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诗歌(八)

浅谈诗歌

文/杨金堂

八、抒怀与抒情(3)

山水与文明,这是一种写作的体裁。这里所指的“山水”并非泛指,比方我们出游时随处看一座山或一条河,心里所启发出的感觉和诗意。我们诺大的华夏民族,有着几千年的文明、文化史,有着数不清的名胜古迹,有着道不尽的足以引以自豪的历史典故及传说。我们用笔、用诗、用语言将其记录下来,传承下去,让更多的人通过诗歌去了解我们祖国的繁荣和辉煌。例如北朝斛律金的《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赋得古草原送别》);“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亭前踏落花”(宋 欧阳修《丰乐亭游春》);“蓝天\白云\草原\羊群\美丽的让诗歌失去灵性\天的尽头是绿绿的草\草的尽头是蓝蓝的天\那白色涌动的\不是慵懒的羊群\就是飘逸的白云\我多想静静躺下\让时光就这样停下来\不再老去”(聚焦《呼伦贝尔草原》)。许许多多描写草原的诗,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诗句里我们看到了蓝天、白云,看到了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看到了草原牧民憨厚善良的人性。

再比如《登鹳雀楼》,“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黄鹤楼》之“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赞美酒的“清明时节雨纷纷……”;“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赞美茶的“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苏轼)。

就咱们一个繁峙县,也一样有许多庙宇、风景名胜,许多人也写下了唯美的句子。“古木曲盘山道\茂林深隐清泉\山花野草漫无边\戏水蜻蜓匆见\源水滹沱惊闪\涓流泰戏奇沿\目光缝里欲争先\笑语联成一片”(王春艳 西江月《滹沱源头》;“秋雨潇潇我又来\仰头山上筑高台\听经颂佛修禅意\心底莲花朵朵开”(张二才 七绝《再上仰头山》);“源头活水潺潺响\烂漫风光亮眼眸\最喜友朋神态奕\轻吟浅唱乐悠悠”(张鹏《桥儿沟源头》);“难得偷闲身自轻\与朋相伴觅清风\转山转水游峰寺\笑语欢歌情更浓”(王莉红 七绝《楹联协会采风》);“登高远眺胸襟阔\不禁诗情上九天\扯片白云权作纸\书来一阙大风篇”(杨巨才)。

“睡佛仰视天\弥陀声呢喃\静听风声声 草瑟瑟 水潺潺\晨钟 暮鼓 青灯 黄卷\香烟绕大殿\登高回首望\半壁莲盆入眼帘\层层草作塔\朵朵山花艳\云雾缭绕脚下过\如入蓬莱作神仙\十八盘\十八盘\躬身前行步步艰\虔心皈三宝\一步消一难”(拙作《仰头山》)。

无论格律诗还是现代诗,还是那句老话:一首诗讲明一件事,叙述清一个故事。另外,必须要理解透彻什么是诗的语言,既“用有限的字词去诠释广泛的意义”。有的人对新诗有一种偏见,认为诗的语言就是东一句、西一句,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硬凑,这是不正确的。因为诗和记叙文或游记那些都不同,它不是纪实报道。同样一件事,在诗中必须要达到高度的凝炼和概括。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现代诗扭断语法的脖颈”。

主观抒情也就是抒怀,把我们眼中看到的,心里感受到的东西用语言记录下来。如果硬要分什么是抒情什么是抒怀的话,我想可以这么来理解:抒情是把感受到的说出来,例如苏轼的《题西村壁》,“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尽管这是在抒情,赞美庐山,但后两句也含着“说理”。什么理呢?“因为你置身于山之中,所以你看不清山的真面目”。“鸿雁问西北\因书报天涯”(李白《千里思》)。“迢递嵩高下\归来且闭关”(王维《归蒿山》。而抒怀的诗却带着作者的情怀,借景、借物而抒发出来。比如林黛玉的《葬花吟》,“……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这是林黛玉葬花时发出的感慨,借着怜花实际上是在怜自己。她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疼、没人爱,等到有一天老了时,便像这落花一般,连个葬的人都没有。这就是诗人把自己的情怀带进了诗里,以抒发自己的忧伤自卑或者说不幸。

