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漫游东北欧（3）考纳斯老城

第三篇 考纳斯老城

考纳斯是立陶宛的第二大城市，陆路、河运等交通枢纽，位于立陶宛中部地区，人口40多万，经济以纺织、食品加工、机械、电气等为主，还有化学、造纸等行业。据传说，考纳斯是古代罗马人创建的。古罗马人帕列蒙因惧怕疯狂而残忍的古罗马皇帝尼禄，带领三个儿子及其亲眷从罗马逃到立陶宛。帕列蒙死后，三个儿子将其土地分割。其中考纳斯在他分得的地方建造了城堡，该地逐渐成为人口聚居区，公元1280年建立城市，在维陶塔斯大公统治时期开始发展，1408年被授予自治权。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立陶宛从沙俄统治下独立，但首都维尔纽斯却被波兰兼并，于是在公元1920-1940年，考纳斯成为立陶宛的首都。波罗的海的风云变幻、东欧大地的烽烟起伏，为考纳斯留下了丰富的历史遗存和文化记忆，使之成为最能感受立陶宛旧时风貌的地方。我们在此次旅行的第三天中午来到考纳斯，游览了位于涅曼河和涅里斯河交汇处的考纳斯老城，所到景点有考纳斯城堡、市政厅广场、老市政厅、考纳斯大教堂、维尔纽斯大街、旧总统府、自由大道、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等。

1 考纳斯城堡

考纳斯城堡建于十三世纪，是考纳斯最早的建筑，也是立陶宛立国后最早的防御工事之一，而且是立陶宛唯一具有双层城墙保护的要塞，初建时墙体厚2米，高13米。公元1362年，十字军入侵考纳斯，连续围攻城堡三个星期，突破防守后毁掉了城墙。1368年城堡重建，虽然结构得以加固，但不敌岁月之沧桑，城堡的4个堡垒和大部分城墙陆续被涅里斯河泛滥的洪水冲毁。如今的城堡只剩下一座由红色砖石砌成的塔楼和残垣断壁，静静地矗立在河边的三角洲上，默默地叙说着考纳斯的故事。

登上考纳斯城堡，俯瞰涅曼河和涅里斯河交汇处的绿洲，这里是考纳斯城市的发源之地。在城堡之前的河滨广场上，一座高大威武的挥剑骑士雕像，象征着立陶宛人民为国家独立和民族生存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令人肃然起敬。

考纳斯城堡的塔楼，红色砖石砌成，圆筒状圆锥顶，墙体上有狭长窗口，楼顶上没有城堞，似乎瞭望、防护的功能更甚于射箭、格杀的功能，当属早期冷兵器时代的防御性设施，因此十八世纪以后就很少有军事作用了，乍一看，倒有些像磨坊。现在，城堡的内部用作军事博物馆与艺术展览馆。

考纳斯城堡旁边的一条河道已经干涸，河床里绿茵遍地，河对岸是考纳斯的老城区。我们观赏了城堡以后，在河上的木桥拍照留影，然后进入老城区，不过不是向东过桥，而是跟着小岳导游，沿着河岸，折向南面，进入城堡以南的市政厅广场。

2 市政厅广场

市政厅广场是古代考纳斯的心脏，现在也是考纳斯老城的中心地带，拥有许多中世纪的历史建筑和历史古迹，是“游客最应该探访的地方”。我们在考纳斯城堡的东南角，向南步入市政厅广场，首先看到的是一座建于公元1361年的圣乔治教堂，这是考纳斯最早的一座红砖砌造的天主教堂，属于早期的哥特式风格。

在圣乔治教堂的后面是考纳斯牧师神学院，又称为圣贝尔纳修道院。一幢接一幢白色相间黄色的房屋之上是棕色的方尖顶、圆锥顶，色彩鲜明，造型简洁而又美观。高大的围墙由一座座斜撑耳墙支护着，一如当地的民风，稳重而又坚定。

