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原创•《梦》作者 朱元财
人,一生中会做很多梦。有些梦境居然与现实生活撞脸:好多年未见的朋友第二天居然陌路相逢……
孩提时,用筷头绑棉絮,再在装水的细竹筒里做活塞运动的"击水枪"玩起来就十分有趣。
读二年级时的夏天,天气十分闷热,我在砖凳课桌上睡午觉。朦胧中,堂兄胜美哥用击水枪对着我的肚脐眼,接二连三的击,我躲也躲不脱。他的枪法够准,每枪都击在我的肚脐眼里,我浑身湿透了,直到打了一个寒颤惊醒,才发现透着亮光的破瓦逢里"嘀嘀嗒嗒"地往我肚脐上漏雨。年幼的我一下子明白了,梦境是由身体条件反射所致,到如今与堂兄谈起此事都有些贻笑大方。
疏挖毛姚河的稀泥要用蛇皮袋兜土筐挑上来。劳累一日后,吃过晚饭我就上床呼呼大睡。一只甲鱼咬住我的拇指不放,我甩也甩不掉,幸好一位大叔用双手掰开甲鱼嘴巴。睡梦中的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谩骂声惊醒。我不辨西东,连忙应和着"起来了"。岂知那位骂人的干部骂得更凶了:"你个野机日的,睡的好好的……"
血气方刚的我打开门,边喊"土匪"边要打人,那位干部见势不妙跑了。
"老三,只说是老四”,这是张乡长的声音。过了几分钟,那个骂人的干部带了纠察队,村组干部一班人要抓我。乡长向我使眼色,倔强的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搞错了,是老四"。乡长一打圆圈,我才被咬着的"甲鱼"松口了。后来我讲这悬乎的梦给大家听,有老人说这是口舌梦。
做魇梦又叫"鬼压身",我相信一般的人都经历过。多数梦境是耳边传来"滴滴”声,接着一只老鼠跳上身来,再就不能动弹,像憋了气一样,喊又喊不出声来。
弱冠年华的我,为柴米油盐发愁摸过鱼、挖过藕;为居无定所而不安抟土扳砖烧过窑。也梦见自己住上了大瓦房,后来又住上了楼房,再后来又梦见住上了一排排像别墅的高楼大厦。而这些梦想已经成真,而有一些梦简直有些邪乎!
那年夏天,我到远方亲戚家去请拖拉机师傅到城关拉生石灰造房子用。因天色不早,在亲戚的再三挽留下,我就在他堂屋里用门板搁的铺上睡着了。
月明如洗,我的脚对着神柜。神柜东边是进门,西边是鸡笼。这时,一梳着齐肩双辫,瓜子脸有几分红润,穿白底绿花娃娃衫的年轻女子,从鸡笼那里如履平地,向我款款而来。只见那女子不嗔不笑,双手麻利地握住我的双踝,我的脚不能动弹了。她再往上,我的双腿又僵硬了,直到压住我到夹腋窝下挠痒痒,我浑身都不能动,只能张嘴就是喊不出声来。此时,我多次快窒息,但心里十分明白,遇到"迷老鼠子"了。我使出浑身解数挣扎都未解脱,好在亲戚听到我急促的喘息声后把我从噩梦中叫醒。我决定不睡了,好不容易捱到天明,骑上"天鹅"牌自行车飞回了家。我把奇遇说给妻子听,妻子说亲戚家有女子寻过短见,又和我描述的女子不差分厘丝毫。本来一个平常的梦,被她这么一说,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仿佛在"聊斋”中遇到了狐狸精一样,惊恐万分。
像这种梦虽然有些牵强而唯心,但大自然中仍有很多未解之谜。
汶川地震那年正月的一天清晨,妻对我说做了一个梦,好吓人。我说什么梦,他说梦见我在一片阴森的树林里,鼻孔和嘴里插了管子,脸上只露出两只无助的眼晴。我说我也做了个梦:
在我家门前小河边,几个人围着一条尺把长,长满疙瘩的像蛇一样的怪物。大家都要把它打死,唯我说是保护动物,我就把它驮到毛市街上交给有关单位了。
同床异梦,一个月后得到印证。我被查出巨形肿瘤,手术切除物尺把长,那肿瘤细胞就像蛤蟆身上的疙瘩,而我的鼻孔和嘴里插了管子,戴上呼吸机,只有两只眼睛无助地望着滴咚的吊瓶……
手术才十三天,引流管口线头都还未抽,刀口上还有脓,我就被通知出院,妻、儿们十分不理解。但我坚信,我的厄运由此终结,因为我把那怪物驮上街扔掉了。有了如此信念,我不像其它肿瘤病人,吃好喝好玩好坐以待毙,而我听教授的,配合家人,适量运动,做些力所能及的劳动。到了第三年,一切指标正常,如今已走过了十三年的抗癌之路。
由此可见,有些梦境与身体息息相关,甚至与亲人血肉相连。有一个朋友的女儿猝死后,我们去致哀,他对我们说:近来一个星期,睡眠中身上无故惊悚,甚至伤心痛哭。难道远在千里之外的父女连心吗?
梦境与现实生活撞脸,并非机缘巧合,也并非唯心思想作祟,而是受身体、心理、环境诸多因素条件反射而形成。只是时过境迁,被人们淡忘忽略了。我们不要被"周公解梦″而忽悠,应该科学地客观地去面对梦的形成与发生。勿以梦喜,勿以梦忧,梦幻无限,变化无穷。勿见好梦忘乎所以而贻误大事,勿以梦坏悲悲戚戚而丧失斗志。
老子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岁在庚子冬月初四于长岭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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