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勇:前任老师VS曾经弟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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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老师VS曾经弟子(二)
2021年1月24日
第二天,来到办公室。
“张校长这胸怀真够宽广的呀?”韩老师说。
“什么情况?”我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昨天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的宣传栏前,有三个毕业的学生当着那么多的学生家长喊你的名字,你都不生气。是不是戴着头盔没听见啊!”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
我笑着说:“名字取了,就是喊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听见了,故意不理他们的。也算是提醒他们一下吧!”
说真的,昨天我虽然戴着头盔匆匆离开,但也确实看到他们了,也听到了他们喊我的名字。心中也确实有一点儿不快,但瞬间就释然了——不就喊一下名字嘛,没什么大不了。
我知道,如果是我的亲学生,晚上他们会给我留言的。果然,晚上老赵就给我留言了,但我回复时还是撒谎说没听见他们喊我。
今天,约好中午来,我请他们吃大蒸包,到时见机行事,再“敲打”一下。
中午放学的时候,正好是十一点半,我们约好了在校门口见。送完学生,我在校门口瞅了一圈,连个鬼影也没看到——这些孩子,不守信啊!
我还是再等等吧!于是,便折身回到办公室。同事,喊我一块去吃午餐,我也以有约为由推辞了。
等到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又来到了校门口,还是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只好自己步行去吃大蒸包了。其间,还不住地回头看看,唯恐他们过来找不到我——但,终于还是没看到他们——直到我吃完回来。
回到办公室,开始批改作业。不一会儿的工夫,手机响起来。我知道,是他们来了。便跑下楼去,来到校门口,让保安测量了体温之后,迎了进来。
三年多不见,路上相见恐怕不敢相认了。一个个都成了大小伙子,不论是身高还是体重,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我们边说边并肩往楼上走。
“怎么才来啊?我都吃完了!”我笑着说。
“记成十二点半了!”老赵不好意思地说。(或许是专门这样说,不让我破费吧!我也没再深究。)
“老师,你忒不行了!”一同来的老马说。
“咋不行了?”我明知故问。
“昨天在学校门口,我们喊你,你都不答应。难道没听见吗?”
“听到了,故意不回答的。”
“为啥?”几个孩子都有点困惑。
“不知道为什么吗?”我顿了顿说,“还是为师告诉你们吧。虽然我们关系很好,虽然我也不在乎大家怎么喊我,但校门口那么多家长,你们大声直呼我的姓名,你们觉得合适吗?”
几个孩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来到办公室,随便坐下,便聊了起来。
一个孩子在一中上高一,但成绩,特别是数学成绩下降得很厉害,完全没有了小学时的自信。言谈之间,都是无奈……
一个孩子当年因为学籍问题,留了一级,现在上初三,在我县一个私立学校,成绩稳居年级前十,脸上依然洋溢着当年的阳光……
第三个孩子,初中毕业后,去了济南,说是玩“电竞”,我也不清楚是个啥东西。不过,看发型和打扮,前卫了许多……
三年已过,当年的七八十个孩子都一定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有多少正在学海里拼命前行?有多少已经进入社会开始了生活的打拼?人生不珍惜,岁月催人老啊!
“老师,我们去参观一下校园,我们走了之后,学校变化太大了!”几个孩子看到我边忙边聊天,怕影响我工作,便告辞游校园了。
“注意安全,不要搞破坏哟!”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一个个都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孩子了,在我心里好像还是他们十一二岁感觉。再说,毕业三四年之后,还能来看望一个小学老师的孩子,会回到母校搞破坏吗?
是我小人之心了!
大约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几个孩子回到办公室告别,我说:“你们路上注意安全,好好学习!我就不送了!”
但他们下楼后,我还是来到三楼的走廊,隔着窗户目送他们走出校门,在心中默默地祝福每一个孩子都能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我和他们,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年师生缘分,我不知道我在孩子们心里留下了多少印记,但他们给我的教育生涯留下了满满的回忆……
这,无疑是一个老师最大的幸福!
张学勇,男,山东泗水人,一级教师。北京睿师育人教育科技研究院特聘专家、深圳道弘教育集团特聘讲师,泗水县首届儒学讲堂名师、泗水县小学语文骨干教师、泗水县小学语文教学能手、泗水县小学品德与社会教学能手,第二届“爱心杯”全国优秀班主任获得者。在各类杂志报刊发表文章近百篇,著有《守望教育——大山深处的“香格里拉”》一书。《中国教师报》《校长》《中华校园》等杂志报刊曾对其进行了专题报道,《课堂内外·中国好老师》杂志封面人物。在山东、湖北、甘肃、安徽、广东、浙江、四川、贵州、江苏、云南、河南等地与交流分享100余场次。
转变源于自我
成长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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