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康疗39：解读《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

自我康疗39：解读《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

站在高山之巅，就能看清远方河谷溪流的走向。回望来路，就能看清过去的沟沟坎坎。长期封闭在室内，就会使人心烦气闷。只有打开门窗，才能看到日月的光辉，也才能呼吸到大自然的气息。只有打开封闭已久的心灵之窗，才能看到气象万千的星河流光。

所谓道不外求，各人心中自有宇宙天道。内外表里，寒热虚实，正邪真伪，无形之气有形之象，一元初始三参配伍相克相生循环往复，皆归于阴阳之变。如果不能打开自身的心灵之窗，就会永远不通宇宙天道，也就会终生自囚在小我意识的密室里。

在这个小我意识的密室里，时时刻刻算计个人得失输赢。劳心劳力忙忙碌碌耗费生命争名夺利，赢则狂喜得意忘形，输则暴怒怨恨难平，吉凶难料则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

岂不知，“百病生于气也”。大道至简，均衡则平。个人身体饮食供求均衡，气血循环才能平顺。物质与精神供求均衡，身心才能健康。个人与社会生态系统得失均衡，人类命运共同体才能健康平安。“天人相应”得失均衡，自然生态系统才能运行正常风调雨顺。

所谓“过犹不及”，个人身体饮食供应不足，就像物质享受欲望和个人占有需求过盛一样，都会导致自身气血循环失衡的病变。人们争相追求过度的物质享受和财富资源占有量，就必然会导致人类命运共同体气血循环失衡的病变，进而导致自然生态系统循环失衡的气候异常和灾变。由此可见，这种过度追求物质享受的个人占有欲，就是“恶由心生”的精神瘟疫病毒邪气。

回望来路，自从“盘古氏开辟鸿蒙”，直至“华胥古国”的“伏羲氏教民推演易八卦”，原始共产主义大同社会的“始制有名”，就是道法自然以正治国的“大道之行天下为公”。这个“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的上古遗音，就一直回响到了黄帝时代。在此之前，“神农氏尝百草教民稼穑”，就已有了“向外求道”的“医术依赖”和“药物依赖”征兆。

因此，“黄老之学”的大道文化经典《黄帝内经》，也被后世称为“岐黄之术”，却不被称为“岐黄之道”，这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事实上，黄帝当时还是在努力问道修道。对此，有《黄帝内经》的明确记载为证：“余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已。如此则道不惑而要数极，所谓明也。今余问于夫子，令言而可知，视而可见，扪而可得，令验于己而发蒙解惑，可得而闻乎？”

把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的大意就是，我听说人们经常讲的天道，必然会与人体相应。人们经常讲的上古历史，必然会与当今时代相合。人们经常讲的人性劣根，自己也会感到厌恶。如此看来，能知天道极数而心中不迷惑的人，才真正可以称为明白人。现在我就想请教先生，耳闻则可知，目视则可见，触摸则可得，通过亲身体验就可以给自己启蒙解惑，这个大道奥义你能给我讲讲吗？

不过，“天人相应”的中国大道文化，历来讲求“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经过“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的战乱之后，“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黄帝审时度势，就不能不关心“治已病治已乱”的“术为道之用”。因此，岐伯就只能直接阐释“治已病”的“术业有专攻”。

“因时因地因人制宜”，我们现在“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当然也更关心“治已病”的“术为道之用”。

下面，我们就一起来静心解读和感悟《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

《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原文

　　黄帝问曰：余闻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善言古者，必有合于今；善言人者，必有厌于已。如此则道不惑而要数极，所谓明也。今余问于夫子，令言而可知，视而可见，扪而可得，令验于己而发蒙解惑，可得而闻乎？

　　岐伯再拜稽首曰：何道之问也？

帝曰：愿闻人之五脏卒痛，何气使然？

岐伯对曰：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

　　帝曰：其痛或卒然而止者；或痛甚不休者；或痛甚不可按者；或按之而痛止者；或按之无益者；或喘动应手者；或心与背相引而痛者；或胁肋与少腹相引而痛者；或腹痛引阴股者；或痛宿昔而成积者；或卒然痛死不知人，有少间复生者；或痛而呕者；或腹痛而后泄者；或痛而闭不通者。凡此诸痛，各不同形，别之奈何？

