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日课101：涵泳功夫兴味长

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论语·公冶长》5.9）

孔子反对学生死记硬背，而赞赏有悟性。颜回的悟性很高，是孔子最喜欢的学生，没有之一。

孔子曾称赞子贡“告诸往而知来者”，这次他问子贡，你和颜回相比谁更胜一筹。子贡回答得也很有自知之明：我怎么敢和颜回比。他是闻一以知十，我是闻一以知二。

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有两解：

1、与，赞同。也就是肯定子贡确实不如颜回。潘氏《集笺》言：或欲抑子贡也。当此之时，子贡之名凌颜渊之上。孔子恐子贡志骄意溢，故抑之也。

2、与，连词。即孔子自己和子贡都不如颜回。《集解》引包融的话说：既然子贡不如，复云吾与汝俱不如者，盖欲以慰子贡也。

《焦氏笔乘》中评价二人说：

颜子之学，求之屡空，而子贡以多学而识失之。子曰：“汝与回也孰愈？”欲其自反也，乃曰：“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其知识多寡之较，犹然聩聩耳。故夫子曰“弗如也”，言其真不如颜子，非许之也。

颜回是德行科的佼佼者，子贡则是言语科的翘楚，二人各有所长。颜回讲的是格物穷理，就像王阳明格竹子，豁然贯通。毕竟读过不代表懂得，经历也并不等于经验。所以读书不在量而在质，有了这些有质量的读做底子，后面的也就一通百通了。

倘若做不到这一点，向子贡学习也不错，以多读多看来长见识，弥补泛读的不足。人生的道理就那么多，读得多了，自然也就通了。子贡不仅辩才无碍，且有才干，曾当过鲁卫两国之相，更善于经商，富致千金，是孔门中首富。

当然颜回与子贡的学习，都是建立的思考的基础上，与朱熹齐名的陆九渊就说：“读书切忌在慌忙，涵泳工夫兴味长。”不要成为别人思想的跑马场。否则，纵读千本也枉然，样样通，样样松，很容易成为半瓶醋。这是为学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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