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胡振华作品:我的东舍西邻(上篇)


我的东舍西邻
上篇
诗云:“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比邻,即指近邻街坊。将知己与比邻相对,可见古人对邻居非常之看重。我们有时向别人介绍:“这位是我多年的老邻居了”,语气和说老同学、老战友一样,有一种深深的浓浓的厚厚的化不开的情意在里边。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我在“老开封记事之五”中,记叙描述了自己曾经住过的几座院子。当时有朋友说,只写院子似显单薄,写一写你的邻居和邻里之间的趣事。文章就更丰满了。但当时已经成篇,邻居们的其人其事略有涉及,但只是淡淡几笔,常有未尽其意之感。今年春节,看到对门邻家的一副春联为:“邻居福院百业旺;君耀家门万事兴”,品味良久,像是触动了记忆中的哪根细弦,许多往事一下子涌了出来。特别是我家居住最久的中山路北段422号的邻居们,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和事,竟然鲜活在眼前,颇有不写不快的感觉。虽然笔拙,终也没能阻挡那冲动,于是命笔。仓促之下,对题目也未认真推敲,便直截了当“我的东舍西邻”吧!
住惯了四合院大杂院的人,乍一搬进楼房一般会有许多的不舍,比如院子的热闹、院子的温情、院子的自在等。每一个住过院子的人,邻里之间许多的趣事乐事囧事苦事也总是挤挤拥拥在记忆里翻腾着。
不知为什么首先浮到记忆里的竟然是困难时期那几年的事。或许越是那样的时候越要同舟共济吧!
那几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虽说每月每人有二十几斤的粮食供应,(放到现在是足够的了)但那时不知为什么却觉得差的多。大人们说是因为肚里没油水的缘故。供应的粮食80%甚至90%是高粱面等杂粮,白面很少,所以平时很少吃,常常被大人留下过节包个饺子或者是招待客人时用。现在想吃上正宗的高粱面窝头是个很困难的事,大多被掺了其他东西,据说因为高粱这种农作物产量低,现在人们都不愿意种了。可那会儿为什么那么多的高粱面,连搅面汤的白面都没有?记得最少的时候每人每月供应1·5两食用油,蔬菜也是定量供应,所以饥饿感几乎在折磨着每一个人。
一次邻居的王大大(我们那里对于和母亲一样的长辈不叫阿姨,都叫大大)带着我和她的两个女儿一起出宋门或者是曹门,走了很远的路,打算去捡一些能吃的东西。田野很空旷,秋庄稼已收割完毕,地里基本已没什么了。不时碰到三五成群的人,目的自然和我们一样:想到出产蔬菜粮食的地方碰碰运气。偶尔能看到一片菜叶,我们三个小孩子便像是见到了宝贝,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当做战利品捡到篮子里。费了半天的功夫,累得路都走不动了,小篮子刚盖住底。拿回家妈妈一看,基本是不能吃的又脏又烂的菜叶。虽然很舍不得,也只能扔出去了事。也是的,好菜叶还能轮到我们去捡?
后来还跟着对门的缪大大去溜过一次秋。提个小篮子带个小抓钩,到收过花生或者白薯的地里去溜,(溜,读四声)也就是捡漏吧,困难时期,漏是好捡的吗?一是那时候供应紧张,收秋的庄户人会特别仔细,二呢,我们去溜的地里不知被人溜了几遍了,如果我们还能有收获,倒是奇怪的事了。经历了这样两次以后,妈妈就再也不让我去了。
那时街上有无小吃店已经不记得了,“夏虫勿与言冰”,对于既无粮票又无钞票的小孩子,哪里会注意到这些?三四岁时(上世纪五十年代初)出门就能买到油条包子的事已经成了几乎被忘却的记忆。那时候如果哪天母亲高兴,我们家晚上便会有一个小小的惊喜:就是母亲让我或者弟弟出门去找着篮子小声叫卖的小贩,花上一毛钱买一两晒干又炒脆的胡萝卜干。一两胡萝卜干最多不超过十片,大家兴高采烈地分而食之,我小口小口地品味着它的脆和甜,怕一下子吃完就找不到这感觉了。每个人脸上都是满足的笑容,很真实的。很多年以后,胡萝卜干的香甜在我们的味蕾上还有记忆。一家人常常互问:胡萝卜干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咱们再试试吧!可直到现在,我们中也没有一个人尝试去做一次,是怕麻烦,还是怕记忆中的美好抑或苦涩会变味?
前几天看一部二战时的电影《钢琴家》,里边有一个情节让我唏嘘不已。在犹太人被送往集中营的聚集地,有一个小孩子在卖食品,钢琴家的的父亲问小孩子,奶糖多少钱一块,答曰20元。因为犹太人的钱基本已被掳掠一空,于是父亲拿出了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又凑上了其他人身上的所有,用20元钱买了一块奶糖。然后将一块奶糖切成六块(每块有黄豆粒大),几个人很认真地将奶糖放进嘴里。那一刻,他们应该觉得自己仍是在生——活吧!
