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女人 （32）王春翠

民国女人王春翠 丈夫移情别恋，终生不改嫁，默默爱他66年1903年王春翠出生在塔山村，曹聚仁1900年出生于浙江浦江墩头镇蒋畈村。塔山村和蒋畈村之间有座名叫“通州桥”的古廊桥，这座桥如同牛郎织女的鹊桥一般，连接起两人的姻缘。

大图模式王家父母比较开明，王春翠并没有因为是女儿身就被锁在家里，而是得到了上学堂识字念书的机会。曹聚仁更不用说，他的父亲曹梦歧是清末光绪年间的秀才，曹聚仁4岁那年，父亲在家乡创办了育才学堂，曹聚仁从小就进去读书。而王春翠也被送到了育才学堂，她每天都要走通州桥上学。当她长到12岁时，真是一朵迎风不胜娇羞的水莲花，身姿窈窕，美丽动人，让少年时期的曹聚仁怦然心动。他每天都等在通州桥，只要看到王春翠，他就轻声吟诵黄庭坚的《清平乐》表白：

大图模式“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王春翠非常聪明，一听就知道曹聚仁在表达什么，她虽然不给回复，却也将这个少年放在了心上。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和不喜欢都遮掩不住，他们的相恋被家长发觉了，双方父母乐见其成。曹聚仁的父亲去王家提亲，王家父母爽快地答应了。1921年，21岁的曹聚仁从浙江第一师范毕业后，正式迎娶了18岁的王春翠。新婚夫妻柔情蜜意，曹聚仁发誓要与王春翠白头偕老，永远不辜负她。

大图模式王春翠被这个誓言感动了，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却没料到，自己这一生都会被美好誓言耽误。结婚第2年，曹聚仁要去上海女中教书，王春翠则考上了杭州的女子师范学院，继续自己的学业，夫妻俩分居两地。虽然不能见面，他们仍然可以写信互诉相思之情。每封信都情意绵绵，旁人看见了都会感叹情深。但好景不长，曹聚仁恋上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学生，据说是他的才华令女学生倾倒，对方一力追求，曹聚仁便“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大图模式王春翠心思细腻敏感，很快从丈夫的来信间发现了端倪。她立刻赶到上海，去旁听曹聚仁的课，并且找出了那个女学生。但她并没有发火，而是决定放弃学业，跟在曹聚仁身边。老师和同学劝她三思，王春翠回答：“我爱我的学业，但是更爱我的丈夫和家庭。”这时候的曹聚仁内心还有愧，他选择离开这所学校，带着王春翠在上海生活。王春翠做起了家庭主妇，照料丈夫的日常起居，曹聚仁则忙于事业，成立文学社团，拜章太炎为师，在上海文化圈获得了名气。

大图模式结婚5年后，王春翠生下一个女儿，可这个孩子长到6岁就因病夭折。王春翠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悲伤中，但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丈夫曹聚仁在上海务本女校当老师时，再一次爱上了女学生，她的名字叫邓珂云。1935年，邓珂云毕业，曹聚仁送了一本《罪与罚》给她，并且在她搬去杭州后还经常给她写信。那一年曹聚仁35岁，王春翠32岁，邓珂云只有18岁，正是青春年华。这次，王春翠无法接受丈夫移情别恋，离开了他。

大图模式1938年，曹聚仁再婚，娶了邓珂云。而王春翠则回到了兰溪老家，继续孝顺曹家长辈，还接手曹聚仁父亲创办的学堂，当了一名老师。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曹聚仁再婚后依然经常给王春翠写信，信中称呼她“爱妻”或者是“知己”。看起来，曹聚仁似乎仍然没有忘记王春翠，王春翠或许也难以放下这段感情，她终生没有再改嫁，也不愿意去大城市，致力于乡村教育。每天早上，她都要去那座通州桥晨读，物是人非，桥还在，当初说爱她的少年却不见了。

大图模式晚年，曹聚仁回大陆时曾经写信给王春翠，叫她来一趟北京。王春翠赴约后，曹聚仁带她去补拍了一张结婚照，算是弥补当年婚礼没拍照的遗憾。但几天后，曹聚仁就回了澳门，与邓珂云相守，王春翠回兰溪老家，这是两人最后一次见面。1972年，曹聚仁在澳门病逝，享年72岁。王春翠听到消息，望着澳门的方向泪流不止。曹聚仁和新欢双宿双飞了大半辈子，王春翠却依然思念他，深情尽在不言中。15年后，已经84岁的王春翠在孤独中去世，没有儿女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