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森: 牛妹的年货生意(微小说)

过年前几天,最火的生意,莫过于卖年货。

说到年货,自然包含人们的吃喝拉撒,林林总总。

市书画协会员牛妹很牛,牛在她摆卖一个月年货,可赚够来年一季度的生活开销。

人家摆卖菜卖土产卖包装礼盒,牛妹偏不,她说自己好歹也是半个文化人,要做就做跟文化挨边的事。牛妹摆卖的是对联、年画、灯笼等喜庆用品。往年牛妹都是在农贸市场边的马路上摆卖这些东西。

山哥是市个体私营企业协会副会长,很有生意头脑,爱做一本万利的独家生意。他上跳下窜,找了个城边的大型停车场,一番打点及运作,整成一排排临时框架摊位,大门头拉上一条横幅:金牛年货街,好货任您挑!

山哥与牛妹,算是老相识,他提前跟牛妹打招呼,欢迎牛妹的喜庆用品入驻金牛年货街,腊八节前进驻,摊位费可打九折。牛妹是犟脾气,甭想要我给你山哥白白送钱。

山哥早已料到牛妹会拒其好意,不恼不烦,任她欢喜。只说,不识好心人,到时别求我。

过了几天,牛妹如往常一样出摊马路边边,突然冒出几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他们和颜悦色地掏出一张盖了市住建局红章的红头文件,双手恭敬地递给牛妹说,上面有规定,因为防控疫情需要,今年不允许在路边摆卖年货,今天是通告,明天就是清场,然后,他们又辗转到下一个摊位送达文件。

牛妹虽犟,但明事理,不是死皮赖脸之人。她去其它农贸市场找摊位,不是没有空摊,就是位置不佳,还有好的摊位费奇高。眼下看来,只有去山哥的金牛年货街摆卖这条活路可走了。

牛妹去找山哥,问还有九折的摊位费优惠没?山哥回话,当初求你进来,你不识相,现在一摊难求,空摊无几,每摊租金涨百分之三十,租或不租,你看着办!

牛妹怨恨山哥的认钱不认人,可为了生活,只得忍气吞声,委委屈屈地进了金牛年货街,摆卖她的喜庆用品。

一天,金牛年货街老板山哥来巡街,走到牛妹的摊前,问牛妹生意可好?牛妹没好气地答,马马虎虎。山哥忙不迭地说,不扭扭捏捏就好。牛妹冲着山哥肥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赚辛苦钱,干嘛扭扭捏捏,你才扭扭捏捏不像话。

文/伍建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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