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现实写作下的语言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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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现实写作下的语言变奏
——龙鸣诗歌印象
文/陈啊妮
阅读龙鸣的诗歌,我常常怀疑他的思想里有铁质一样的碎屑随时飞蹦出来,而我似乎在躲闪一些词语的暗箭,以免被他的思维思辨“中伤”,这种带入感是不常有的,就是和诗人的诗绪差不多殊途同归的抵达一种意象之“内在精神”,握手言和。海尔格尔认为:思即诗,诗即思。任何脱离了思想维度的写作都是空泛的,显然龙鸣的诗思是“存在之音”。
超现实写作的隐喻与张力
龙鸣诗歌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超现实手法的娴熟,思想跳跃性和语言张力很大,他笔触下生命与语言的关系,不是单向度的,而是互相发现,互相指涉,互相选择的双向互动选择,这样他的诗歌就多了原生力量,才可以露出本真、澄明的状态出来。当然这种超现实致力于探索人类的潜意识心理,主张突破合乎逻辑与实际的现实观,彻底放弃以逻辑和有序经验记忆为基础的现实形象,将现实观念与本能、潜意识及梦的经验相融合展现人类深层心理中的形象世界,诚然这些对于龙鸣来说都是真正有思想,有挑战性的创作。
客观来说,或许和龙鸣骨子里男性的性格有关,他的诗歌密集有序的呈现出一种硬朗、冷峻又棱角分明的思想凸现,这主要体现在他意象、隐喻和借喻的范畴,题材的宽涉,以及对诗歌进一步深挖的精神内核,就是以其本真性和锐利性直达生命诗歌的本质。如“爱吃醋的女人她身体里/一直藏着一个第三者/她切一下菜说贱/她又切一下菜/说狐狸精”,这种超现实象征的意象就有一种贴近生活的现实感,而“她四处追打/她投出手里的刀/房间里就燃起了大火/她看见火光中的自己/慢慢幻化出一个人形”,通过联想、通感、暗示以及视角转换等抽象的描述,语言变奏的张力使诗歌的思想瞬间丰盈饱满。在龙鸣诗歌里有一个坦然的“存在的觉悟”,即在场感是第一位,而诗歌中超现实的鞭挞犹如光源一般,拨开层层云雾,他的诗歌不仅仅是惯性思维的带入。我把这种超现实手法首先归结为思想维度的超现实,其次再是语言的张力运用。
超现实运思下的语言变奏
这里需要强调一点,思之为诗,还在于言,也就是龙鸣诗歌作品中“思”的部分是一种诗性的哲学智慧,它既内在于诗,又与诗同体而在,做到这一点是有一定难度的,当然我的标准是好诗,而不是泛指的有了审美、语言、思想和架构都差不多可以“成诗”,诚然龙鸣有自己的内在的诗歌语言标准与审视。“在相互咬合的高楼间/我用四年喂养了一个伪命题/它右眼飘扬着白雪/左眼蓄满旷世的黑夜”。能够细致入微的用敏锐的触角感悟、领会和体验生活,并用诗歌的语言“有所作为”和追问自己。“它们挣扎着要从我身体上出走/手术台上/有人已经掏出安慰的刀锋/我伸出一条胳膊/却拿不出刮骨的勇气”。
语言的变奏与审美,在龙鸣超现实写作中有着魔幻的化学反应。男性诗人开阔眼界与思域,有着最原始、最本能、最灵敏的语言审美自觉,也是他的诗歌成为思想创作的基础。他的语言变奏主要依赖于思想的不断“分裂”和“变形”,即诗歌语言不常常按规定套路出牌,即在平缓的语言推进在偶尔会弹跳,让换位的意象借喻出奇妙的“在场”感觉,而在应该拔弓弩射时忽而又深情观照,使自己的创作想象力达到前所未有的亢扬状态。如他写一只茶杯“允许它是掌上的汪洋/在一副肠胃里熄灭了风浪/允许它有莫测的内心/允许它有不可逆转的虚空”,承认这里有一种痛快淋漓的抒发直面,或许就是一种精神内核的强行植入与干扰,也是行之有效的语言结果。这样龙鸣的语言就有了一种思想之美,男性化的粗线条呈现的诗歌“肌理”,让意象隐含的东西不断被挖掘和显现出来,并真的抵近一种精神内核的“殊途同归”诗歌境地。“但我坚信/掩埋真相的人/遗臭于荒野/客死他乡的人/还活在原乡”,语言的变奏“放逸”,语感的浑然天成就是一种诗歌精神的高度专注。
综合来说,龙鸣诗歌还有一个发觉点就是他的理想主义的光芒,在他的诗思运行轨迹中浪漫主义的理想是他刻意拔高的诗歌精神“秘境”。他有意无意在建造一座“自我”超现实诗歌的语言城堡,并试图使他的“诗歌城堡”不断加固加强,像渐变色是永远迷人的,龙鸣的诗歌语言和构思就是他的重器,在当前良莠不齐,泥沙俱下的当代诗歌中,龙鸣也用自己的诗歌诗思与语言占据了“自我”话语权的一席之地。
附:龙鸣诗作8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