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小说《玉兰花》之雨季篇(一)
木末芙蓉花,
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
纷纷开且落。
春从荒野里飞生出来,积雪在春风里融化的迅速,特别是在阳光普照的时候。何惟素从楼群里走出来,影子落在路边的石头上,与他叠加的是一棵白玉兰树,人们只注意到树的姿态,忽略了那个一直站在树边的人,也许是因为何惟素的太一般,或者人们被花朵的香和美吸引。从而忽略了一直站在树边的人。何惟素本有些一根筋,对一切美的事物,非有要一探究竟的痴态。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这棵白玉兰树,早年细弱,近年才长成参天大树,花朵也硕大丰富,在春风里妩媚,在人前妖娆。何惟素每天从地铁里出来,都靠在这棵树边休息一下,抽只雪茄释怀一天的紧张和疲劳。久而久之,与这片玉兰树好似他的乐园。其实能让人轻松的非是花朵,而是有个自由的空间,可以懈怠,可以神经,何惟素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给每一棵树起了名字,这里成了他家的后花园。
从那时起,这片树林,欲加丰富起来,早上除了鸟的歌声,树木醒来的呼吸声,何惟素好象都可以感觉到,这理性而且感性的人,在单位的眼里是严谨的专家,但在生活中是热爱大自然的大孩子,他的手机里拍过好多的植物和风景,特别是这片玉兰树在他的镜头中千姿百态,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里的花仙迷住了。也就是从那时起,这片树林的玉兰花开的才硕大起来,象换了品种一样,相信一切有生命的皆是灵性的,当你感觉到温暖的时候,人生命会更加丰盈精彩,植物和动物应亦如此。
玉兰在早春悄然开放,突然间映入眼帘。大大的花朵,精巧的瓣,如在雪中浸过,又似玉石雕刻,高雅朴素,纯洁到完美。 何惟素站在树下看树桠上有一对并蒂开放的花儿,微含露水在清风吹抚下,颤动着欲加妩媚,人便早痴了。心想花开到这个地步才是最美的,若是再开过这一时三刻,便也是过了。这样想着便吟诵一句诗来“霓裳片片晚妆新,束素亭亭玉殿春。已向丹霞生浅晕,故将清露作芳尘。”这是睦石笔下的玉兰花。何惟素也算是素洁之真儒,时常赏视这简单而又纯粹的玉兰,嗅着浓郁的芳香,它有着玉一般的质地和高雅。可以把它作为表达友谊、倾诉衷肠的使者。明代朱曰藩写过:“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只是这种衷肠,是朋友间的信任,往往在将诉未诉之间,特别容易受伤。
当路人注意到何惟素的时候,是何惟素正在给落下的花瓣拍照片留念,像老朋友一样的告别,给花朵以最高的尊重和友爱。 为精彩的离去的花瓣记录他们曾经的美,这就是慈悲。晚风将花朵吹远,将花树摇曳,也将人散去,也将劳累一天的何惟素送向万家灯火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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