　　岐伯曰：寒气客于脉外，则脉寒，脉寒则缩蜷，缩蜷则脉绌急，则外引小络，故卒然而痛。得炅则痛立止，因重中于寒，则痛久矣。

　　寒气客于经脉之中，与炅气相薄，则脉满，满则痛而不可按也。寒气稽留，炅气从上，则脉充大而血气乱，故痛甚不可按也。

　　寒气客于肠胃之间，膜原之下，血不得散，小络急引故痛。按之则血气散，故按之痛止。

　　寒气客于挟脊之脉则深，按之不能及，故按之无益也。

　　寒气客于冲脉，冲脉起于关元，随腹直上，寒气客则脉不通，脉不通则气因之，故喘气应手矣。

　　寒气客于背俞之脉，则脉泣，脉泣则血虚，血虚则痛。其俞注于心，故相引而痛。按之则热气至，热气至则痛止矣。

　　寒气客于厥阴之脉，厥阴之脉者，络阴器，系于肝。寒气客于脉中，则血泣脉急，故胁肋与少腹相引痛矣。

　　厥气客于阴股，寒气上及少腹，血泣在下相引，故腹痛引阴股。

　　寒气客于小肠膜原之间，络血之中，血泣不得注入大经，血气稽留不得行，故宿昔而成积矣。

　　寒气客于五脏，厥逆上泄，阴气竭，阳气未入，故卒然痛死不知人，气复反则生矣。

　　寒气客于肠胃，厥逆上出，故痛而呕也。寒气客于小肠，小肠不得成聚，故后泄腹痛矣。

　　热气留于小肠，肠中痛，瘅热焦渴，则坚干不得出，故痛而闭不通矣。

　　帝曰：所谓言而可知者也，视而可见奈何？

　　岐伯曰：五脏六腑固尽有部，视其五色，黄赤为热，白为寒，青黑为痛，此所谓视而可见者也。

　　帝曰：扪而可得奈何？

岐伯曰：视其主病之脉坚，而血及陷下者，皆可扪而得也。

　　帝曰：善！余知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寒则气收，炅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九气不同，何病之生？

　　岐伯曰：怒则气逆，甚则呕血及飧泄，故气上矣。

　　喜则气和志达，荣卫通利，故气缓矣。

　　悲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荣卫不散，热气在中，故气消矣。

　　恐则精却，却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故气不行矣。

　　寒则腠理闭，气不行，故气收矣。

　　炅则腠理开，荣卫通，汗大泄，故气泄。

　　惊则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

　　劳则喘息汗出，外内皆越，故气耗矣。

　　思则心有所存，神有所归，正气留而不行，故气结矣。

白话文翻译

黄帝问：我听说人们经常讲的天道，必然会与人体相应。人们经常讲的上古历史，必然会与当今时代相合。人们经常讲的人性劣根，自己也会感到厌恶。如此看来，能知天道极数而心中不迷惑的人，才真正可以称为明白人。现在我就想请教先生，耳闻则可知，目视则可见，触摸则可得，通过亲身体验就可以给自己启蒙解惑，这个大道奥义你能给我讲讲吗？

　　岐伯再拜叩首，然后反问说：你究竟是要问哪些道理呢？

　　黄帝解释说：我想知道哪种邪气，会使人体的五脏突然作痛？

　　岐伯回答说：人体的五脏，经脉气血流行循环不止。如果寒邪侵入了经脉，就会使经脉循行迟滞，导致气血凝涩运行不畅。如果寒邪扩散到经脉外，就会导致经脉缺血。如果寒邪滞留在经脉里，就会导致脉气运行不通。因此，便会使患者五脏突然作痛。

　　黄帝说：有些患者的疼痛会突然停止，有些会疼痛不止，有些会痛得剧烈不敢按压，有些经过按压就会使疼痛停止，有些按压后没有止痛作用，有些会疼痛气喘影响到手指运动，有些会使心脏和背部感到牵引作痛，有些会感到胁肋和腹牵引作痛，有些会感到下腹痛和阴股牵引作痛，有些会连续数日昼夜作痛，有些会突然发痛致昏不省人事，有些会暂短昏迷后又清醒过来，有些会疼痛伴有呕吐，有些会是腹痛后出现泄泻，有些则是疼痛伴有大便闭结不通。以上这些疼痛病变，症状各不相同，究竟该怎样诊断辨别呢？

