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岁照样开法拉利,鬼才老头从不养生,不爱吃蔬果,不运动~

当你老了,你会选择怎样的活法?

回望过去的几十年,潇洒扬扬的挥一挥衣袖,作别西天的云彩。还是做一个傲娇“任性”的不拘一格的讲究人。

01

5月份,96岁的黄永玉亲手为夫人写了一份讣告,告别陪伴了自己70余载的夫人。

半个多世纪如白驹过隙,两人相遇之时还是民国时代。遥想当年,一个将军之女爱上流浪小伙的故事,如今看来也像是一段任谁都写不出的童话。

“尊敬的朋友,梅溪于今晨(5月8日)六时三十三分逝世于香港港怡医院。享年九十八岁。多年的交情,因眼前的出行限制,请原谅我们用这种方式告诉您。”

作为中国近代史上画界的“活化石”,黄永玉在外人眼里是一座让人敬仰的艺术丰碑;但在夫人张梅溪眼里,他是长情的丈夫,也是个“永远也长不大的老头”。

如今夫人仙逝,短短的讣告背后,是老先生与挚爱挥手作别的心酸背影。

02

“酷炫狂霸拽”老顽童

在变老的路上,有的人活得疲惫,老气横秋;有的人却活得有趣,老得漂亮。

连白岩松都说:老了就要成为这样的人。

12岁一个人出门流浪;

14岁爱上当木匠,同时也发表了第一篇画作;

32岁成为响誉全国的画家;

50岁学着考驾照;

70岁跑去意大利游学写生;

80岁给《时尚杂志》做封面模特;

90岁依然不安分,嗜烟如命;

93岁还开着一辆红色法拉利去飙车;

如今95岁的他依然活得潇洒拉风……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老顽童,他就是艺术大师黄永玉。

有人曾问他长寿秘诀,他笑笑说道,自己从不养生,爱睡觉,不爱吃蔬果,不运动。

有媒体曾用了一个90后的词“酷炫狂霸拽”,来形容他骨子里的顽皮幽默。老顽童黄永玉做人真性情,他的作品也流露真情。

看似玩笑却藏有深意,可谓嬉笑怒骂皆成画!

90后的新颖时髦词汇用在他身上毫无违和感,叼着大烟斗,穿着更是讲究韵味,甚至有很多人给他贴上“不正经”的标签。确实,他就是这样一位放荡不羁、我行我素的老头儿~

即使在今天,他依旧给人“惊世骇俗”之感,“我最后一次进入女人的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教授满街走,大师多如狗”,“为什么要穿衣服,裸着最好”……

这些个性满满的言句,他用得恰如其分。

2016年10月份,这个直率随性老头儿的一番言论再一次引起惊涛骇浪,“人真不是个东西”,这便是他的大胆言辞!

其实,他还是一位风趣幽默的段子手。

记者问黄永玉为何不直接用电脑作画,他风趣回答道“因为在电器里我用得最熟的就是手电筒”。

记者并不死心,似乎总想在老头儿那获得一些正派的话语,又问:“在您绘画创作的生涯中,您对哪件作品最满意?

黄永玉的回答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只母鸡生了蛋,你问母鸡它生下的第一个蛋和第三个蛋好在哪里,母鸡会告诉你吗?

他的一席话真是把记者堵得哑口无言。

黄永玉1924年出生于湖南凤凰县,由于各科功课不及格,人又送外号:黄留级。

留级5次后,老师说:“你脸太熟了,你还是走吧。”黄永玉果断退学去流浪,后来他当过码头小工,做过瓷厂苦力,去军队做过司书,也干过木匠。

可就是这样一个穷小子,最后却娶了一个富家小姐,一爱便是一生!

