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 我的大学(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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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恩来祖居出来,我们就直接走路回“人民旅馆”了。我打开门,把吊挂锁合上,刚刚坐下来想休息一下,马军民在另一个房间急急地喊我,叫我去街上玩。叶勇挺、吕为苗、柳祖交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我就对沈兵说:“我上街去玩了。”那时,我跟沈兵、王超三个人同住一个房间。
玩了一些时候,我们在街上吃过晚饭才回来。当时沈兵还躺在床上,看着书。
我问:“晚饭吃过没有?”
沈兵说:“没有,你都把钥匙带走了,我怎么出去吃饭?”
他说的也是,我是急匆匆而去的,不曾把钥匙给他。那时的房门都用吊挂锁,没钥匙开不出。我下意识地摸摸裤子口袋,吃惊地说:“糟糕,房门的钥匙丢了。”
“真的?”沈兵看起来很着急又有些怀疑地说。
我又急忙在上衣的口袋里找,东翻西翻,就是找不出那带有圆铁皮的住宿证(400-4)的钥匙,他也给我在身上摸,也找不出。
这时,沈兵也非常着急了起来,怪我不小心,要是把钥匙交给他管,就不会出这种事了。我也着急呀,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
我说:“算了,敲了它,反正明天一走了事。”
“哼,有这么容易的吗?这是一元钱的押金放着的,要不然,还得赔一块钱呢?”旁边的汤大年说。
“管他娘,敲了它再说,一块钱先叫学校里垫着,回来他自己伙食费里扣好了。”我说。
“先不要敲,问问颜老师,可能服务员那里还有钥匙,可先叫她们开出来,赔一把锁,这块锁你自己又可以带回去用,岂不两全其美?”赵就平这样提议。
我一想也是。
这时,颜海水老师走了过来,我只好向他报告情况。他说:“这问题真有点麻烦了,这是要一块钱的。这样吧,等葛书记、骆金堂来了,我同他们商量商量。”他这样说着,就去找葛书记和骆金堂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大街两旁的路灯也亮了起来。我从房间里向下看,自行车车水马龙,大部分是走路散步的人,偶尔会有一辆小汽车过来。对面是一个小酒馆,人们吃饭喝酒的情景清晰可见,我无聊而焦急地等待着。
“不肯,他们说就是要赔一块钱”。是骆金堂的声音。
“把旧的钥匙自己拿回去,再去买把新的给他,不就得了吗?”王银福在给我求情。
骆金堂说:“不行的,就是那枚住宿证也要一块钱的。旅馆基本上都这样,金华只有一块塑料皮,遗失也要一块钱。服务员们还说,赔一块钱是小事,如果那捡到钥匙的人,拿着钥匙到旅馆里来开门偷东西,那就是大事了。我们还得赔东西给旅客,何至一块钱的事?”
我听起来好像他根本没有去说过似的,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味道!
我无心欣赏绍兴城夜晚美丽的风光,心中闷闷不乐,心里道:“赔就赔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一块钱吗?等明天,我跑回学校再说。钱先由学校垫着,等回校他自己伙食费里扣好了。”
这时,房间里已挤进了许多人。王银福、沈兵、吕为苗、马军民、叶勇挺等都在场。
“先不要撬,也许有更好的办法。”颜老师也在为我着急地说。
王银福说:“你再仔细地想一想,也许会想出个所以然来,比如在哪里买过东西没有?”我都摇了摇头,一概加以否定。因为我实在没有买过什么东西。
“哦,对了,在表袋里呢!”我脑洞忽然开了窍。我怕钥匙掉了,特意把它放进裤子表袋里了。我猛地一下拿了出来,“嗒”地一下,打开了那把锁,并迅速把它丢在了床上。在场的人全都为我松了一口气,我也如释重负,大家的脸上都哈哈地大笑起来了。
事后,颜海水老师在他的房间里大肆奚落我,说我太昏了,太没有脑筋了。我心中窝了一肚子的气,很不开心。其实像这种事,当然也是有的。比如钢笔握在手里还找钢笔,东西挟在腋窝下还找东西。
事情已成为一个笑话,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沈兵说:“我务必把它记下来。”
我想,我也应该把它记下来,但刚刚写了几个字,电灯却被王超拉下去了。我请求他拉出来,他不肯,我就自己过去拉亮电灯。等我刚刚想开始写,他又把电灯拉灭。因为这件事太离奇了,当时又有写的欲望,他把灯关掉,我真火了。他只准我五分钟,当时还不到八点钟,睡觉还真早了一点。我说半个小时吧。他听后,立即又把电灯关掉。我想:我想写字你都不允许,你也休想睡觉。这样,他关,我开。我开,他关,直拉到十点多钟。我也实在累了,懒得理他,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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