　　岐伯回答说：寒气侵袭到经脉外，经脉就会受寒。经脉受寒，就会紧缩。经脉急剧紧缩，就会突然引发外面的细小脉络作痛。这时，如果得到热气，疼痛就会立刻停止。如果再次遭受寒气侵害，患者便会感觉久痛不止。

如果寒气进一步侵入到经脉里，就会与患者体内热气相争，从而导致经脉胀满，经脉胀满就会疼痛不可按压。如果寒气滞留，逼迫热气上行，就会导致经脉充大气血紊乱，进而导致疼痛剧烈不可按压。

如果寒气侵袭至肠胃间的膜原下，就会导致血气凝滞不散，引发细小的脉络作痛。这时，用手按揉使血气疏散，疼痛就会停止。

如果寒气侵袭至侠脊经脉深处，用手按揉已经不能触及，此时按揉就不起作用了。

如果寒气侵袭至冲脉，顺着冲脉从小腹关元穴开始上行，就会导致冲脉气血不通。经脉不通气血鼓胀，就会导致气喘并影响到手的正常功能。

如果寒气侵袭至背俞的足太阳经脉，就会使经脉气血运行滞涩，导致经脉血虚而疼痛。背俞的足太阳经脉与心脏相连，所以就会引发心脏疼痛。这时，用手按揉使热气恢复，直至热气驱散了寒气，疼痛就会停止。

人体足厥阴经脉，环络阴器与肝脏相连。如果寒气侵袭至足厥阴经脉，就会导致气血凝涩而经脉紧绷，引发胁肋和少腹疼痛。

如果厥阴经气流窜到了阴股，寒气就会相随上行侵袭至少腹，导致经脉气血凝滞不畅，引发少腹和阴股疼痛。

如果寒气侵袭至小肠膜原间的络血中，就会使络血凝涩不能流注于大经脉。气血滞留不通，日久便就会积成病变。

如果寒气侵袭至五脏，就会迫使五脏经气冲逆上行而外泄，导致阴气竭于内而阳气不得入，从而引发突然疼痛昏厥不省人事。这时，如果阳气能复返，就会有生机。

如果寒气侵袭至肠胃，就会迫使肠胃经气冲逆上行，引发疼痛和呕吐。小肠为饮食受盛之腑，水谷不得停留。如果寒气侵袭至小肠，就会导致腹泻和疼痛。

如果热气滞留在小肠，也会引发肠中疼痛。内热伤津导致唇焦口渴，就会使粪便干结难以排出，从而引发腹痛和肠内闭结不通。

　　黄帝说：这些就是“言而可知”的“闻”了。那么，何为“视而可见”的“望”呢？

　　岐伯回答说：人体的五脏六腑，在面部必然各有其相应的部位。通过观察患者面部的五色变化，就可以诊断出疾病。譬如，面部显黄色和赤色，就是体内有热邪。面部显白色，就是体内有寒邪。面部显青色和黑色，就是身体有内痛症状。此所谓“望”，就是通过目视就可以诊断疾病。

　　黄帝接着问：什么又是用手按摸的“切”呢？

　　岐伯回答说：要首先准确判断疾病所在的主脉，然后再用手仔细按摸。根据患者的脉象坚实和气血陷下等症状，就能够诊断出病症。

　　黄帝说：先生讲的太好了！我已经知道各种疾病的发生，都是因为五脏气血循环失调所致。譬如，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降，寒则气敛，热则气泄，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那么，这九气各异，究竟会怎样产生不同的疾病呢？

