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已逝老战友王斯年的思念——原青藏兵站部宣传队干部

青藏线老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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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传新

对已逝老战友王斯年的思念

十年,整整十年了!

2007年的初夏,刚调总公司机关任职不久,就接到苏州战友王斯年女儿的电话,泣不成声地告诉我"刘叔叔,我爸爸走了……",

似一声惊天劈雷,震得我呆坐在椅子上楞了半天。

作者:刘传新

见我泪流滿面,脸青面黑,沉着脸不吭气,突然不语的我,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女大学小邓见状,蹑手蹑脚,悄悄地拉上门走了出去。

虽知道斯年患骨癌甚重,却未曾料到走得这么突然,走得这么快!毫无一点思想准备。

回过神来,赶紧不停地打电话通知各地战友……

和斯年在部队相处数年,我俩似兄弟般关系甚好!斯年连未婚妻小纪的每封来信都给我看,字里行间的甜言蜜语,温情问候令我这个没女朋友的大男人看得呯然心跳,脸红耳赤……

他性格里有着南方人的细腻,北方人的豪爽!

某年冬,在三二五医院住院期间,因口角和几个湖南兵发生争执,被他们围住喊打喊杀,正巧被前来探望的斯年看见,只见他推开众人,摘下头上的皮帽,猛地摔在病床上,手指着那几位湖南兵,大声地狂哮道"想打架?咱们先把军籍注销了再打,你们谁先上"?!

王斯年(左)和刘传新(右)

那几位湖南兵被他的四个兜(干部),被他的气势震住,再也不敢吭气,一个个悄悄地溜走了……

上世纪一九七七年年底,斯年和启勋兄在重庆接兵,时逢我在渝休假,他专程来家与我一聚。热情的母亲专门给他下了一碗重庆小面,谁知把不喜辣椒的斯年辣得滿嘴吸气,双眼落泪,那场景至今我都记忆犹新……

一九七九年二月,中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不久,我们下部队演出,斯年被枪弹击中,倒在地上,我急得抱着他不停地哭,大声地喊叫,并端起冲锋枪不停地向敌人扫射,嘴里还不停地大声狂喊着,

"传新,传新!你干啥咧“?!

被同屋的瑞光喊醒的我睁开双眼,摸了滿头的汗,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梦……

事后将梦告诉斯年,他哈哈一乐说"你小子咒我!不过我大你半岁,肯定死你前面,哈哈哈哈”,

没想这句话真成了应验?

……

刘传新与战友在一起

转业回渝后,我们失去了联系。

某年妻出差苏州叫她找斯年,久寻未果。我就打长途电话通过当地组织部门找到他的电话并联系上了他。

斯年激动地在电话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当晚他就和爱妻小纪找到妻子所住的宾馆看望,并盛邀妻第二天去他家做客,还给我带了一大包礼物回渝。

妻子回来后,感动地对我说"王斯年这个人太热情,太重感情了……"。

九十年代初,他率文化局系统二十几位文化干部来渝考察三天,我在单位调了辆大客车,叫人陪同他们游玩。

斯年哪儿也没去,和春明,我在我家呆了三天。

那三天,可是我们三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疯狂抽烟的三天,彻底松弛,忘乎所以的三天!

我们笑谈战友情谊,纵论天下大事,畅叙家长里短,儿女情长。

一晚上抽了整整一条香烟,烟没了就从烟缸中翻烟头抽,整整两个晚上没睡,狭小的客厅烟雾潦绕。

刘传新与战友在一起

第二天被妻好一顿埋怨。

那是何等的潇洒!何等的亢奋!

2004年冬,和春明得知斯年患骨癌心情忧郁,便盛邀他来渝散心。

当他从机场出口出来喊我们的一诧那,我们简直不敢相认,当年舞台上英俊,潇洒,充满阳刚之气,活跃在青藏线军营大舞台的小帅哥,已成了头发微秃,背些许微驼,走路一瘸一拐的小老头儿。

我和春明鼻子一酸,滿含泪水,三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在渝期间,他和乐队,舞蹈队的战友们相聚时,谈笑风生,妙语连天。并自信地说"青山不老,我王斯年不倒"!

闻他此言,内心涌上一股揪心的酸楚。

尔后,他又赶赴成都,与蓉城战友相聚,和春明送他到火车站,月台上我们相拥告别,看他被病魔折磨的脸庞和已显憔悴的身体。我们的泪水已潸然而下。

刘传新夫妇与战友胡明夫妇在一起

斯年兄,你走时正值初夏,不知那边是否有四季?

天冷了,望你适时添加衣物。

我2015年已经退休,身体染疾,左腿行走略有不便……

想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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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青藏线老兵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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