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设计,妄想把项英、陈毅全部抓住,紧要关头,他识破敌人阴谋

1935年10月中旬,坚守在苏区和敌人斗争的贺敏学,率游击队转到了天井洞对面山上,

这时,他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让他非常激动。

天井洞秘密交通员赖文泰,给他带来一封粵赣游击队后方办事处主任何长林的信。

信中说,原中央军区参谋长龚楚已来北山,要召集红军游击队和北山区委干部等人到天井洞开联欢会,并传达重要指示。因何长林也不知项英、陈毅的现驻地就石地,所以信上还要贺敏学“并转项、陈二同志”。

龚楚

失踪多时的龚楚终于有了下落,贺敏学当然高兴,不过高兴之余,又有些疑惑:眼下斗争形势恶劣,各游击队又分散活动,在此情况下集中主要干部开会,非同寻常。

而且龚楚失去联系太久,革命信念是否发生了变化?随即,他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他对龚楚和何长林都很熟,尤其是龚楚,在井冈山斗争中多有接触。

龚楚,1925年人党,先后参加过南昌起义和湘南起义,担任过红四军军委委员、中央军区参谋长。

对这样一个同志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呢?

他又想到秘密交通员赖文泰说,他对龚楚率领的这支队伍偷偷跟踪观察了两天,亲眼看见他们与前来清剿的周文山匪部打过仗,击溃了反动武装。

赖文泰也是项英、陈毅信得过的人,他讲述的亲眼所见似乎也不容猜忌。

虽是这样,贺敏学心中的疑虑还是难以消解。他决定还是派一人先去看看。派去的人回来报告说没有什么,而且游击队的指导员也来说没有问题。

贺敏学最终决定去见龚楚,为了万无一失,他决定暂时不通知项英、陈毅他们,他想等见着龚楚,切实摸清情况后,再斟酌是否告诉项英、陈毅。

在走之前,他对部队部署了必要的应变措施,并把驳壳枪装满子弹。

他来到天井洞,远远的,何长林站在洞口招呼他:“贺大队长,快进来呀,不少同志都来了,龚参谋长正等着开会呢。”

贺敏学进了洞,他身后的警卫员却被人拦在外面。

这么一打照面,贺敏学忽地一惊,他看了看这些守卫,一个个面色红润,衣服簇新,头发梳得油光锃亮,除少数几支长枪外,几乎都挎清一色的快枪和驳壳枪。

他知道,主力红军长征后,敌人对苏区进行了残酷围剿,游击队队员生活艰苦,人人面黄肌瘦,胡子拉碴,头发蓬乱,衣衫褴褛,哪会是这些人的模样?

再说了,游击队武器杂乱,以长枪为主,又哪会有如此整齐的装备?

贺敏学感到情况不对,为什么这次开会戒备如此森严,如临大敌?而且树丛中和石头后也隐约埋伏着人,隐藏着一股杀气。

容不得贺敏学多想,龚楚已在里头叫他了。

贺敏学没有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硬着头皮不远不近地搭讪:“龚参谋长,自部队打散后,我在到处你们呢!”龚楚笑道:“我不是送上门来了吗,待会儿我给大家介绍湘南的大好形势。”

就在这一问一答中,贺敏学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他发现龚楚身边的人,自己一个也不认识,而且他们怎么都讲广东话,肯定出现了叛徒!

贺敏学决定马上采取行动,好阻止后续的同志们进洞。他飞快地给已先行来到的刘矮轱等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面对龚楚,一语双关地说:“龚参谋长带了这么多陌生人来呀!“

龚楚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支吾着说肚子疼,得出去方便一下,让贺敏学在洞里先歇歇。

贺敏学马上判断这是龚楚欲要行动的暗号,遂当机立断地对刘矮牯等人说:“我走得也急了些,也想去小解一下,你们去吗?”说罢转身拔腿疾步向外冲出,但四个汉子挡在洞口,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贺敏学镇静地笑笑,说:“自己人,干嘛这个样?”边说边瞅准机会,用力猛地推倒其中两人,随即抽出驳壳枪撂倒两个,拔腿往山下猛跑。身后枪声大作,夹杂着不能让他们跑了的狂喊。

贺敏学以树木、险岩作掩护,东旋西转,在击中数敌后,自己也中了弹。他见情势危急,不假思索就地滚下山崖。

贺敏学跌落在齐腰深的茅草丛里,迅速从衣服上撕下几块布,包扎住流血的伤口。这时敌人紧追而来,他赶紧一瘸一拐地洇过一条河,忍着伤口进水的剧痛又走了一段路,钻进芦花密布的塘内。不一会儿,就听见敌人在不远处大喊大叫:“出来吧,我们都看见你了!再不出来,我们就开枪了!”贺敏学知道这是敌人心的花招,毫不理睬。

