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师者言
辛丑年七月初一,吾晨起盥洗后,匆匆北往,盖因是日乃吾校园轮值之时。
辰时未半,吾已至校,信步巡校内外,一切如常,心安。
乃至一楼教员雅室小憩,少焉,忽闻足音跫跫,响于廊中。回顾,见一人立于前,细观,乃王师也。
王师,名洪清,主后勤,其人性善,心仁,敏于行而讷于言,人皆言其品高。
吾校素来有领导带班之例,是日乃其值,故与吾有此一见。
自暑休以来,吾与之未曾谋面,已二十余日矣,有此机缘,不免寒暄一番。
时光悄然,不觉已近正午。王师言校之楼体、院墙皆有破损处,忧其安否,欲巡视一番。吾感其善,与之偕行。
室外,烈日炎炎,炽热如汤,行于路上,背有灼热之感。幸楼体尚固,院墙亦不可忧。
归途之上,偶谈豫地之灾,宁地之疫。感人生之多变,世事之无常,非人力之可控也。
吾叹曰:“人生于世,何其微也!似蜉蝣,如尘埃,泯然乎!无力乎!”
王师亦愀然,曰:“宇宙之浩邈,不知其边际。人观地球,何其大哉,然自宇宙观地球,亦如沧海之一粟耳。”
吾深以为然,曰:“宇宙之间,地球虽渺小,然地球之内,人不益微乎?地球亦有四十五亿年之久,然人现于地球,以万年数,而华夏之文明,仅五千年耳,且人生于世,难以过百,处于时、空之间,人岂不微乎?”
畅谈间,不觉与之已入校楼,行至一楼教员雅室内,又对坐续谈。
王师曰:“宇宙沧沧,不知其所止。吾羡研天体者,深潜其中,习以为常,对世之名利,怎如吾辈之汲汲乎!”
吾亦叹曰:“人之格局,在于心境。研天体者,所见皆为宇宙之万物,再观世间之名利,只是须臾,更如尘埃。心境小者,眼前所见,皆为名利,不亦悲乎!”
吾又言:“研天体者,又研哲学者,所思所想,皆不俗。吾今生虽不能潜学之,然幸入语文门。语文,乃一杂学,包罗万象,所融者多。潜心研之,思想亦不与世人同。”
王师亦叹曰:“吾亦羡教语文者,所知多,所学杂,可谓博学。尤令吾慕者,乃其能以言表其心,抒其志,且皆畅达,令人明了。”
吾赧甚,知其言过,吾尚未及其所言。然,为求心安,日后应更勤勉于学,虚心于教,不愧语文人之名。
畅谈间,吾与王师又言语文之写作,学生之作文,不觉时已久矣。
后,与之暂别,各司其事。午后时光,更似流水,夕日欲颓之时,各归其家。
斯时,夜深,忆起白日与王师之言,不禁心绪缱绻,难以排遣,是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