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虽
这是2020年的最后一天,我虽然很忙,前几天父亲的本地藏友给了我近千册好书,急需整理。但是无论如何必须写点心里话。这一年,留下了太多的伤感与遗憾,灾难与家哀同时来临。疫情带来的全球灾难夺去了太多人的生命,而我的父亲,也在11月底因病离世。
父亲少年聪惠,即使在“粮食关”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仍自学无线电技术,徒步几十公里到雅安,邛崃购买器材,在老家装备了第一台“矿石收音机”,收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信号。八十年代我们家的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他自己组装的,电视机外壳都是木板做的。父亲对各类书籍可谓痴迷,无线电书、文学书、中医书、哲学书等初算近万册。
“书籍是人类文明的阶梯”这是他在孔网店铺上的解说词。“孔网“四川老董”店店主,这是我的最后一个“职务”吧”,当我扶着父亲的臂膀,举步艰难地走在医院过道散步时,他打趣地自嘲。或许是吧,父亲的人生实在是太丰富了:1966年作为芦山中学66级选拔的初中生代表,参加红卫兵串联在北京受到毛、林、周等伟人接见。1967年父亲参军成为一名铁道兵战士,参与主修成昆,襄渝铁路线,师部驻重庆北培北温泉,历任文书,仓库保管员。有次在熬制锡块分装时,一个山东兵给了他一个带水珠的小锅,没有发觉,结果注锡浆时当场爆炸,紧急送师部医院,眼睛眉骨至今有个烫伤疤。我第一次认真翻阅他的军人证时,发现他受到四次嘉奖,但从未向家人提起过。1973年工农兵上大学就读于四川师范大学政教系。毕业后先后当过村小教师、县委宣传部理论教员,担任过县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在此期间做了“四个一”的工作:一是撰写了一部《红军长征在芦山》的专史,结束了芦山红史党史无专史专著的历史;二是争取了一位元帅的提词,即徐向前元帅关于“芦山县红军长征”的3幅亲笔提词;三是认定了一批红军在芦山的重要遗址:中央红军总司令部石家沟、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双河场,石家沟,红三十军军部,四川省苏维埃等重要革命遗扯。四是为家乡争取了“一块牌子”。父亲通过多年的调查研究,写出了两百多万字的材料,从中整理了三十多万字上报国家民政部,为芦山县及周边县区争取到了革命老区县这块牌子,至今这些地方每年仍然享受着老革命根据地的待遇,这些地方毎年可免税费近千万元。
父亲作为党校高级教师也为当地陪养干部、宣传红色文化方面做出了贡献。走上三尺讲台为学员授课,走进学校为孩子们讲地方红史党史。“董老”、“董老师”是对他亲切而尊敬的称呼。
退休后,父亲拉二胡,炒股,骑游,带孙女……种种爱好,但最大的、坚持最久的、最痴迷的就是对旧书整理与转让、即对“孔网四川老董网店”的打理,这一晃“四川老董”开店已十余年了。“我们与孔网一起成长”父亲说。对于网店经营他是极严谨的,从手把手教我如何整理旧书、打包发货、寄后留存等等,叮嘱我做事要“把细”。今年四月,父亲住院后,店内经营基本都是我在“跑腿”。开始,我是抱着“不让父亲担心”、“卖一点算一点,以后关门大吉”的心态,对书没有感觉,对网店经营得过且过。慢慢地,我发现,只要是与父亲讲“孔网”、讲书籍,无论病情有多痛苦,精神有多委靡他都会看一看,说一说,这是一种精神享受,一种事业交流!后来父亲病重,我在床头一边给他按摩,一边给他“汇报”网店的事,他会轻松的点点头,嘴角有一丝微笑……
这算是一种特殊的缅怀吧,感谢父亲,生养教之恩,平凡的却又伟岸的他带给我如山父爱。这应是一项传承吧,感谢孔网,让千百万书友孜孜不倦地传承文化,以书结缘。让爱,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