物资紧缺的日子过去了许久,我亲眼看到我的一个邻居才将两袋子晒干的老槐树叶扔到垃圾堆里。因为那曾经是一个艰难地收集:当时凡是能吃的树叶几乎刚出芽就被捋尽了,像柳叶、榆叶。槐叶虽不好吃,但也被用作瓜菜代的补充。采那么多的槐叶,再焯水晒干,不知道花费了邻家多少工夫。那曾经是家里的一个珍藏吧,以应付未来的不可测:两袋干槐叶或许可以发挥想不到的作用。幸好,很快,这担心便消散了,于是这珍藏便成了只能扔出去的垃圾。
那时候,我上学路上的西大街口有挑担子卖海草饸饹的。(准确说是河草或湖草,开封哪里有海?)饸饹的颜色绿莹莹晶莹透亮,煞是好看,再配以醋和蒜汁,每次路过都让我垂涎欲滴。而且这种东西和粮食扯不上关系,所以不收粮票。一次终于攒了五分钱买了一碗(是那种很浅的碗),一口下去,啊,太腥了,是一种说不出的土腥鱼腥混合的腥味,(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胃立刻翻腾起来,只好悻悻地作罢。很可惜那五分钱呢!
听说还有人用水红花(水边的一种植物吧)晒干磨成粉,用来蒸窝头,我倒是没有吃过,但是见过,颜色红红的,也挺好看。这水红花不知是不是“江南江北蓼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的蓼花,管他呢。
有那么一年,我们院子的前楼上搬来了一户人家,后来听说这家的女主人原来是炸油条的。女主人40多岁,胖胖的,总是穿一件黑色的大襟布衫,不知是不是因为职业的关系,觉得她浑身都透着油腻。我和她不熟,偶尔见面,就叫一声刘大大。
因为当年还小,所以很多情况都是听说的。不知是刘大大主动提出还是邻居们撺掇的,反正是在某一年的某一天我们院子里一大早就支起了一口大油锅,自然是刘大大家的锅了,原来院子里的邻居们要打牙祭炸油条吃了。
想来大家都是好久没有吃炸油条了。可能刘大大说,其实炸东西油越多越不费油,所以,虽然每家每户的食用油都很紧张,每次炒菜只是润一下锅,但大家还是各拿出二两油,总共兑了一斤多油吧。白面也是各家兑的,大概是每户一斤吧!这面头天晚上就由刘大大和好了。我到现在都觉得,炸油条最关键的环节是和面。很后悔当时没有和刘大大学上一招。现在网络上介绍的炸油条的方法,还是和专业炸的油条有差距。
小孩子们围在油锅旁看着等待着,几个邻居想帮忙可是插不上手,所以只好将几个孩子照顾好,烫伤了可了不得。所以只有辛苦刘大大了,既要掌握火候又要进行炸油条的各种程序,也应该是个技术活呢。但看刘大大,似乎很是兴奋:终于可以在邻居面前露一手了。锅下的劈柴也是几家事先准备好的,有好大一抱呢。不一会儿,锅里的油热了,满院子便弥漫起久违的油香。小孩子们虽不能离锅太近,但那油香还是让我们陶醉。
第一锅油条出锅了,有邻居说先安顿好孩子们再说,但是有孩子的邻居不同意,说这有失公允,还是等油条都炸好了分配到各家再吃。于是我们只有在一边玩自己的游戏了。
因为面不算太多,对于职业炸油条的刘大大来说,是驾轻就熟的事,所以感到没过多久,油条就炸完了。具体如何分的是按斤还是按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油条炸的是一级的棒。不像现在有些地方的油条,刚一出锅就塌架了。我们的油条每根都是支楞楞的,光鲜得很。大家的意思是多分刘大大几根,毕竟辛苦了这么半天。但刘大大坚决拒绝了。剩下的油也按各家各户平均分了,正如刘大大所说,所费油并不多。且听大人说,炸过东西的油,炒菜会更香,真是一举两得了。一个细节:控油的盆里按刘大大的意思放了许多茄子条,茄子吸油嘛。过后,大家说这茄子条就让刘大大拿回家吧,刘大大还是坚决拒绝,最后浸透油的茄子条也平均分给各户了。所以那一天,全院子都像过节一样,既吃上了油条,又吃上了很香的炒茄子。
后来刘大大可能搬走了,因为她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只有这些了。
全院人在一起烙饼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对门缪大大是南方人,家里有个大鏊子。(现在家里有的不多,即使喜欢吃饼,大多备的也是电饼铛)可能一家一户做起来费事,人手不够,所以,常常是几家一商量,说好哪天烙饼,大家便提前准备了。面是各家事先和好的,然后谁家拿案板,谁家拿擀面杖,谁负责烧火,谁负责擀面,谁负责翻饼,几个邻居大大各司其职。