市政厅广场南面的圣方济各·沙勿略教堂，是一座罗马天主教教堂，巴洛克风格，始建于公元1722-1759年。苏联占领时期排斥宗教，这座建筑曾被改为体育馆，1992年后恢复为教堂。

环顾市政厅广场，四周的建筑虽然形式各不相同，但无一不是沉稳、庄重，没有过分的矫饰，也没有多余的繁杂，与周边的环境融为一体，给人以宁静、愉悦的感觉，值得慢慢欣赏。

市政厅广场上有三座名人雕塑。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在广场正中坐着托腮沉思的迈罗尼斯雕像。迈罗尼斯是一位牧师和画家，曾被苏联政权视为激进分子。在这里建起迈罗尼斯的雕像，可以视作立陶宛和苏联决裂的一种象征吧。

市政厅广场的另一座雕像是2005年落成的瓦兰丘斯雕像，位于圣贝尔纳修道院的旁边。瓦兰丘斯是立陶宛19世纪最著名的作家之一、教育家、萨莫吉希亚天主教区主教。立陶宛1993年版2拉特纸币的正面就是瓦兰丘斯的头像。

市政厅广场的第三座雕像是公元1921-1931年考纳斯市长约翰.维莱西。

市政厅广场上还有一些艺术雕塑，有两只蚂蚁的、两尊犬首的，都有动人的故事或传奇。可惜小岳导游绘声绘色的讲解，笔者因忙于拍照，未曾聆听，不免遗憾。

3 老市政厅

市政厅广场上最著名的建筑是位于广场中央的老市政厅。考纳斯的老市政厅又称白天鹅，建于公元1542年，高53米，属晚期巴洛克式建筑，并带有早期古典主义和哥特式建筑风格，是考纳斯的标志性建筑。沙皇统治时期，市政厅曾被改为东正教堂，1837年还曾作为沙皇的行宫。1970年重建，现在用作陶器博物馆，以及市民举办婚礼的殿堂。

据介绍，市政厅内的陶瓷博物馆位于其原来的酒窖，藏品包括考纳斯老城区及周边地区的各种考古发现，如工匠制造的陶器、瓷砖灶饰品，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大小屋顶瓦片，反映了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和习俗。我们因为广场上的观看内容很多，时间又不多，因而没有入内参观，但对于后来者，还是建议去看一看，特别是对陶艺有兴趣的，值得一看。

4 考纳斯大教堂

市政厅广场上另一著名建筑是位于其东北角的考纳斯大教堂。考纳斯大教堂又称为圣彼得和圣保罗大教堂，是考纳斯最古老的教堂，于公元1624年开始建设，1655年由于战争遭到了破坏，后经多次重建。重建时体现了巴洛克式风格，但也保留了15世纪哥特式的大窗。现如今的大教堂保存了1895年修复时的形状，长84米，有高28米和34米的两座尖塔，1996年被列入立陶宛不可移动的文化遗产。

走入大教堂，在白色基调里，金色、红色的装饰显得尤为富丽堂皇。白色的穹顶上镶嵌着白色的浮雕和金红色的图案，大厅的墙壁、廊柱上有许多雕塑和壁画，祭坛、讲台更是金碧辉煌，无论远观，还是近看，都极为震撼和庄严。

教堂里光线明亮，氛围清新，白色的圣母塑像和耶稣塑像分别站立在蓝色的壁龛里，旁有金顶圆柱拱卫，上有金翅天使相伺，传递给参观者的不仅有宗教的神圣，更有艺术的感染。

参观大教堂后乘车到今晚下榻的宾馆去。上车时，看到停车场旁的建筑外墙上，有一幅巨型的涂鸦漫画，画面上一位老翁坐着抽水烟斗，形象夸张，神态有趣，而且不论你在哪个方向看，老翁的眼睛都看着你，不知要说些什么？

