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时刻 总会回望来时的路
山闲时缓鹤鸣九皋于泽林
知穹无际餐松饮涧生平叙
-山 林 知 叙-
上头,是今年我给自己工作室题的新春联儿,还记得去年,我题的联儿是:
山岚四时青烟藏深林
食肆千秋白露赋俗纪
-山 林 食 纪-
去年是在路边见着现写对联的大爷铺着纸墨挥洒,一时兴起,我便想了一联让他帮我写了,结果真是让人有些失望,他老人家平日里习惯写那些福禄春喜的字眼儿,哪里晓得遇到我,偏得让他写些看着生凉,一幅联子下来,美观是完全不存在的,只当是完成了任务。
今年我想着这事儿,提前网路上买好了空白联子,自己琢磨着写,字无上佳,只当是自己一爿情趣,倒也乐融。
写联子的时候是农历二十的晚上,贴联子是廿一清晨,忙着赶车也没有拍摄,便也不赏看了罢。
前阵子和母亲视讯,她问我几时回去,准备带我去山里砍柴。我一听此话,兴头立刻上来,我自小被父母带往县城念学,不曾接触过真正意义上的农活儿,山路走起来也是蹒跚蠢钝,但像男孩儿一样顽心可耐不住。我说我要走父亲小时候砍柴的地方,母亲笑话我,可都不在了,即使在,你也不会走。
我记得在丁酉年,爷爷身体没有大碍,还能随处走动走动,经常吃了两口饭便上山砍柴了去,一家子没少担心,都要鲐背之年,还这般不畏艰险,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爷爷倒全然不放心上:我也就去那几座熟悉的山,倘是有日不见我,那几座山里寻我便是。
长辈的童心会让我觉得他们是一种要命的可爱,这种可爱,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也是无法阐释的,并非天真稚儿那般令人生怜,是明明看尽生活不易,还能笑着面对的坦然。
我的母亲,还有怡园阿姨都常常在我面前表露出这些可爱模样,我的父亲甚至会流露出一个追风少年的淘气,那个时刻,我反而很想当个大人,把他们拥入怀里。
赶上明日我便能到家了,这会子坐在厦门朋友的店里码着字儿,想起早上匆忙出门搭车,足足等了半小时也没有司机接单,我和自己说,该不会是天意吧,不让我来厦门?眼见着马上就要赶不上高铁的时候,便打到车了。大多数时候我没能完成原计划的时候,我就会用“冥冥注定”来安慰我自己,这个时刻往往不是佛性,是一种恰到好处的自我安慰,我不那么自责,也不会怨天尤人。
细碎的话也有段日子没聊了,今日念着厦门的风吹得冰凉,写点近些日子的感受,且当是一道旅途中的风景。我想,天寒地冻的时刻,总会回望来时的路,是写满泪水还是彩虹,都只是想再抚摸一次。
过去的 我觉得它们也很好
像故友 像老茶 像到家后的第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