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吧，讲话吧——猪！( 上 )

蓝海豚书房- 阅读｜生活｜文艺

编辑〡蝴蝶姑娘
首发〡蓝海豚书房

01

这一天，当这头猪彻彻底底的学会了说话，布什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男人，他自小就把这头名为安氏的小猪从母猪身边抢走，当然母猪在布什的眼里是不会悲伤的，一贯的吃喝拉撒，一贯的哼哼的拱叫，还好，布什明白的是，它将是一头世界上第一头会说话的猪的母亲，早在布什之前，它就应该了解到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说到布什为什么会想到让这头名叫安氏的猪讲话，全源自于邻家那只会数数的狗，那条狗是邻居乔娜的，一头流浪狗，一头满身跳蚤的浑身泥土的泰迪，自从乔娜捡到这只狗发现它竟然会数数之后，她在朋友中的地位，从满脸雀斑的丑姑娘，一夜之间尽然上升到了同安妮一个地位了，而其中的差距只是一条垃圾堆里出现的狗而已，就在前一天晚上，安妮还同自己抱怨：“自己全部的美貌，在那条狗出现之前，乔娜只能在自己的脚下徘徊，可如今呢？只是那条不知从哪来的，会数数的狗，乔娜就同自己一样了？这有什么稀奇的！布什，请你为我也训练一只，记住不要狗，我不想同乔娜一样！还有，我不要它只会数数字，我要它会，会，会讲话！”至此，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相当迷恋安妮的男人，布什开始了行动。
起先布什想到的是鹦鹉，在布什的脑子中，鹦鹉的聪明是流浪狗不可比拟的，不仅会讲话，而且还会飞，活脱脱就是安妮口中所说的样子吗！为此，他打破了自己的存钱罐，掏出了所有积蓄，跑到宠物商店，一番询问下来发现如果仅靠自己的积蓄来购买一只会讲话的鹦鹉，可能需要从三岁的时候每天不吃早餐到如今才可能买下来，自然不得不放弃，不过要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话，布什可能也不会愿意。
世界上的动物可不止鹦鹉，不过所有动物都需要用钱购买，当布什发现仅仅依靠当前的积蓄，甚至买不了一只会唱歌的毛绒玩具的时候，布什就下定决心，为了安娜也为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承诺，自己要向父母，向一个管理者，一个理论家拿钱。
布什的父母管理着一个农场，农场里边有成群的绵羊，会下蛋的母鸡，尽职尽责打鸣的公鸡，还有十几头产奶的奶牛，当然农场里头还有一群哼哼叫的，从来没出来过的猪，它们永远被关在猪圈里头，待到长到几百斤的体重的时候就被赶上卡车，送往屠宰场，然后哼哼的结束自己的一生。
布什自宠物商店回到农场时已经是傍晚，父母都已经摆好了晚饭，布什恰好赶上了，餐桌上的布什皱着眉头，心不在焉的扒着鸡肉，布什的父亲——老布什，清了清嗓子，作为农场的最高管理员，在他讲话之前他都会清嗓，以保证所有农场里头的动物都能听见，不论是否能听懂，或许只是为了提高音量，以显示自己在此农场中的动物里头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布什？”老布什用一种不容质疑的声音略显严肃的说到：“你必须好好的吃你的晚饭，布什！”布什抬头依旧是皱着眉头，布什的母亲，是一个搅拌饲料的好手，虽然农场里有专门雇人搅拌，但她总觉得他们不够好，要这样顺时针，在这样逆时针，然后把这个倒进去，在顺时针，再倒这个，在逆时针，才算完好，但是她从来不讲需要转几圈，以至于雇佣的人总是觉得她只是胡乱搅一通，其目的不过是克扣他们几分工钱：“布什？”布什的母亲名叫纳亚：“布什，浪费食物就是浪费金钱，而浪费金钱就是浪费自己的生命！”纳亚总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但所有理论到头来不过都是按照金钱参照生命，布什对这套理论再熟悉不过了。“爸爸，我需要一只宠物。”布什知道自己再不主动提出，父母只会对自己不好好吃饭做出一番讨论，最后自己还是只能乖乖吃下。“妈妈，我希望能养一只宠物。”老布什的目光从食物移到了外头的农场，此刻的农场正沐浴在夕阳下，只有几只鸡在外头啄米。
“哼哼。”老布什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去农场里找一只你喜欢的吧。”这是一种承诺，同样也是老布什作为农场主拥有的权力。“布什，你可以去挑选鸡，但是不能挑那些母鸡，可以是公鸡，但也不要去挑选那种站在那里打鸣的公鸡，你要知道它在为我们提供时间的概念，而时间就是金钱，只有了它我们才不至于浪费生命。”纳亚这样说道：“你要清楚，一只宠物你需要花费金钱，精力，这就是再浪费生命。”“哼哼。”老布什的习惯如此：“是的，布什，我觉得你，你不需要一只需要你精力和金钱的宠物，我觉得农场里的动物就是很不错的，我觉得你需要听你妈妈的话，我觉得……”
布什吃光了自己盘中的鸡肉，如此的争论毫无意义，不是需要自己寻找宠物。
安娜的催促，男人的诺言，艰难的财务，毫无进展，毫无头绪，半夜的布什只是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难道是压力太大了吗？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讯息，我心在需要安静，安静，安——突然一声嘶叫打破了布什静心营造的睡觉氛围。“该死的猪！”布什气愤地踏出房门，猪圈离布什的房间虽然可以说是相当的远了，但是，那声嘶叫真是太响了，“安静点，安静点！”布什走着，越是靠近猪圈越是听的清楚，“该死的猪，出栏的时间还没有到，为什么？安静点，安静点，难道你们听不懂个人话吗！给我安静点！”布什走到了猪圈的门口，怒吼着，猪是睡得相当熟的，只有深处传出阵阵的嘶叫，在黑暗的深处，在月光透出的源头，布什走近，渐渐的看见了一头裹满粘液的小猪在月光下闪闪的发亮，边上的那头母猪沉沉的睡着，任由它这么嘶鸣。布什上前，提起猪仔，猪仔的肚子鼓鼓的，“呕”就在布什提起的一瞬间，猪仔的肚子瘪了下去，从短嘴里吐出来一大滩粘液，“咳咳咳”猪仔不再嘶叫，整个猪圈也安静的都让人害怕，布什提着猪仔跑到了外边，猪仔被提着后脖子也没有半点不舒适，反而发出了一种“哼哼”声，好像在哪里听见过？在这个农场里，农场里头除了这头猪仔，还有什么在发出“哼哼”声，猪，可以讲话吗？