5 维尔纽斯大街

考纳斯大教堂门前的街道，名为维尔纽斯大街，是考纳斯的一条步行街，青石铺地，商铺林立，色彩鲜明的各色建筑遍布街道两边，晚上这里还会有灯光夜市，很热闹。我们在下午游览了考纳斯城堡、市政厅广场、考纳斯大教堂后已是夕阳西下，只能在街头看看，在店边坐坐，无暇再逛街了。好在今天的下榻酒店离此地只有20分钟的步行路程，于是晚餐后有兴趣的朋友们三五结伴，再次来到维尔纽斯大街，领略商街风光，欣赏异国情调。

这里的夜暗得迟，我们来的时间也不太晚，因此天色尚亮，华灯未上，路边酒吧、咖啡店的露天桌椅虽已成片成圈地摆好，但来的人还不多，不过跳舞的已经捷足先登了。只见街边的空地上，一些青年正在翩翩起舞，不时有新来者加入。轻快的音乐，灵动的舞步，青年人的美好时光，给夜晚带来了生气，给周边带来了欢乐。

步行街上一些历史建筑的墙上刻着一些名人的浮雕头像，纪念性、艺术性不言而喻，可惜看不懂立陶宛文字，欣赏之余，不知该向何者致敬。

总算有一位名人的信息在有关资料上看到了，下图是一家礼品店的墙上刻着的作曲家 Juozas Naujalis 教授的头像，他曾于1919年创办了著名的考纳斯音乐学校（后与维尔纽斯音乐学院合并），在立陶宛音乐发展史上做出了杰出贡献。仅此一景，爱好音乐的朋友们已是不虚此行了。

离开维尔纽斯大街时，在大街北端的五岔路口，看到一幢房屋的山墙上画着五颜六色的儿童画，而且深入这条岔路的其他房屋的墙上也有涂鸦或漫画，有趣，好看！因为还要去逛著名的自由大道，此处就不去看了。

逛过维尔纽斯大街，走向下一个逛街目标，自由大道。其实，这并不是一条新路线，因为今晚的住宿宾馆就在自由大道的中段，晚餐后我们就是从自由大道出发去逛街的，现在无非是返回而已。不过即使在老路线上，反方向行走，有时候还是会有新发现的。这次的新发现，是看到一条斜街，此街从路口一直斜上去，有些像新西兰南岛但尼丁城的鲍德温街，虽然倾斜度不如号称“世界最斜街”的后者，但也是蛮有趣的。

6 旧总统府

如果说发现“斜街”只是一个小 CASE，不值得一提，那么发现考纳斯替代维尔纽斯作为共和国首都时的总统府，那就值得专门写一节了。就在“斜街”的附近，我们路过一个很普通的街边公园，因为看到园里有几尊雕塑就走了进去。只见此园的西、南两面临街，围着铁栅栏，东面是围墙，墙上是一排画框，北面则是一幢新巴洛克风格的二层楼房建筑。园子的面积不大，大约几百平方米的地方种满高大的树木，在房屋前、林子里、围墙边各有一尊人物雕像。笔者当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在园子里走了走，看了看，拍了照片，回来后上网一查，这才知道这是一战后立陶宛共和国的总统府。原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德国战败，沙俄倒台，波兰复国，苏俄与白俄内战正酣，立陶宛与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等波罗的海三小国得以独立。但是其首都维尔纽斯在苏俄、白俄、波兰间几经易手后被波兰兼并，成为波兰的第五大城市，直到1939年波兰被第六次瓜分，苏联占领东波兰后，以驻军、设基地、建军港为条件，才将维尔纽斯归还立陶宛。在此期间，1920-1940年，考纳斯成为立陶宛的首都。而我看到的这个毫不起眼的公园就是当时的总统府，那幢毫不起眼的二层楼房就是当时的总统办公楼，那三座雕像的宿主就是当时的三位总统。说实话，要不是有标识，真不相信如此一个小园子、一幢小房子竟然是一国的总统府。联想起今年世界杯期间，舆论界大加夸赞的立陶宛女总统的平民化作风，原来是早有传统的。旧总统府现在是“总统府历史博物馆”，馆内介绍了立陶宛第一共和国从一战后到二战时期被苏联吞并的历史。这里还经常举办画展、音乐会。

