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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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天午休的日子,我站在绒花树底下迎着雀跃的孩子。想知道,来的最早的和最晚的分别是几时几分。
树影掩映着地上跳动的白光,有风轻轻地吹着,并不是很热。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我抬头,居然看到了几点粉红。上周,许丰同志晒出安阳的“合欢”,我还说呢,比河北早了一星期,却原来,不相上下。
合欢和绒花树,本来说的是同一种植物。但是,意境却不相同,就如同,我小姨,妈妈和舅舅习惯称她为“丫儿”,而人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桂华”。这就会让人生出两种想象——一一为柴火妞,一为大家闺秀。于是,我想起了纳兰的那首词——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倘若成了“不见绒花树,空望相思枝”,是不是就逊上一畴了呢?!
她叫“合欢”!我成年之后,才知道她有这样一个诗意的名字。
小时候,我以为她叫榕花树。不是毛绒绒的“绒”。小学,位于集市附近的老校区。那里的标志除了高耸入云的杨树,还有冠盖如伞的榕花树——高大蓬密,满树红缨。它近旁是一个月亮门,北侧是老师们的办公室。我去送本的时候,就喜欢捡被风吹落的花朵。手里攥着一堆小红扇子回到教室,上课无聊了,就一片片地给他们排队,圏成一个圆形,夹在书里。一个圈,两个圈,把薄薄的书变厚。要么,就用手指捻那些还没有开放的花骨朵,看花朵被挤压着绽放,顶着一缕黄色的丝,像烫了头一样,饱满着、弯曲着。想来,被人“蹂躏”的感觉并不舒展。我的每本书里,都有不同的造型。有时候忘了,抽出来,哗拉拉掉一地。
对于学习,我从来都是三心二意着,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有一种小小的窃喜,那是被老师抓不到的得意。当然,也不见得总是有好运气。我记得,有一次,我想够上面的高枝,于是攀爬上了月亮门的墙头。正在此时,上课铃响了。踌躇着到底要不要下来,脚步声传来,于是我屏住呼吸,在墙头上趴着。结果,结果……脚步声的主人,竟然是我老爸。他厉声对我说:“你给我下来!”奇怪,我觉得我一直不惧怕他,可那一瞬,脸瞬间通红,而且似乎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后来,知道它叫合欢,却误解了它的意思。我以为是夫妻相“合”的那种“欢”。因为校园里有两棵树,我浮想联翩,给他们安上了性别。窃以为“合欢”是成双配对的意思。却原来,合欢之名,源于其叶。它原本是“合昏”。《本草纲目》中说——“其叶至暮即合,故云合昏。取黄昏而合”;清李渔也在《闲情偶寄》里也提到:“此树朝开暮合,每至黄昏,枝叶互相交结,是名合欢。”我见过它合起来的样子,像吃了激素的含羞草,有着不胜娇羞的恬淡。向来不喜欢浓烈的绿和张扬的红,偏偏它也着了这样的俗艳,只不过,那种不耀眼的粉,我就接受了它,喜欢它的形状,轻罗小扇扑流萤。这样想着,就平添了一种美感。层层叠叠的绿漫上簇簇拥拥的粉,其实也蛮好的。热烈终归是有的,但只是一种悄悄的惊艳。我试图给它换个色调——白的缟素,黄的顺色,紫的还幽暗了些。还是粉的好。大自然是最好的画师,他比我会审美多了。
不知道,校园里这两棵合欢有多久的历史了。我只记得,我无数次的凝望过它。原来,我在楼上办公,累了就立在窗前俯视着它。它有时让我平静,有时让我伤怀——一树霞裳,两种心境。现在,我搬到了平房,很多时候,抬眼一望,就看到一种苍翠。那样小巧的叶子,风吹的时候,居然很是抱团儿。那样精致的花朵,雨打的时候,也不曾叫屈。痴念,妄想,幻梦……原来是我们的,它不曾有。它有的,只是——零落成泥香如故!
倒数第二个到校的是一个男生,他手里握着一本卷着的书,想匆匆跑进来,可能是因为我在遥望的缘故吧,他折回身躲到了大门口,一会儿,又踱了出来,从长廊经过我。最后到的,是一个小女孩,穿着碎花点点的裙子。直接跑向了音乐教室。
树影仍旧斑驳,我离开了合欢树,留下它独对风语,独和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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