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猴球球讲故事-我叫球球
我是一只猴,即倒霉又悲催的猴子。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自由,自出生就被人类所困,或许也永远不会再有真正的自由了。
我叫球球
坐在主人为我特别定制的铁笼子里,又无聊了起来。探首使劲往楼下那片叮叮当当的世界里看却还是被边缘的小矮墙给挡了视线什么都看不见,我就是这样在笼子里煎熬每一天。说真的,我是早已厌倦了这个笼子里有吃有喝看似无忧无虑的生活的,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能逃脱再一次被塞入黑箱子里摇摇晃晃的被运到下一个陌生的命运。这种无奈倒也算一个苦难却有趣的故事,今天我要讲出来,因为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等到又一个无聊的明天的到来。
没有很久很久以前的那种开始,毕竟那时候的我也就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能记得的事情也仅仅是断断续续且难以衔接的片段。怎么开始的也已经不是很清晰了,只是有吃有喝就快乐。故事总有开始,或许每只猴都一样——出生也就开始故事了。
3月3日是一个不错的日子,那天之前的我真是个无依无靠可怜的孩子。我妈妈(一只年轻强壮的母猴子)生了我之后没多久便不知去向,只记得她不见的那天有过一声巨响,然后我们就莫名其妙从树上掉了下来;紧接着我就被一双大手从已经睡着的妈妈身上扯了下来,那时候妈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的来拥抱我,只是躺在地上安静的睡着了。自离开了母亲和几乎已经熟悉了的家园之后我就被塞进了一片黑暗,我也就没再见过她。
接下来的日子(我觉得是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还不懂如何将自己清理的干净的我都生活在黑暗和肮脏之中。腐烂的水果和蒙了黑布的纸箱子,以及糟糕的伤病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疼痛是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疼痛的时候我就深深的浸入其中,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这就是活着所必须承当的一种无奈,虽然我既不喜欢这种感觉却也始终无法摆脱。直到来到这所大房子里遇到了和我们不一样的、只有脑袋上才长了些毛发却能发出和我们不一样声音的人类的家里;我记得将我和妈妈分开的那些人似乎也长成这样,却又并不完全一样,具体的说不上来,只觉得现在面对的人并没有叫我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而今,我拥有自己的小毛巾和小笼子,甚至还有一只大大靴子供我游戏,当然还有可口的牛奶。在这里生活然后长大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了。
还记得那天一早,我便被塞到摩托车那黑暗的小货箱里上了路,对于这种黑暗个我早已经习惯。可还是怕,怕什么我不知道。不敢叫、不敢闹········
很长时间以后我被一个黄头发的男人从摩托车的小箱子里拿出来转给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我得到了一个苹果,这是我弄丢了妈妈之后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好满足!而这个人就是以后几年里都对我呵护有加的男主人。
当我再次见到光明的时候,已经被一群人围住。他们好像很好奇,而我只是害怕,想拥抱妈妈却找不到了,只能紧紧的拥抱自己,可还是抖得很厉害,还有小腿疼的厉害。我记得这是我妈妈不见的那天的那声巨响后和妈妈一起从树上掉下来时摔的,只是那时候过于的害怕并没有觉得疼。
接下来女主人为我洗了平身第一次热水澡,至今还记得当时身上还起了好多小泡泡,只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我很紧张不敢乱动——脚上的口子也实在疼得不行。好在他们发现了我的伤口,并已经着手为我清理,只见两人商量了几句男主人就消失了一会,当再次出现手里就多了些大包小包的药。有吃的、喝的、擦的——反正没有我喜欢的。
我的小腿据他们说是骨折了,甚至骨头都已经穿了出来。我不明白什么是骨折,只觉得他们时轻时重的下手着实叫猴也难以招架 。不过没妈的孩子就没那么矫情了,我只好紧紧的握着人的手指——我的小手只握得住他们的一根手指而已。许多时候的坚强是因为迫不得已才拥有的! 总之我是因为怕,怕之前黑暗之中呻吟时得到的棍棒之亲,所以没叫一声;而他们却红了眼,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叫同情和疼惜!
片刻的疼痛之后脚就麻木了,也就没再继续觉得疼,但是怕极了苦药,药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吃的,即使他们费尽心思的掺在我最喜欢的牛奶里也不行。结果自然是强行给我灌,我呢也只能呀呀呀呀呀呀呀·····的没用的抗议!每天抗议然后还是每天吃药,直到最后他们找来一位穿了白大褂戴口罩的拿刀划开了我小腿伤口流了许多黏糊糊的恶心东西,又那木棍给我绑了起来才慢慢愈合到了能蹦能跳。
我很不解人们为什么非得每天都在我的伤口上抹些臭臭的药,只是我觉得这对我而言应该不是坏事,所以即使很疼也还是尽可能的配合着他们。
母亲乳汁的事早在许多天前就没有过了,甚至并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现在我每天可以喝许多的牛奶,饿过的孩子知道有食物就该实实在在的吃到吐的道理;我就是这样做的——差不多与我身体同等的牛奶,干光为止。
渐渐的我长的圆滚滚的,之前给我取的许多名字也终于被忘记,他们开始叫我“球球”,而我也开始相信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了,至少他们都愿意在我害怕时紧紧的将我拥入怀里,这就够了。
对于这一切还是让我慢慢道来吧!毕竟那些日子里的我还什么的都陌生也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