不久,又听得当头的敌人故意高喊集合口令,说:“土匪都跑除了,我们待在这边干嘛,回去回去!”边喊边吹哨子,一时人马杂乱,脚步踢踏,真苦人的开拔了。其实,他们只走了一部分人,另一部分人仍悄悄留在原地守株待兔。游贺敏学长时间泡在水里,伤口发痛,但他忍住不出声。

过了半个来小时,敌人沉不住气了,骂道:“土匪真够沉着,算了算了,我们这回真的回去吧。'随着哨子一吹,队伍果然全部开走了。不过一刻钟工夫,他们一个回马枪,又包围上来。

此时,贺敏学还埋伏在塘内芦苇丛里,屏声息气。敌人火了,一边骂'妈的,有本事的就出来干*,一边胡乱打枪。但任凭他们施尽诡计,还是什么也没得到,只好骂骂咧地撒走了。贺敏学断定敌人走远了,才从塘爬上来,一瘸一拐地回到部队,立即和大家一起转移,同时又派人赶紧通知项英、陈毅他们转移。

后来才知,龚楚率红二十四师第七十一团突围到达粤北乐昌、湖南宜章附近时,龚楚感到前途暗淡,觉得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就私下决定投靠国民党,但是,第七十一团政治委员石友生同志对革命充满信心,不同意他这样做,他就对石友生下了黑手,投降了广东车阀陈济棠。

龚楚叛变后,为了向陈济棠献媚,说有办法捉住项英、陈毅。陈济堂为此封他为少将巢共游击司令,余汉谋为他配备了一支近四十人全新装备的卫队。

龚楚酝酿了一个阴谋,将卫队伪装成红军游击队,前来北山,煞有介事地与周文山匪部交战,赶跑了对方,随即贴出标语,说湘南的红军回来了,以此骗取游击队的信任,再伺机捕获项英、陈毅,并借此一举端掉游击队的指挥中枢。

何长林不知龚楚已叛变,又缺乏必要的警惕性,未经请示赣粵边特委就听信龚楚的话,擅自通知游击队干部和粤赣游击队后方办事处人员集中在天井洞开会。

贺敏学在生死关头识破了敌人的阴谋诡计,猝然搅乱了龚楚布下的迷局。龚楚见已无法隐瞒,也就撕下了面皮,说:“当共产党游击队没有奔头,你们已被包围,缴械投降才是出路。”

刚才在贺敏学眼色下略有防备的刘矮牯,抑制不住满腔怒火,边打边招呼大家往外猛冲。

在敌人预伏的火力封锁下,多数干部当场牺牲。只有刘矮牯等七八人带伤冲出会场,逃离虎口。

何长林在这场变故中吓坏了,被逮住后,经不住威逼利诱,也跟着龚楚叛变了。

项英、陈毅在接到贺敏学、刘矮牯等人的报告后,立即布置指挥部转移。但龚楚、何长林率队已开始了搜捕,并挟持了途中偶然遇到的游击队侦察员吴小华。

何长林认识吴小华,假惺惺地声称龚参谋长是刚从湘南来的,有重要事情要向周同志(项英化名)和刘同志(陈毅化名)汇报,企图诱骗他带路寻到项英、陈毅驻地。

他们唯恐吴小华生疑反抗,把他的驳壳枪缴去,吴小华就抗议说,红军为什么还缴自己人的枪,你们恐怕是反动派吧。

他们为了取信于吴小华并利用他达到目的,不得不还一支枪给他,可这枪偏偏是牺牲的游击队一队长的枪,吴小华认得,他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才能提前给同志们报信。

快到营地时,吴小华站住了,他对何长林说,指挥部有重兵和机枪把守,哨兵看见人多就要打枪,他让敌人暂停在近百米的步哨外,他先去报告。

敌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就同意了。吴小华快到哨位时,就大喊:“他们是反革命。”哨兵立马鸣枪报警。项英、陈毅等人赶紧率指挥机关和警卫战士撤离转移,最后到了油山,才摆脱了敌人的追捕。

贺敏学的机智和勇敢,让项英、陈毅他们有所警觉,最后躲过了龚楚的追杀。在后来的日子里,龚楚不死心,一直想把项英、陈毅抓获,多次对游击队发动进攻,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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