　　岐伯回答说：人如果心生怒火，就会使肝气上逆。血随气逆侵扰脾脏，就会产生呕血和飧泄病变，这就是气上逆的症状。

人如果心生欢喜，就会气和意顺，五脏荣卫之气运行通畅，当然就气血平缓了。

人如果心生悲哀，严重时就会使心脏经脉紧绷。肺脏主悲，过度悲伤就会使肺叶张举不合，导致上焦闭塞不通，营卫之气不能输散，热气郁闭在内耗损肺气，这就称为气消。

人如果心生惊恐，就会使精气下降。精气下降，就会导致气血上下不通，从而引发上焦闭塞。上焦闭塞，就会导致气血滞留于下。气血郁积于下，就会导致下焦胀满而气不通。

寒邪侵入人体，就会使腠理密闭，导致五脏荣卫之气运行不畅而收敛于内，这就称为气收。

热邪侵入人体，就会使腠理开放，五脏荣卫之气运行通畅，汗液大量外出，从而导致经气随之外泄，这就称为气泄。

人如果受到惊吓，就会导致受心无所依、神无所归、虑无所定。魂体不合，当然就会产生精神错乱。

人如果劳力过度，就会导致气喘和出汗。持续喘息就会导致内气外泄，汗出就会使毛孔开放导致外气内侵，内外交相损伤，这就称为气耗。

人如果忧思不断，就会使心神长期处于过度集中和紧张状态，从而导致体内正气凝滞运行不通，这就称为气血郁结。

解读启示

如前所述，自从“尧舜禹之变”和“夏禹传子家天下”以来，就产生了“大道废有仁义”的“非常名”。再经周朝奴隶制小康社会“礼崩乐坏”和“百家争鸣”，就产生了“天人合一”大道文化知识体系崩解的“学术之争”。又经“汉承秦制”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文化转基因，就形成了“独尊儒术”的文化霸道话语权体系。

这套“非常名”的“独尊儒术”文化霸道话语权体系，就演变成了“仁义礼智信”的“三纲五常”等级礼教。“正心诚意格物致知”的“劳心者治人”，便形成了“学而优则仕”的官僚主义心理顽疾，从而导致了社会生态系统循环失衡的周期性病变发作。所谓“礼崩乐坏”的天下兴亡历史周期律，就是“汉承秦制”以来两千多年“以智治国”的文化沉疴。

回头再看，自从“尧舜禹之变”和“夏禹传子家天下”开始，“下五千年”的“法术万变而道不变”，就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非常道”。特别是“独尊儒术”的“以德治国”，就更是“以智治国”的“夫礼者忠信之薄而乱之首也”！凭谁问，“夏禹传子家天下”的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究竟与当今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心理失衡病变，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所谓“正气内存邪不可干”，从“汉匈和亲”到“五胡乱华”，直到“洋务运动”的“西学东渐”和“师夷长技以制夷”屡战屡败，乃至今天“新八国联军”的暗流涌动，难道都只是因为外界病毒邪气太凶猛吗？

诚然，“独尊儒术”的等级礼教文化霸道话语权体系，让中国人形成了封闭僵化的奴性思维定势。西方“技术崇拜”的科学主义文化霸道话语权体系，更使中国人形成了封闭僵化的洋奴思维定势。因此，按照“独尊儒术”的“仁义道德”话语权体系讲道理，社会大众就永远讲不过“砖家叫兽”知识精英。按照科学主义的“普世价值”话语权体系讲科学，中国人就永远讲不过西方资本精英“学术泰斗”。

环顾当下，全球化的新冠病毒瘟疫正在“西方发达市场经济国家”肆虐，“世界五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已经势不可挡。人类命运共同体告急，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告急，“新冠病毒无症状感染”则更使人人自危！

不过，只要打破科学主义的西方话语权体系，我们就能走出“医术依赖症”和“药物依赖症”的迷宫。大道至简万法归一，不管是非典病毒还是新冠病毒，都只不过是内外表里的寒热邪气。“百病生于气也”，只要会用中国医道医术“治五气”，还怕什么虚邪贼风？

返朴归真，增强自身免疫力，首先必须进行“形神合一”的自我调养。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的扶正祛邪自我康复，则必须恢复“天人合一”的大道文化话语权体系。只有学会运用大道文化的中国式表达，也才能重新读懂大道文化经典《黄帝内经》。

为此，我们接下来的同步静心养神疗程，就是继续研修和解读《黄帝内经·素问·腹中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