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
秋天里的第一杯奶茶
文/肖桂荣
农历一下子到了立秋，朋友圈立刻被秋天的第一杯奶茶霸屏。这又是什么梗？无须深究，商家更愿意推波助澜。游完泳走在契丹街上，夜里九点多，奶茶店里依然簇拥着接梗的年轻男女。我和小朋友连走过两家奶茶店，都是人满为患，一直走到街的尽头，只剩下最后一家奶茶店，依然人头攒动。没办法，为了品尝到金秋的第一杯奶茶，我们只能勇敢地冲进去，然后耐心地等。
小朋友是我来到宁城认识的，同来自北京到宁城中心医院开展帮扶工作，是个90后。自从儿子考上大学离家，我跟儿子的距离越来越远，我时不时寻找与儿子同龄的小朋友交朋友，聊以慰相思。
游泳是我大学生活的回忆。那时候，我像一只丑小鸭一样走进大都市，想不到第一学期的体育课有一项就是游泳。我想告诉老师，我怕水，小时候有一次在乡间戏水时，差点淹死，幸好被好心人救了，从此有了心理阴影，但是我不敢。我像大部分同学一样被老师赶下水，想不到班里有一大半同学都是旱鸭子。体育老师像铁面包公，根本不由分说，教完岸上动作以后就把大家一个一个地全都踢下水，然后站在岸上监督，批评的声音大得让你怀疑人生，“那个谁谁谁，怎么上了半节课，泳帽还是干的？”女生一般两人一组，互相监督着练习，果然是严师出成绩，到学期末了，大家都顺利通过考试。
“游泳是一项技能，等你学会了游泳，肌肉会产生记忆，你终生不会遗忘。这里物美价廉，我学自由泳，你学蛙泳，咱俩正好是个伴。”小朋友被我游说得心动，想想能够在碧波荡漾的泳池里大显身手，也是一大乐事。
我却要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像大学同学偶尔发在朋友圈里的读书心得，读书笔记做的严谨细致，求学态度比在大学里还要勤勉，随即有同学在下面留言，“老牛自觉夕阳晚，无需扬鞭自奋蹄”。是的，自从70后渐渐要奔五，越来越有时不我待的感慨。年轻时拈轻怕重，左右思量，唯恐被人利用，现在巴不得被人利用。我对待学习的态度也是一样，世界无限美好，我何不好好看看？
小朋友实在难熬游泳的瓶颈期。她又一次被教练逮住，在动作考核中位列倒数第二，教练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无比嫌弃，“愁死了。”
我反而成了小朋友的教练。游泳根本没什么捷径，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每天泡在水里，不停地游，喝几口水、呛一两下都是极其平常的事。当我们完全放松自己，我们的身体在水里是漂着的。只不过因为我们怕水，怕得要命，左右扑腾，才会下沉得更快。游泳池里的水是最温和的，我们要学会随波逐流。我把心得体会一一说给小朋友，并守在她的身边充当守护神。不知道她听懂了，还是开窍了，总之，她一下子飘得悠然自得，即使身体在水里晃几下，也能很快找好平衡，继续漂浮在水面上。不知不觉，她渐渐喜爱上游泳，临走时，不再是她催我，而是我催她，她恋恋不舍地说，“让我再游一会儿。”
有了蛙泳的基础，我的自由泳学得还算顺利，至少我能自己掌控着不沉下去，但打腿动作总达不到教练的要求。一同练习的两位妈妈找我商量，要不要请教练高抬贵手，不用对我们要求这么严格，似是而非、有那么个样子就得了。再说，我们这么大岁数，也不可能参加奥运会，能在游泳池里晃荡，无需太过强求动作是否规范。
教练完全不为所动，“基本动作练不好，下一步到了水里只能下沉，还得重新练习打腿。达不到我的要求，一直练吧！”
从医院到游泳馆，我和小朋友都是电动车代步。小朋友游泳不如我，但掌控电动车好我一大截。我很少骑电动车，一骑上去，就心慌意乱的。小朋友每每落在我身后，必看我骑得稳稳的才放心。
终于等到我俩的一大杯百香果奶茶，一起喝着，沐浴在夜色里，美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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