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如此想念你
您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兄弟姐妹十人,您是最小的一个,自然是父母和兄弟姐妹宠爱的。年少时,爷爷与奶奶深知农村人不识字的艰辛,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您的身上。您终于圆了父母的梦,成了村里文化程度最高的后生,在供销社干了会计。正当家里稍稍有所起色,正要过上好日子之时,爷爷辞世了。在接下来那痛苦不堪的岁月中,我们这个家庭因外公的身份,在“文化大革命”中饱受了太多的磨难:抄家、批斗……但也最终迎来了沉冤昭雪以及改革开放的春天。经历了风风雨雨,饱尝了世态炎凉,您却始终保持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金钱和权势难入您眼,但您却将文化教育看得至高无上,供我们兄弟姐妹五人读书,靠的是您与母亲几十年如一日的含辛茹苦,一分钱掰八瓣的精打细算。记得我小时候,寒冷冬天的早晨,天还没亮,您就起来扫硝熬硝,同时叫醒我们,喂鸡喂鸭,分派各种家务。您对我们管教得很严,我们兄妹5个各有各的任务,不敢有丝毫懈怠。您和娘扫过硝,磨过面,弹过棉花,养过蚕,卖过布……正因如此,在您的辛勤操持下,我们家在那个极度贫穷的年代,成为村里第一个能购得起自行车、收音机和黑白电视机的家庭。而我们兄妹五个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也都接受完了那个年代该接受的教育,尤其我们姐妹三人也成为方圆十几里受教育程度最高的村里女娃。
您一生离不开土地,直到去世前的三个月,还在田里劳作。我们兄弟姐妹五个,两个在滨州,两个在博兴,有车有房,只有大哥在农村,但小日子过的也算富裕。可您就是闲不住,直到最近几年才到冬闲时来到城里小住,但到春节过后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必定要回去,您放不下侍弄的果园和庭院里的小菜园。您生前总对别人说,看看孩子们的日子,我知足了。可是就在您本应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无情的病魔却夺走了您的生命!虽说人到七十古来稀,可在生活条件如此之好的今天,我们都在惋惜您生命的短暂与不幸!
您的葬礼,在方圆几十里也是最风光的:守灵的人最多,上到八十老翁,下到二十小伙儿,就连我们村捡破烂的大爷也来送您最后一程;送纸钱的人最多,次日清晨我们刚开门,村里人就络绎不绝来送纸钱,前街的李老奶在儿孙的陪同下来我们家,边哭边念叨,以后村里的红白喜事谁来管,邻里纠纷谁来劝?可见村里人是多么少您呢;花圈最多,镇上、邻村、学校都送了,那一条条挽联,寄托着大家对您的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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