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粟裕的背后（19）： 老营长叛变，连长粟裕发现后是如何处置的？

战神粟裕的背后（19）

上一节我们讲到，红军攻占了郴州城，然而朱德却不太高兴，大家知道朱德是一个仁义忠厚的长者形象，攻打对自己有恩的范石生实在是情非所愿，但这次战斗由于是湖南省委的决定，朱德阻止不了。

郴州是范石生的供应基地，存有大量物资，按理说对于这样一军事重镇，范石生应该派重兵把守，这郴州周围都是国民党军，只有红军是敌人，而国民党军对于范石生来说是友军，根本没有攻打他的理由，而朱德率领的红军和他有互不攻击的协议。

正是基于以上两个理由，范石生认为让一个补充师防守郴州肯定高枕无忧，但是他没有想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情况会经常发生，朱德就属于这种情况。

红军攻占郴州后，朱德和陈毅要求28团团长王尔琢和29团团长胡少海严格约束自己的部队。28团的部队是南昌起义部队留下的精英，都经过大浪淘沙的考验，所以军纪良好，而29团是由宜章农民组成的，他们冲进范石生的军需仓库，开始大捞特捞，猛烈地发起了“洋财”，一时军纪大乱。

胡少海面对这种情况，想阻止却阻止不了，这时团长已经控制不了营长、营长控制不了连长，连长已经不能控制班排长，整个29团都乱套了。

29团官兵此时已在郴州捞够了，心里都惦记着在宜章的老婆孩子，哪里还有组织观念，三五成群地拿着抢到的东西一哄而散，高呼着“走，回宜章！”“回家了，回家了！”，纷纷奔宜章方向逃散了。29团团长胡少海，党代表龚楚竭力呼喝，然而无济于事。最后全团只剩副营长萧克带的一个连是完整的，加起来一共200余人，这200人被编入28团。

事实证明，一支没有经过思想教育和整顿过的部队，不可能有高度的革命自觉性，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也差不多，对于部队来说，纪律就是战斗力，没有纪律就没有战斗力。

在这里，天择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在中国的宋朝时期，北边有个强大的国家金国，那时铁木真部落刚刚兴起，但是金朝已感到了威胁，于是派两个王爷前去蒙古部落册封，册封的目的是为了实施怀柔政策，另一方面是为了查看铁木真部队的真实战力。

到了铁木真大营后，看见有一队士兵走来，一位金国王爷拿出一大把金柳子抛洒在路上，然而这一队士兵就像没有看过一样，径自走去毫不停留，那王爷问边上蒙古陪同的将领，那将领说：

“这些金柳子虽然贵重，然而我们蒙古勇士都可以在战场上英勇杀敌得到，所以他们不屑于捡的。”

另一位王爷看到此景，认定铁木真是雄才大略之人，必然成为金国的心腹大患。这一情节在《射雕英雄传》中也有，这从一个侧面揭示了铁木真蒙古大军强大的重要原因。所以说一支军队是否有战斗力，从其纪律性上就可以看出。

很多人为29团的不战而散而惋惜，其实大可不必，因为后面的艰难险阻还很多，不经过一个大浪淘沙的过程，怎么能够锻炼一支铁一般的队伍。不过那些逃走的人大都没有回到家，就被湘南的反动力量捕杀，根据军史记载，几乎全被杀尽。抢了财物，又没有力量保护，岂不是自取灭亡。

就在29团一哄而散的时刻，忽然城北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粟裕立即命令全连紧急收拢。这时，只见一队人马乱哄哄地从北门蜂拥而来，一边跑一边叫:“敌人进城了，敌人进城了。”

原来郴州城外还有敌人6个团，这6个团是准备进攻井冈山的，听闻红军攻占郴州的消息后，立即组织进攻。枪炮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紧，湖南省委要求守住郴州，但朱德为避免损失，决定撤出郴州，因为红军再也折腾不起了，于是部队向东门外撤走。

东门外莱水上有一座大桥，粟裕在桥头遇到了正在亲自掌握机枪连掩护部队撤退的朱军长。他走过去对朱德说：

“军长，我们连留下掩护”朱德没有说话，他看了看粟裕，紧紧地握了握粟裕的手。他想起了南昌起义后粟裕的表现，甚为感动，粟裕上回因为断后受伤，在这危难之时仍然要求担任断后任务，实属难得。不过也由于粟裕的连队断后，所以后来跟随2营营长袁崇全的队伍一起撤出郴州。

郴州一战，战斗不算激烈，红29团不战而散。朱德决定将剩下的队伍拉回井冈山。俗话说：屋漏偏遇连阴雨，在回去的路上，第28团第2营营长袁崇全叛变，拉走了6个连部队。

袁崇全是黄埔一期学员，他的家境比较好，在井冈山上，他就对红军的前途非常悲观失望，他经常同那些悲观失望的人一样,说什么“靠红米南瓜打不出天下”,怀疑“井冈山红旗打不了多久”。

袁崇全有一次对手下的连长和党代表说：“在红军里有多大奔头?莫说营长，就是军长也同士兵一样的起居饮食，一样的待遇，还不如国军一个排长!”

