靠山,是力量也是信心。后来上高中到了县城,以为亲人、兄弟姐妹就是乡愁,到了大学,以为故乡就是乡愁。去了大学才发现这些都是乡愁的底色,乡愁的依托,究竟什么是乡愁,我依旧在乡愁的道路上行走着,探寻着,思考着......

乡愁是儿时的那一串串榆钱。榆钱在老家山背后又叫“余钱儿”,有年年有余,吉祥富贵之意,村里的房前屋后和一些园子里大都栽种着榆树,在缺衣少食的年代,榆树功不可没。它生长能力强,耐旱,不论如何缺水,榆钱总是取之不尽,一年又一年,正如山背后淳朴的乡民,有着坚韧的生命力和无穷的生机与对春天的向往。

小时候每四五月份,一到放学,便三三两两上树爬墙。抢到榆钱不由分说,捋一把塞进嘴里。现在依旧能回忆起榆钱那清新中带着淡淡的甜味儿,那甜味吃到嘴里,就使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咽下去忍不住想要再吃。爷爷经常跟我说,上个世纪挨饿的年代,村民们依靠榆钱充饥,榆钱树养活了一代又一代山背后人。

尽管榆树已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但那令人回味无穷的“余钱儿”,早已扎根早我的心灵深处。

乡愁是那一句句咿咿呀呀的秦腔。我至今还记得小时候庄里的社火、唱大戏,长辈们总会徒步十几公里甚至更远去看秦腔。在悠闲的时候,父亲总会泡上茶,打开秦腔悠闲一整天。那时的我不想耳濡目染间与秦腔结下了不解之缘。这使得我对秦腔有一种特殊的情愫,感觉亲近,亲切又那么熟悉。

村里人几乎都爱看秦腔,尤其在我小时候那几年,就是电视机还远没有普及的上世纪九十年代,每逢过年庄里办起社火唱大戏(秦腔),戏场里人山人海,乡邻们拖家带口,穿着棉衣,拿着板凳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看不懂戏的我常常会睡着在戏场,被爷爷背回家。爷爷也经常把戏里的情节像讲故事一样讲给我听,从“六月飘雪、血溅白练”的窦娥,到“母子连心、劈山救母”的沉香,再到“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包公,我就是听着这样一个个让人心生怜悯、心生恐惧的秦腔故事中长大的。直到现在每当听到那忧伤的旋律,撕心裂肺的怒吼、天翻地覆的呐喊,总会有一种思念蔓延开来,因为它承载了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

乡愁是那一声声喵喵的羊叫声。从小时候开始,每到暑假,我和弟弟就放羊,庄里人都叫我们放羊娃。天还未亮,总是在妈妈三番五次的叫喊下睁开惺忪的睡眼,揉揉眼,背上干粮、水和书本,开启一天的放羊生活。我们总共有六只羊,找到一块草肥美离庄稼又远的地里,我跟弟弟一人一头,堵住出口。斜躺在山坡上悠闲的看书,好生惬意。有时也会碰见年长的羊倌,赶有五六十只,便混在一起放羊。羊倌总是告诫我们“不好好念书,以后就真的放羊去”,这也是父亲经常这样教育我们姊妹的。

时间飞逝,岁月无痕,放羊的事情,是一段珍贵的人生经历,那种“不好好念书,就放羊去”的精神,一直鞭策着我一路前行,就像泰戈尔说的,天空虽然没有留下鸟的翅膀,但我已飞过。那明明是一段充满了苦涩而又无聊至极的生活,可如今,它却成了回忆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实,往昔农村的生活虽然苦了点,但是回味无穷,令人神往的不是吃,而是劳作的过程,生活的画面充满亲情的和谐,收获的幸福,我们也在这个过程学会了珍惜,体会了生活的苦与乐。

乡愁是榆钱,乡愁是秦腔,乡愁是放羊,是故乡的风土人情,山川岁月,共同谱写了伴随终身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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