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雨初堂
种了几个月的小盆栽,终于等到花开了。
今早到阳台,发现茉莉花开了一朵,阳台散着一阵淡淡香。
昨夜小妹来信息说,她打了电话给大姐。我回信息给小妹,中午我也打电话给她,大姐在外面。
大姐去年下半年退休了,学会摄影,跟我一样,离不开小城。去了广州带孙子,总是找借口溜回去。我和小妹一听说她回去,心里就急。
从广州到小城,她要坐六七个小时的车,特别是疫情期间,每次她回去,我和小妹就提心吊胆的。
年纪越大,对兄弟姐妹们的出行平安总是惦记着。一辈子不长,有缘分才做成兄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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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近来比较调皮,睡觉前后老是发脾气,哭闹得十分厉害。
小姑要上网课,经过协商,把雨初堂搬到入户小厅,小厅宽大四米八,长有五米六,门口有小鞋架,长沙发靠西边的落地窗放,大鞋柜沿北墙,留出一米二的通道,雨初堂搬了一个大书架和两个小书架出来,加上一张桌子,还有一张沙发椅,雨初堂在小厅总算有“半壁江山”。
写书桌和四个书架还暂时寄放慧儿的新闺房,即是旧雨初堂。
有朋友说,搬吧,还住在那里,房子又小,你那个什么堂都弄好了,搬过去不是很好吗?
我说,搬一次家都怕,特别现在,雨初堂书太多叫搬家公司,怕他们弄坏我的书。
朋友说,也是,搬一次家,怕三年。
上周二的家庭民主会议以五票对一票,决定把餐厅的茶室搬到大客厅东边,并指出地域界限,还原餐厅面貌。
我知道这样的家庭民主会议表决我是绝对输定的,家里现有六口人,晴晴和璁儿的表决权由他们妈妈作主,所以一搞投票,我就输过彻底。
我知道,我的霸主地位不能保了。只有妥协。
趁着慧儿的睡床还没回来,摊开纸,倒上墨汁,画了几个字以安抚这颗近来在家庭里所受的委屈。
画字是受保全影响,大前年四月,滨海作协采风,保全送我一本王铎的书法。保全说,我发现你写字跟王铎有些像,就送他的帖给你。
之前,是不知道王铎的。看了王铎的帖,发现我的秋字跟他的相似,我终于明白保全的话意思了。
几年来,一直喜欢王铎的字,买了很多他的帖,画了几年,王铎是王铎,我还是我。
小余请吃饭,他说在荔湾订了房间。我说退了吧,我们这些喝九江的下等人去不了那么高级的地方。
小余是江西人,搞装修的,二十多年和我是一直喝着九江双蒸酒走过来的朋友。
在小区不远的市场找了一家高州人开的大排档,两个人点了三个菜,一碟花生米。肥得像香港影星肥肥的老板娘扭着大屁股问我,喝店里的药酒,很补的,男人喝了可以通宵不用睡。
我摇摇手,来一瓶九江双蒸,喝药酒,今晚我找谁?通宵不睡那不是失眠?
小余问,一瓶够用么?我苦笑着说,家庭协议,超半斤不进门。
小余不解:什么超半斤不进门?
我告诉小余,半斤酒没酒气,可以进门。
小余哈哈大笑:我以为是三碗不过岗呢。
自从晴晴回来,家里的墙就小有遭殃。喝了酒回去,半斤酒的酒气路上风一吹就云消雾散了,回到家璁儿看到爷爷开心得拍掌。晴晴跑过来:爷爷抱,爷爷抱。刚趴到我身上就捂着鼻子喊,爷爷喝酒,爷爷喝酒。
我闻着自己,没酒气啊,就瞪着晴晴说,胡说八道。
从各房间走出来的监事员围着我,我说,没喝酒啊,小余喝,他的酒气熏着我。
家人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智商,真是年纪越大,智商越低了。
儿媳妇说,爸,这话晴晴都不信。
好男不跟女斗,抱着璁儿进雨初堂“旧址”,看今早画的字。
庚子年闰四月初一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