当时粟裕还在2营5连当党代表，粟裕吃了一惊，他听完后就把这个情况报告了王尔琢和朱德。他让王尔琢注意这个袁崇全。而朱德也发现了袁崇全的问题，并准备撤掉袁崇全的营长职务，然而被王尔琢阻止了，王尔琢自认为对袁崇全比较了解。认为袁崇全也只是说说而已，不会有什么不轨行动。因为他们既是同学，也是老乡。

而袁崇全早就有了叛变之心，他一来对革命悲观失望，二来过不了井冈山的苦日子，他自认为自己是黄埔一期生，凭自己的牌子和才干，到国军那里，再怎么也能混上个团长，那样岂不是喝香的吃辣的。

当时2营的党代表是杜松柏，他非常赞同袁崇全的想法，于是两人串通一气，采取欺骗的手法让6个连故意走偏脱离大部队到达崇义县的新地圩，当时通信并不发达，所以大家信以为真。在新地圩，他们密谋要将6个连带到驻守赣南的刘士毅第7师去。

第28团的多数官兵都是经历过考验的，都非常警觉，他们知道部队的大方向是回井冈山，然而行进的方向却是离井冈山越来越远，粟裕起了疑心，他问袁崇全：

“老营长，我们现在行进的方向为何离井冈山越来越远了？”

“哦，前面的道路上有敌人，朱军长让我们绕道而行！”袁崇全支支吾吾地回答。

粟裕感觉到不对劲，他对老营长袁崇全本来就感觉不可靠，当下疑心大起，而何笃才、赵尔陆等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一商量：如果前方有敌情，为何一点枪声都没有。如果没有敌情，为什么要向远离井冈山的方向前进，答案只有一个：袁崇全准备叛变！

他们几个商量，决定先派人向朱德和王尔琢报告了袁崇全叛变的行径，另外留下一个可靠的连队一方面迷惑袁崇全，一方面监视袁崇全。好让可以控制的其他3个连队脱离队伍，而粟裕对自己的3连非常有把握，于是决定粟裕的3连留下来，他把情况对各个排长和班长讲了，让连队不动声色，伺机而动。

朱德和王尔琢得到消息后非常震惊，王尔琢说:“我去把袁崇全喊回来!”大家都不同意。王尔琢自信地说:“我是他们的团长,我和他们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们会听我的”。

朱德提醒道：“你平时爱护、关心士兵,战士们拥戴你。但叛徒是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王尔琢仍然固执地说:“我谅他袁崇全不敢向我开枪!”于是王尔琢带领林彪的一营和军部警卫排，趁夜深人静四更天，疾步向新地圩赶去。在新地圩遇到了个3连的战士，这个战士是粟裕故意留下来的。这个战士告诉王尔琢，袁崇全他们到思顺去了。

王尔琢于是带领队伍马上赶到思顺，正好遇到了粟裕的3连，林彪命令各连散开将思顺包围起来。王尔琢带着警卫排径直冲进村。一进思顺街，王尔琢一边喊话，一边朝袁崇全驻地走去。战士们以为有敌情，纷纷拿起枪准备迎战。这时，王尔琢喊道：

“不要开枪，我是王尔琢,接你们回去！”

大家听清是王团长的声音，惊喜交加,混乱的局面渐渐平息了!王尔琢向战士们问明情况后，布置警卫排从两侧包围上去，防止袁崇全等人逃走。自己向袁崇全住处走去，粟裕见此情景连忙阻拦。

粟裕曾在袁崇全手下干过连党代表，深知此人心狠手辣，而且对王尔琢非常怨恨，认为王尔琢跟他不是一条心，然而王尔琢没有听从劝阻，他一边走一边叫着袁崇全和杜松柏的名字，喊道：“你们回去吧，既往不咎，我担保！”

袁崇全听到声音，立即拿着两支驳壳枪冲出房门,“砰砰”两颗罪恶的子弹射进王尔琢的胸膛,血流如涌。等警卫排战士赶来，袁崇全等20多个叛徒已逃得无影无踪，投靠了敌人，但被骗去的最后两个连终于回来了。

（天择杂谈原创：本文在史实的基础上采用了一些文学手法，未完待续）

参考资料：《粟裕生平事迹》、《粟裕传》、《战神粟裕》、《名将粟裕珍闻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