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史上的四句经典狠话
所谓“毒舌”
世人都不喜欢
但毒辣的评语
才往往切中肯綮
来看看
书法史上最“毒”的3句话
01/“一洗二王恶札”
清醒的批判意识
“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这是米芾点评前人书法中可以说是最著名的一句豪言了,可是实际怎么看待这句话?
米芾由于他的挺劲恣意,放任飘洒的书写习惯,米芾在专学晋人之后,对王献之的书法情有独钟,并且取得了一些成效。但米芾对王羲之的书法则更加崇拜,心悦诚服,并且倾力追慕。倾其所有获得了《王略帖》,有时见到王羲之的书法不能得到时,巧取豪夺的故事流传不少。
其实米芾在初学晋人的时候,主要学习的是《集王圣教序》,在黄冈受教后一年所书的《龙井方圆庵记》经沈鹏先生进行排列比较,认为二者很近似。正如他壮岁之前学唐人后来再未摆脱一样,《集王圣教序》的影子从此伴随着他。
清人王澍在跋《蜀素帖》中说:圣教自有院体之日,故有宋一代无称道者,然苏、米诸公往往隐用其笔法,而米老尤多,乃其平生绝未尝一字道及。所谓“鸳鸯绣了从教看,不把金针度与人”也,此卷实笔笔从圣教来,余临写之次,悄然有契,特为拈出,不使千百后世为古人所欺,亦是一适。
这段话明白告诉《蜀素帖》是学习《集王圣教序》的。虽然在形式上、结字上学有所得,但仍然不时露出米芾从前作书的刷笔和怒张之气。有时为了蕴藏一些,用笔略就显的犹豫不决,出现了一些滞笔。
米芾学《集王圣教序》和王羲之又从不说与人,除了不传之秘外还是因为“专学晋人”后虽然有大的进步,但始终没有能够做到“入晋人格”。
米芾的几件名作均有刻画太甚的笔病,而他的手札却做到了以势为主,使转自如,无挑剔之病,米芾晚年似乎明白了这个道理,“老无他物适心目,天使残年同笔砚”,书风较中年有所收敛,有晋魏平淡的趣味了。
“既老始自成家”。米芾说“唐太宗学右军不能至……故大骂子敬”,而他自己呢,由于用力学习王羲之而达不到那个“入晋人格”目标,晚年也就大骂“二王”了。
米芾生前说过很多振聋发聩的惊世之语,但必须设身处地去理解,许多并非字面上所透露出来的,乃至米芾对颜真卿、欧阳询和柳公权等人的批评,只能说明米芾比常人有更深刻的批判意识。
实际上,批判某种书风,是了解创作的利弊所在,是理性认知,而不是全盘否定。米芾对二王颜柳欧等都有涉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不存在没有任何缺陷的创作,学习某种书体,必须了解其不足与优点所在,才能做到既能打进去,又能打出来。米芾之所以成为一代宗师,根本的原因即在于此。
02/“非恨臣无二王法,恨二王无臣法”
独标新帜的创新意识
“二王法”是前人法,对后人言是经典;其后人之法对更后人而言,不啻也是 楷范。每一时代的风尚各异,后代要有建树,势必要冲破前一代确立的种种“二王 法”,自出机抒,独标新帜,这对于当时人而言是“臣法”,对后世人则又成了新的 “二王法”。唐之视晋与宋之视唐,元之视宋与清之视明,无不是“二王法”与“臣 法”之间互相影响又互相转换的嬗变关系。
03/“书不宗晋,终入野道”
既专且博,集古成新
王铎在阐明自身学书之道时提出了这一观点。综合王铎一生来看,颜真卿与米芾对他影响也很大,尤其是米芾。生平服膺米芾的王铎,主张书法理应学古但不得妄为,学古方能创新。
他在临书方面甚为勤奋,自定写字功课为一天临帖一天创作,相互交错,雷打不动。他所言及“书不宗晋,终入野道”并非“书不宗晋,必入野道”,二王书风在整个书史中最终只是一家风范,不是整个书史的全部,真正成功的大家都是集古出新、融会百家而自出机杼的。
学书要做到既专且博,方能入古出新。晋尚韵,颜米皆出于二王,变革晋韵自出新意,对晋韵的回归与倾慕是立身之本。
这些文论是独一无二的、惊天骇世的。他在接受文人自由学风和叛逆精神财富的影响后,仍然不脱离传统精神而保持了继承与革新的平衡,提出响亮的“书不宗晋,终入野道”的复古口号,因此也有人称王铎的书法理念是矛盾的复合体。
矛盾的“中庸”、矛盾的美学是来自王铎的殊遇——官场的矛盾、生活的困惑、心理的彷徨,降清带来的非议,虽数度身居高位却不被器识,他感到补天乏术,于是只求苟活了。
“写字者,写志也。”虽然这些文论并非是书论,但却直接影响到他的书法风格,作品中蕴含了更多的燥迫、苦闷、无奈与颓丧,使作品挥洒出激烈的情绪宣泄和左突右冲的险崛不羁,可以说王铎的创作也是传统与反叛的相互交织。
04/“宁丑毋媚”
作字先作人
这句话出自傅山的《作字示儿孙并跋》,一个家训性质的内容,大略意思是告诉他的后世子孙的一些话,也都是告诫一类的语气。这句话并不在这篇作品的正文部分,而是在他后面的题跋里面,而且他后面题跋的部分,更详细的说明了傅山自己的艺术主张。
在书画活动中,偶尔能听到书法以丑为美的说法;在一些书论文章中,也能看到以丑为美的提法。这种说法是对明末清初书画家傅山“宁丑毋媚”说的误解。傅山因赵孟頫做了元朝的二臣,所以鄙视其为人,痛恶其书法,并以此警示子孙不能犯此错误。
傅山为什么鄙视赵孟頫呢?赵孟頫本身作为宋朝皇室的后裔、宋朝大臣,降元叛国,这是当时处在明末清初、而且一心向往明朝的傅山所不能容忍的,所以他痛恨赵孟頫的软弱,但是赵孟頫的书法又这么华美、这么好,他就觉得,虽然你书法是好的,在艺术上是无可挑剔的。
但是你人品不行,我就讨厌你,我宁愿去喜欢那些笨拙的、丑陋的,也不去喜欢你。所以这不是傅山出于艺术的经验冷静的思考,而是出于一时的冲动的气话。出于贬低赵孟頫的需要。何况傅山是忠贞之士,故而在书法方面提倡“作字先作人”,他的书法实践也没有丑的意态。因此说,傅山没有提倡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