1920-1940年立陶宛共和国的总统府。

立陶宛第一共和国首任、末任总统安塔纳斯·斯梅托纳，1919年4月4日-1920年6月19日在任；1926年12月19日又当选，任至1940年6月15日。

立陶宛第一共和国总统斯图金斯基， 1920－1926年在任。

立陶宛第一共和国总统卡兹伊斯·格里纽斯，1926年在任。

7 自由大道

自由大道是考纳斯市中心最著名的一条步行街，建于苏联时期，立陶宛独立后将其由苏联式的大街改造为欧洲式的林荫大道，象征着“脱苏入欧”。如今的自由大道，花坛成行，绿树成荫，剧院、商店、酒吧鳞次栉比，市民们牵着小狗，悠闲地散步，老人们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打盹、发呆，甚是自在。自由大道全长1700米，还是东欧最长的购物街，可惜目前正在翻修改造，大部分路段或是开挖，或是封闭，或是堆满建材，只有东面一段未被施工波及。

自由大道上最有名的是耸立在街道中段的维陶塔斯大帝雕像。维陶塔斯是中世纪最杰出的立陶宛大公，其头衔虽为公爵，但在其领土内享有国王一般的权力，并且英勇善战，坚韧不拔，在反抗十字军东侵的战争中，和其表兄波兰国王联合，大败入侵的条顿骑士团，几乎将其全歼，击毙其大部分头领，带领立陶宛迈入鼎盛时期，因此被视为立陶宛民族英雄，被尊称为大帝。如今，在立陶宛各地都有维陶塔斯的雕像、画像，公园、大学、教堂、桥梁等均有以维陶塔斯为名的，立陶宛男子也常有取名维陶塔斯的（与中国人“为尊者讳”正好相反），足见立陶宛人民对维陶塔斯的敬仰和纪念。

自由大道西端的雕塑，未知其名，不妨名之为“吹响自由的号角”。

自由大道上的钢丝编织，高高地挂在树梢之上，远远望去就像坐在晚霞上，悠然垂钓彩云间。

自由大道上的著名雕塑《求求你别再下雨啦》。

8 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

自由大道的东端是一座新拜占庭风格的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注1），建于公元1893年，有着70米高的蓝色圆顶，是考纳斯最壮观的建筑之一，旅游者必到的打卡地。初建时是俄罗斯东正教堂，曾一度用作俄军的专属军事教堂。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教堂的钟曾被德国人拆下并运至德国。苏联时期，这里被用作画廊。如今，则是一座罗马天主教堂。

午餐休息时拍摄的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

教堂旁边有一座著名的裸体男子塑像，据说这是旅游者“走过路过不可错过”的。塑像旁边的米科拉斯艺术画廊是一座国家艺术博物馆，建于公元1989年，以纪念艺术收藏家米科拉斯为主，收藏了其大量的浪漫主义代表作品。

教堂小广场上还有一座悬空而卧的男子雕塑，是仰卧床上，还是平躺水上，抑或正在腾空而起？是神仙、巫师，还是魔术师？留待你的想象力吧！

外观圣米迦勒大天使教堂后，已是晚上八点多，打道回府喽！带着满满当当的游览见闻，步行十分钟，回到考纳斯大酒店，到梦乡去继续遨游了。

注1：圣米迦勒是《圣经》中所记载的一位天使长，为了维护上帝的权威而对魔鬼进行最终征战并赢得了胜利。

《天使长圣米迦勒战胜恶魔》，拉斐尔，1518年

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