“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徐志摩《再别康桥》)。

在这个充满爱的世界里,有一点便是“人类泛爱”,那么什么是“泛爱”呢?顾名思义,泛爱便是广泛的爱。除了爱父母、爱子女、爱弟兄、爱朋友,还应该爱我们生活中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同样,除了爱人,爱植物,也应该赋予动物同样的爱。现在许多人都在养宠物,尤其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自己喂养大的狗,一旦丢失了或死了,主人会很悲伤,或写诗或著文以示追悼。比如白居易就写过一首爱鸟的诗,“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陆游也有《示小厮诗》,“血肉淋漓味足珍\一般痛苦怨难伸\设身处地扪心问\谁肯将刀割自身”。

为什么会谈这个问题呢?对于写诗来说,如何保护动物、提倡素食,这不是咱们所谈写诗的本意,(当然爱惜动物的诗也是可以写的)之所以谈到这些,是为了引出一个话题:那就是“佛教”文化。

现在我们出行,有很大一部分的景区都与“佛”有关,于是,在文人的笔下,涉及佛教的文章也越来越多。“乘风跨上入云龙\鬼斧神工气势宏\圣境何方不神话\动魄最在塑真容”(秀容诗社甄雁平《菩萨顶》);“山里的小寺深远\晨钟与暮鼓\罪恶翻滚尘袅袅\茶里浮沉佛像的脸\慈祥的佛只笑不语\道不破的天机与前缘\佛前焚香燃烛\世人埋在正中皈依了谁\诉求者有的去\有的再不来\尘香红烛前\佛依旧打坐弥笑着脸”;“西北有高山\云是文殊台\台上明月池\千叶金莲开”(清 吴伟业《清凉山赞佛诗》)。

“我佛莲花随步踏\黄金妙相青螺发\因地曾将洪誓发\四十八\众生尽度成菩萨\宫殿红香华影合\宝阶三道琉璃阔\水鸟树林皆念发\声嘈囋\空中零乱天华撒”(宋 可旻 渔家傲\我佛莲花随步踏》)。

从古至今,信佛、学佛、修佛之人不乏其数,时至今日,学佛之人亦到处可见,尤其以女士居多。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评论佛的虚拟或实际,但我首先并不反对学佛。我所说的学佛是学习佛教所倡导的“自己存善、与人为善”的修为。但同时强调一点:虽然佛教在我们国家被允许存在,但毕竟有些东西还存在着争议,存在着认识上的看法或分歧。因此,在这里我只谈我个人的主张:有关佛教的诗歌可以写,但并不赞称“着意”地去写。虽然说佛教里也有很多正能量的提法和主导,但在整个社会上、生活中,毕竟还有更多的、更正能量的东西存在,亟待我们去讴歌、去宣传。最后,我把我前年写的一首《佛》发上来,以示我个人并不排斥写佛诗。

“南无\佛陀\欲求一念清净\六道轮回里\把往生当成寄托\宝相庄严\与世无争\晨钟暮鼓\受千年香火\微闭双目\眼观鼻\鼻观心\心怀天地万物\却全只化作不可解的静默\总说一念善一年恶\报应自有天定\世人既看不破\岂非坠入迷惑\我心信佛\青灯黄卷\木鱼声声\原只为欲求解脱\前路漫漫\不知是否该执着地寻找\通往极乐世界之门\还是扭曲了意志\给灵魂套上枷锁\世人多做作\何以能心无挂碍\无人无我\萨婆萨多\那摩婆萨多\何时方证菩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空色色皆为传说\拿起并非方不下\纵然放不下又有何错\红尘过客皆凡人\一念从心起\念念向善\终将修成正果\南无 观世音菩萨\南无 阿弥陀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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