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的知识场域—古今人物与知识管理(一)
屈原的知识场域
今天开始的一周内,我们将探讨知识管理。在目前的知识经济时代下,知识的力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一点从每一个时代所崇尚或热议的人物中就能看得出来:
五十年前(1970年),国人崇拜伟大领袖毛主席和林副主席,那时候政治人物是人们心目中的偶像;
四十年前(1980年),国人热衷于议论投机倒把,温州的章华妹、安徽的年广九、四川的牟其中都是当时备受国人议论的人物;
三十年前(1990年),国人茶余饭后谈论最多的是那些下海经商的人物——潘石屹、冯仑是如何扔掉铁饭碗,成为叱咤地产界的大亨的;
二十年前(2000年),国人开始谈论数字英雄和互联网的风云人物,张朝阳、丁磊、马化腾、马云... 在那个时代,这些人物是当时媒体的主要焦点;
十年前(2010年),当时的国人除了本国的热点人物外,吸引眼球最多的恐怕莫过于乔帮主;
现在(2018年),知识网红开始成为新的时代骄子,一大批知识供给的平台:得到、知乎、分答、在行、樊登读书会等出现,人们越来越相信读好书就能赚大钱,就能又富又贵...
在这样的时代下,如何才能更好地把握自己的命运,实现发展呢? 你可能会说是学习,我同意,但又不完全同意!为什么呢?因为我们需要的是高效学习,如何才能高效地学习呢?答案是知识管理。
知识管理这门学科直到最近十五年,才被国人所重视,因为如同彼得德鲁克所说地,我们现在很多人都是知识工作者(Knowledge Worker),需要依靠知识来呈现工作能力,也同时塑造我们在公司或圈子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但知识管理学科绝不是只有现在才有,很多古今人物都在运用知识管理的方法实现自己的高效学习,提升自身能力。因此,笔者想通过研究古今人物来抽取和分析其所用的知识管理方法,并为我们自身所用。欢迎您持续关注,也特别希望听到您的观点和想法。
今天,我们探讨一个让每一个人每年都能吃上粽子的人物——屈原。毛主席曾经在出国外交的时候声称我们都是屈原的后代,所以我们看看老祖宗是怎么运用知识管理的。
屈原出身楚国没落贵族家庭,虽然家境不比鼎盛时期,但也衣食无忧生活优渥。家中长辈满腹经纶,对屈原的家庭教育很是重视。屈原深知自己身上流淌着楚国王室血脉,从小对待自己的要求也非常严格。
离他们家不远处有一座山,山中环境空幽寂静,除了猎户到此打猎,平时里鲜有人迹。屈原在家中读书,冬日里火盆烧的很旺盛,屋子里非常暖和,不一会儿屈原就感觉昏昏欲睡。他想起古籍中记载读书人吃苦学习的故事,便想到去家后面的山洞里读书,这样既能锻炼自己的心智,还能不打盹把书读下去。
他把想法告诉家里人后,遭到了家里人的一致反对。但是屈原不顾家人阻拦,带着书本只身来到山里,找了一处背风的山洞,开始读书。山中气温本来就低,洞中更是寒冷潮湿,没过多久就把屈原的手脚冻肿了。他起身跺跺脚搓搓手待身体暖和过来就又开始坐在地上读书。家人看到屈原这么小就能吃苦也就不再阻拦了。屈原在山洞里坚持了三年,终于把《诗经》读懂读透了。这也为后来他开创楚辞奠定了坚实的文学基础。
这个故事有不少朋友是比较熟悉的。在这里,我不想说屈原的肯吃苦和肯努力。诚然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但从知识管理的角度来看,重要是知识场域。
著名的法国社会学家皮埃尔·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认为,向我们这些知识工作者应该从从文化社会学角度去研究,研究什么呢?研究与知识工作者有关的社会文化领域,也就是「场域」。
场域是什么?场域是是由不同「位置」间的客在关系所形成的「网络」和「建构」,实际上是一种有价值资源的场所。这听起来有点抽象,我们举个例子就容易理解了。
我们经常听到一句话,一流的学校容易出一流的学生。为什么呢?因为场域。不同的场域之间存在着可以相互参照的同型性。例如,在不同国家的权力场域和精英高等教育场域之间就存在着「结构同型」关系,一般来说是学校越好,进入权力高层或社会精英的机会就越大。
与工商企业家拥有雄厚的经济资本相似,文艺人士、科学研究者和教授等则拥有丰富的文化资本,这个道理是一样的。文化资本的不同就在于有不同的场域,通俗来说就是我们常说的圈子。所以要想成功,就要构建属于自己的知识场域。
我们来看看屈原是怎么做的?首先屈原出身于书香门第,他有着天然的知识场域,而所需要的是要找到客服自身惰性的场域,那就是他们家后院的山洞。这两者的结合才构成了绝佳的知识场域(既有文化的熏陶,又有安静的氛围)。
实际上,屈原在上面案例中所构建是静态场域,而我们在踏入社会和职场后,所面临的是动态场域的构建。如何构建动态场域呢?这就需要争夺知识场域发言的权威性。谁有这种权威,谁就能规定甚么是场域内具有合法性的知识产品。例如《人民日报》就代表官方媒体的权威性,发出来的声音就代表了合法性。
如果把合法与不合法的占位的区分看作是享有尊位的知识分子和他们的挑战者之间的对立。这两种知识工作者的策略间有保守和颠覆的区别。前者为「正统」,后者为「异说」。这种对立和差别不断在历史上重演,比如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思想家布鲁诺就因为散布“异说”——太阳中心说,而被当时的正统罗马教廷烧死。
所以对知识工作者来说,「区分」是一个重要的概念。区分不仅是知识工作者场域确定独立性的手段,而且更是知识工作者场域内变动的根本动力。知识分子争求个别特性的要求尤为强烈,对于知识生命来说,没有特色就意味着不存在,要存在就得有区别,也就是说,占据特定的、与众不同的位置。求特色,也就是占位,这是知识事业的根本利益所在。
在知识工作者的世界里,一个人所占的位置与他的事业利益是息息相关的。谁占到好位置,谁就容易发表著作,得到好评,被人引用,赢得奖项,成为知识网红。
纵观屈原一生,其实也是在谋求当时学术界的占位和区分。我们知道,屈原早年受楚怀王信任,任左徒、三闾大夫,兼管内政外交大事。屈大夫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力主联齐抗秦,这些都是他谋求当时与当时知识界的观点的区分,因此也遭到“正统”贵族的排挤诽谤,被先后流放至汉北和沅湘流域。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后,屈原用自沉于汨罗江,以身殉国的举动来继续显示他的知识和观点的特色。
从屈原的案例中,我们能得到怎样的方法启示呢?
第一、我们要向屈原学习,构建自己的知识场域。知识本身是静态的,只有在场域中才能高效获取,而且也只是在某一个场域下才能发挥威力。所以对于我们每个知识工作者来说,要能识别当前适合自己的知识圈子,并想办法进入到圈子中,建立与圈子相联系的知识场域;
第二、进入到知识场域后,要善于从异说到正统进行转变,并始终对所谓的异说保持敬畏之心。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形成自己的知识特色,寻求自己在动态化的知识场域中的定位。
请思考:如果你是曾经占据楚国正统位置的屈原,将会怎么把自己从后来的异说位置再次转化为正统呢?请结合自己的知识场域经验,谈谈你的观点和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