03

将门虎女爱上穷小子

两人的故事,就像小说里的浪漫桥段。

张梅溪的父亲是一位将军,她是“白富美”里的“顶配”,还有一股民国小姐的“贵气”;黄永玉只是一个落魄家族的“穷少爷”,16岁辍学,全国各地“流浪”打零工。

张梅溪酷爱艺术和文学,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黄永玉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有次逃课大半个月,大人们甚至以为他落水身亡了。

张梅溪生得沉鱼落雁,近代作家张朗朗在《大雅宝叙事》中“惊叹”:“ 她头发扎成一个马尾巴,显得相当清爽,跟着旋律摇来摆去,拉一个酒红色的手风琴。北京哪儿见过这个景致?纯粹和外国电影差不离了。”

黄永玉小时候“丑”到连亲爷爷都看不下去:“这孩子肿眼泡招风耳龅牙,近乎丑。”

可月老的红线就是这样不按套路出牌,19岁那年,黄永玉邂逅了明眸皓齿的千金小姐张梅溪。从此,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年轻人,被命运牵在了一起。

“梅溪小姐”出门随从十几人,身边追求者个个都发着光。那时的黄永玉还在江西的艺术馆跑活。

但爱情这种事就是贵在“胆大心细脸皮厚”,有梦想的“癞蛤蟆”终能吃到天鹅肉。

年轻的黄永玉刚学会小号,于是便借来一把破号,每日在张梅溪骑马的路上定点吹奏。

“我有一把法国号,老远看到她我便吹号,像是欢迎她似的,看见她慢慢走来,她也老远便看见我,知道我在这里。”

从那时开始,张梅溪注意到了这个有点浪漫、有点才华的穷小伙。

而后来两个人感情升温,也是让人啧啧称奇。

当时还是战争年代,有天晚上防空警报突然大响,两个人跑到了同一个防空洞。也就是在那一晚,黄永玉借着月光,在河边向张梅溪表白。

“我说‘有一个人喜欢你,你(感觉)怎么样’?”

张梅溪明知故问道:“那要看是谁。”

黄永玉坚定地回答:“我。”

贵为富家千金,她见过沧海的云、巫峡的雨,也见过春风十里八里,衣袖带花。但她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在炮火纷飞的夜晚期许下一段未来的男孩。从那一刻开始,她便认定了他。

但就像所有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一样,这个穷小子过不了张梅溪爸妈那一关:“将来你俩在街上讨饭,他吹号,你唱歌。”

不过张梅溪不愧是“将门虎女”,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她从父母那逃出来,跑到江西联系了黄永玉,然后两个人竟然私奔了!

私奔当晚,两人安身的旅馆“就是土炕上堆一堆鸡毛,晚上就靠着鸡毛御寒”。即便这样,张梅溪还是毫无怨言地与黄永玉结为了夫妻。

04

磨难中的日子因你而发光

嫁给黄永玉之后,这个“将门虎女”就不爱做决定了。她信任自己的丈夫,愿意追着他去天涯海角。

两人也曾有过一段异地的日子。那时黄永玉在台湾,在艺术界初崭头角;张梅溪在香港,在湾仔德明中学教书。因政治原因,黄永玉逃难到香港。为了帮丈夫躲避特务追查,她辞去了公职,跟他一起住在偏僻的九华径。

回忆起这段日子,张梅溪曾写道:“那时我们很贫穷,我们的家很小很小,但有一个窗,窗外面很多木瓜树,也可看到一口水井,当时他买了一幅窗帘回来,买了一幅很漂亮的窗帘回来,拍了一张很美丽的照片,他说,这是我们破落美丽的天堂。”

上世纪60年代,黄永玉接到表叔沈从文的信,决定到北京教书。他们在北京度过了短暂的欢乐时光后便遇到了特殊时期,随后历经磨难。

黄永玉(右)与沈从文

当时,黄永玉和吴冠中等人去重庆写生,有人说:“北京现在批黑画了,有个人画了个猫头鹰,结果出大事了。”他不以为然:“画个猫头鹰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也画过。”——他那时还不知道,那个“有个人”,就是他。

那段日子里,黄永玉白天挨批斗,晚上回家半夜三更还要画。孩子们睡了,张梅溪拉上窗帘,在窗边守着,帮他放风。一有风吹草动,她便立刻帮他把东西收起来,停止画画。

黄永玉每天的功课就是挨鞭子,44岁生日那天也照常“上课”,边挨边数。回去说:“老婆,我今天挨了224下。”以前再贫苦的日子,张梅溪都没哭过,但那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黄永玉坚定地说:亲爱的,你要相信,时代不会永远这样的。

