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之声 ||《栀子花唤醒的母亲》作者:张文宝 朗诵: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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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唤醒的母亲
作者:张文宝
配乐:冰儿 朗诵:罗兰
也许,母亲见过玉兰花开放,并且采摘过,感动地嗅过它的芬芳,但她一点点也不知道它叫玉兰花。
玉兰花姿态和容貌高雅得像是天上飘游的一朵朵白云,与一个字不识、经常穿着打补丁衣服的母亲,原本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起,只因它如同雪一样洁白无暇,晶莹剔透、粉妆玉琢,与栀子花一模一样,这才契合到了一起。
母亲喜爱栀子花。我们小镇上几乎家家都有栀子树,我家院子里有一株蓬蓬勃勃、欣欣向荣的栀子树,我还没有见过比这大的栀子树。每到五月,开放的花儿,一朵朵碗口般大,像雪花披挂满树,遮得看不到绿叶,闹得院里院外香气弥漫,蜜蜂翩飞,大人小孩欢声笑语,走路劲抖抖的。
我们兄弟三人,没有姐妹,一家五口人,只有母亲一位女性。我们像巴望春节快点来到一样地盼望栀子花早早开放。栀子树一结青嫩的蓇葖,就成了母亲的心事,她最忙碌、最累、最烦心,每天都留心着花蓇葖长的有多大,是不是露出一丝白色,还把鼻子贴在上面,嗅了嗅,是不是有了香味。母亲常常嗅着花蓇葖,说,有香味了,花要开了。我们听了,只是笑,心想,一丁点青蓇葖,怎会有香味呢?
每年,母亲头上插的第一朵栀子花不是家里的,而是在街上买的。山那边人家的栀子花开的早,早早就拿到镇上来卖。母亲买花舍得花钱,一点不心疼,一次买上五六朵含苞待放的花蓇葖,拿到家里,用冷水浸泡在碗里。这样,每天早上我家都有花开,母亲头上每天都戴有新鲜的花儿。
我家的栀子花开时,母亲便被花儿打扮起来,头上插着花,身上装有花,衣服钮扣眼里也插上一朵花,她还不忘让我们衣袋里放上花。母亲还把花儿送到周围邻居家,一时花开我家,花开四邻,香溢小镇。
有了花儿,母亲头发梳得更勤了,眼睛更亮了,说话更甜了,笑声更美了,走路更有精神了,我们兄弟真是开心极了。
花有开时,也就有败时,栀子花凋谢、枯萎了,母亲珍爱得不肯舍弃。这花儿也疼人,泛黄了,瘪了,像真的死了一样,残香依然撩人,母亲把它插在头上,装在衣袋里,盛在碗里。最后,用栀子花做成枕头,余香不散,相随相伴。
花随人性。母亲离我们去了,我家那株栀子树也就去了,只有母亲懂那株栀子树,识那株栀子树,疼那株栀子树,给它浇水、施肥、剪枝、捉虫子,冬天怕冻坏它,在树根裹上一层厚厚的塑料布。栀子树离去的那年春天,一夜间,从上到下,枝枝蔓蔓,都枯败了。
栀子树不该死,没有两年,奇迹般地从根部又生出一株新枝,抽出几片新叶,我原以为是病树回春,生命重现。哪知,后来,青嫩嫩的叶子失去了活泼,死了的叶子像一张破旧的纸,蔫了。
小镇上的栀子树渐渐少了,在春季看到玉兰树托举起来的一朵朵圣洁的玉兰花,我会想起栀子花,似乎嗅到那久违的花香。栀子树少了,玉兰树多了,栀子花少了,玉兰花多了。我没有闻到过玉兰花的香气,它有没有沁脾的香味呢?看那如同栀子花一样的光泽,一样的花瓣与性情,一样的娇媚与品质,我好像看到那花魂摇播着的袅袅娜娜的香气……
栀子花和玉兰花,天下的花都是给女人准备的,给他们开的,给他们妆点的,给她们看的。没有花,女人会失去颜色,世界上也许就不会出现“花容月貌”“美丽”“妩媚”的华丽词句。花与女人争艳,花衬托、打扮着女人,要不女人的美又能从哪儿来呢。女人懂花,花懂女人。没有女人的话,花儿不会叫花,或许压根就没有花儿,有了也是多余的。没有花儿,这个世界上生活的人还有意义吗?我们周围还能有泉水、阳光、鸟啼、音乐吗?还能有歌声和笑声吗?这个世界美妙得布满玄机,造物主造就世界显示出无穷无尽的想象力,尽善尽美,美轮美奂,有阴有阳,有海有山,有男有女,有女有花。
花儿延续着女人的生命,女人延续着人类的生命。
栀子花唤醒了母亲一个朴朴素素女人的渴慕美丽的天性。
张文宝:一级作家,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连云港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主要作品,长篇报告文学《水晶时代》《在时代的交汇点上》;长篇纪实文学《万国互联》,伟人红色系列5部;散文集《银杏教会我们成长》等4部。作品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多次获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江苏省五个一工程作品奖。
罗兰:从事多年语言艺术教育及研究,大型活动策划人,培养的学生在国际国内比赛中成绩优异,荣获语言类“国际优秀导师”奖。微信公众平台【罗兰之声】【夜听罗兰】创建人。荔枝罗兰之声FM1264639,触电新闻《罗韵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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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9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