当天,一个鏊子先在院子里支起来了。劈柴也准备的足足的。先从谁家的面开始烙是无所谓的。反正是烙完一家的面,再烙第二家的。烙饼应该说是个技术活,要掌握好火候。待饼稍一变色,立马翻面,既不糊也不生,正面是小花,背面是大花,又好看又好吃。如果里边抹上西瓜酱卷入绿豆芽韭菜等蔬菜,那就更美味了。常常是大人们忙乎半天,也就够孩子们吃一顿的。但是院子里可实实在在地热闹一整天,将清贫的日子过成了节。
我那时候十岁左右吧,是几个孩子中最大的,其余几个五六岁七八岁的样子。我喜欢给我妹梳辫子,总是将妹妹打扮得很漂亮,邻居家的小姑娘便在后边排队,我自然是来者不拒,大显身手,不知是不是有现在美发师的感觉。
傍晚时分,院子里的孩子常常玩一种叫做“星星过叶儿”的游戏。今天回想起来,也不知到底是哪几个字,只是按我现在的理解写出来罢了。一般三四个五六个孩子便可以玩了。如猜谜一般。其实是猜人。游戏开始,猜者的眼睛被另一个人捂上,那人应该是明白人。其他孩子做着各种动作从两人身边走过。每过一个人,明白人会按各人做的动作说明,比如:敲锣的过去了、打鼓的过去了、跳绳的过去了、拍球的过去了……等所有的人过完了,猜者的眼睛被放开,然后问明白人:吉米吉米猜哪个,明白人便说一个动作让他猜,如说“猜那个敲锣的吧!”这会儿就考察人的智力了,要会察言观色。被指对的人如果反应快,能在他猜对的一瞬间蹲下,就不算输,反之,则由输者做下一个猜者。游戏其实很简单,对人数年龄场地要求都不高,又属于比较平和的游戏,所以大人们也就由着我们玩。估计那个时候很多孩子都会玩,就是叙述起来比较繁琐。
说说过年吧。
那时候的“年”应该比现在的“年”受待见。很多人说,现在天天像过年,过年反而提不起劲了。那时候的“年”可是傲得很呢,因为它被无数个期待和盼望宠爱着。
首先,它是365天里最长的假期。那时没有双休日,记不得是3+1抑或是2+1了。即使放三天假,在开封周边的亲人们也可以回家团聚了。我奶奶当时在郑州河大医学院工作,所以奶奶每年只在过年时才回来一趟,因此记得特别清。奶奶对工作认真的劲儿有时也让我们悻悻然:她总是人刚到家,就急着嘱咐父亲抓紧时间去车站买回郑的预售票,生怕买不上回程票耽误了工作。我们想留她多住几天的愿望,每次都落空。
过年的那一个月,发的票证会多一些:诸如油票、肉票、豆腐豆芽票、蔬菜票、糖票、水果糖票……定量内也会多几斤白面,可以用来包饺子蒸白面馍。对于平日里几乎不见白面不闻肉腥的人们来说,年,简直就是一个诱惑。
一年每人配给的五六尺布票,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可以截几尺布,给孩子们作件新衣服穿穿了。当然,想实现这个目标,你还得准备好钱,二者缺一不可。
过年的前几天,大人们常常要忙到半夜,为那几日的口福做准备。于是,半夜里常常会被炸东西和肉的香味吸引到睡不着觉。那是节日补助的几两油加上平日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才支得起的油锅:炸丸子、炸豆腐、炸菜角、炸糖糕……一年不过这一次,尽可以奢侈一回。
大年初一早上,各家各户都会派出家庭最具代表性的成员到院子里的各户人家走一遍,就是拜年了。虽然只是说几句吉利话,但这个规矩却是不能错的。每家每户都会尽自己的能力准备一些糖果瓜子纸烟干果什么的。男人会被招待一颗香烟,女人们便是一把瓜子或几颗糖果了。就是意思一下了。一般情况下,大人不带让小孩子去拜年,主要是怕邻居为难:不给压岁钱不好,给吧,又囊中羞涩。有时候,早上包的饺子也会让邻居尝一尝,一般是馅儿和外形都很值得夸耀的那种。
记得有一年,奶奶从郑州回来,带了好大的一个包袱,放到里屋的床上。我很好奇,好久没见过这么大一包东西了!偷偷一摸,让现在的人们绝对猜不到:是爆米花。
瓜菜代的时候,医学院分给每个职工一两畦地,可以随便种些能吃的东西。记得奶奶种了一畦茄子一畦玉米。我去郑州时可没少吃蒸茄子。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茄子竟然也可以像萝卜黄瓜那样生吃。我亲眼看到奶奶的同事摘了一个茄子就大口吃起来,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用说,这爆米花就是奶奶亲手种的玉米的膨大变身了。
那么多的米花,一放就会皮。所以那天院子里家家户户都收到了我们送出去的米花。还真是礼轻情意重呢!
我们的院子小,所以大家一般不在院子里放炮仗,都是拿到大街上放。几家人一起放更是热闹。平时不怎么露面的男人们,这会儿也和孩子们一起玩起来,那脸上的笑,便也如孩子一般了。
“我的故乡,我的家之所在,我的诞生之地,在那里,有伴随我成长的小树,有盛满我记忆的摇篮……”法国小说家乔治·佩雷克的这段话,会在多少人的脑海里留下涟漪呢?
2021年9月16日