后来,黄永玉写下了著名的《老婆呀!不要哭》 :“一辈子只谈过一次恋爱,中年是满足的季节啊。让我们欣慰于心灵的朴素和善良。我吻你,吻你稚弱的但满是裂痕的手,吻你静穆而勇敢的心……”

05

他成了她的“老顽童”

在画坛,黄永玉是个奇迹。他并非科班出身,没有师父师兄弟,硬是靠天赋成了“巨匠”。

对于这样一个天才来说,苦难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在生活的艰苦中,他们靠爱意的温暖熬了过来。

后来的黄永玉成了“老小孩”,用他的话说就是“赣西老混蛋”。他曾提笔写下一幅字:“世界长大了,我他妈也老了。”再后来,这幅字卖了几百万。

在旁人眼里,黄永玉已经是业界大咖,是一座供后人瞻仰的丰碑。但在他眼里,自己永远是老婆身边的顽童。

他说:“小屋三间,坐也由我,卧也由我。老婆一个,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年过七旬后,他在撰写的《音乐外行札记》中回忆,他珍藏着的那把小号在辗转中遗失。

那把号是他曾经和第一个女朋友的记忆,每次约会都会吹奏着欢迎她慢慢地走近。然而,面对50年前的女朋友再说:“想听什么?”却发现装上假牙的嘴吹不动了。

黄永玉曾经著写《比我老的老头》,但他本人是不认老的。年过九旬的黄永玉还喜欢红衣服,手上常常拿个烟斗。90岁时还买了一台红色的法拉利。张梅溪也总是乐呵呵地支持他,他们才是最拉风的夫妻。

戴着贝雷帽,叼着根大烟斗,咧着嘴大笑,如孩童干净的眼睛里又可窥见一种狡黠。他说“躺在地上过日子,贴着土地过日子,有个好处就是,摔也摔不到哪儿去”

90岁之后,黄永玉自诩“90后”。他和张梅溪执手大半个世纪,早已看淡生死。他曾经和妻子商量要在生前做个追悼会,弄个床躺着,然后听听大家怎么夸他。

“生前我玩的很开心,死后,大家玩一会我好啦。我死了,立即火化,火化完了,骨灰放到抽水马桶里,就在厕所举办个告别仪式,拉一下水箱,冲水、走人。或者当成礼物,分装馈赠给来致哀的嘉宾。”

这个想法让张梅溪笑得合不拢嘴,说:“你就是想半夜吓人。”

于世事,他是通透的,因为见过生死,经过起伏。但于人生,他是好玩的,充满童心。成年人的童心不是天真,而是看透世界后的宽容与坦率。

他说,自己写的最好的诗还是情诗,光歌颂老婆的诗就能出一本《黄永玉夸老婆集》

他们的爱依然是炙热的。

01

一生献你仍觉不够

今年的年夜饭,95岁的黄永玉和98岁的张梅溪吃了一只半人高的龙虾。“人家说,不要留超过八十岁的老人在家里吃饭,以免发生意外,那我就在自己家吃给他们看。”

就是这样乐观豁达的一对可人儿,最终也没有避免生离死别。

2020年5月8日,张梅溪走了。

“我见过一月的雪覆于白山,又渐变于葱茏。我在峨眉的林里云兴霞蔚,一径之后,雾水成露,沾于衣襟。我听过柔橹漂浮,声声入水,又归于沉寂。无论何时忆起,它们实在是人生可喜,但都不如我那时那刻遇到的你。

这段话,用在张梅溪和黄永玉身上,再恰当不过。

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张梅溪与黄永玉早就像《浮生六记》里写的那样——“布衣饭菜,可乐终身”。人间一趟,能遇到张梅溪这样一位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的爱人,实在是人生幸事。

如果还有机会,也许黄永玉会对张梅溪说一句:“从粗粝的一生中榨尽所有温柔,悉数奉献与你,我仍觉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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