胡振华,1949年出生于河南省开封市。河南大学外语系专科毕业。1968年参加工作,先在郑州国棉四厂细纱车间做挡车工,此阶段写了不少有关纺织工人的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起,先后任中学语文教师、《河南文艺》诗歌编辑《郑州工人报》编辑部主任等职。有诗歌、散文、随笔、杂文、小说、通讯等数十万字作品问世。2014年出版长篇小说《福奶奶和她的啾啾鸟》,获当年郑州市“五个一工程”奖,2016年出版诗集《四季人生》,2017年散文集《记忆,走过岁月》即将出版。作者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胡振华文集链接

【作家专集】胡振华作品文集

▲甜甜蜜蜜包耀记 ——老开封记事之三

▲胡振华作品:宝宝,不哭

▲胡振华作品:妈妈,让我拉住你的手

▲胡振华作品:童谣十六首

▲胡振华作品:我从大河归来

▲胡振华作品:我们 ——消防战士风采

▲胡振华作品:那年那月相国寺 ——老开封记事之四

【作家】胡振华作品:哦呵,我的院子们 ——老开封记事之五

【作家】胡振华作品:水啊水 ——老开封记事之六

【作家】胡振华作品:珍珠的光辉 ——凡人小事之一

【作家】胡振华作品:说出你的感动来 ——凡人小事之二

【作家】胡振华作品:古道热肠苏小蒙 ——凡人小事之三

【作家】胡振华作品:随风潜入夜…… ——凡人小事之四

【作家】胡振华作品:“我是秀哥” ——凡人小事之五

【作家】胡振华作品:啊,我的棉纺路

【作家】胡振华作品:牙医郑艳 ——凡人小事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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