02

猪，可以讲话吗？布什翻阅了爸爸书柜里的所有书《动物世界》《管理农场100条法则》《关于如何叫动物听话的10条建议》《世界故事大全》不对这本是我的，布什把《世界故事大全》放在一边，《农场管理的成功经验》《饲料手册》《统领的魅力》《强势者的胜利——50个名人故事》嗯，好吧……没有任何发现，布什放回所有的书，揣着《世界故事大全》回了房间。
所有幼崽对于如何控制排泄物似乎都不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腥臭味道，尚没有干涸的尿迹和着屎沾满了满地打滚的猪崽子，布什身处猪圈，这是他干净整洁的房间吗？或许是的，要是被妈妈发现，又是那套理论：“我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整理一头猪的排泄物？简直是浪费生命，浪费金钱！”好吧，其实布什还是没有学习完全妈妈的理论，在这件事上，他没有发现任何和金钱相关的方面，抽掉毯子，索性这张毯子也是布什所不喜欢的，把猪仔洗干净，“哼哼。”又是这样的声音，布什依旧只是觉得熟悉。
“布什！布什！”窗外的喊声打扰到了正在回忆的布什，布什抱着猪仔探头，窗外是乔娜的弟弟，具体叫什么名字布什记不得了，因为布什的朋友觉得他年纪太小，都不愿意找他玩，所以只有一个矮小子（其实我不想记名字了）的外号，矮小子看着布什手中抱着的猪仔叫唤道：“布什，你为什么要抱着猪啊？”布什自然不能同他说实话，这是一件需要对她姐姐保密的事，自然也需要对他保密！
“嘿！”布什举起猪仔“我正在想它是不是可以说话！”好吧，这件事情实在不是值得隐瞒的，想叫一头猪讲话已经够荒唐了，也没人会觉得为了让一头猪讲话仅仅是因为嫉妒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真的吗？”矮小子兴奋的跑到窗边，看着布什手里的猪仔，猪仔在阳光的照耀下又发出了“哼哼”的响声，矮小子也是若有所思，猪？可以讲话吗？
“你来干什么？”布什看矮小子不在讲话，问道。
“哦，我，我是为了那本《故事大全》来的。”矮小子唯一的爱好是看书，或许是没人愿意陪他玩，他总来找布什借书“你找到了吗？”
想起来了，这件事情在布什找不到《故事大全》开始就忘记在了脑后，如今即使是找到了《故事大全》也全靠矮小子的提醒才想起。布什把放在一旁的《故事大全》由窗口递给矮小子，矮小子高兴的接过，这对于他来讲，又是一场不眠的盛宴，就在翻开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融入到了书本里面。
“布什。”就在布什转身，打算关窗的那一刻，窗外矮小子的声音沉沉传来“布什！布什！布什！”矮小子喊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兴奋。布什一脸疑问“看！看！”矮小子一手端着书的下缘，一手兴奋的指着书中的那则故事《讲话吧，讲话吧——猪！》
“啊！”布什手中的猪尖叫一声，跌落在地上，四无目的的四处乱跑，两个男孩睁大了四只眼睛，眼中各自映射着《讲话吧，讲话吧——猪！》
“布什！”矮小子最先反应过来
“嗯！”两个男孩颇有默契的相互点头。
——
“首先，我们需要拿着猪仔的后蹄，像这样，上下活动”布什一手拿着猪仔的后蹄，一手翻阅着《故事大全》
“接着，把猪的脖子向前举起。”布什翻阅的手从猪仔的后蹄，腹部，“等等，它的脖子在哪里？”“可能是这里吧？”矮小子指了指猪仔迭起的肉层下方。
“然后，向前摇晃，向后摇晃，向左摇晃，向右摇晃，上下摇晃，四面八方摇晃，快速摇晃，慢速摇晃，随意摇晃，只要把猪仔晃晕。”
“它晕了吗？”“可吧。”“需要再晃吗？”“啊啊啊啊，它吐白沫了”“过头了？”“嗯”
“最后，念一句这个咒语'讲话吧，讲话吧——猪！”布什最后念道。
成功了吗？成功了吗？
书里写道：“猪仔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前蹄撑起自己的身体，后蹄直立，大喊到：'不要再晃了！’”
成功了！
“成功了吗？”布什问道。
“成功了吗？”矮小子问道。
猪在这阵猛烈的摇晃中缓缓抽动了前蹄，接着鼓鼓的肚子渐渐瘪下去，从短小的嘴里呕出了布什给它喂的牛奶，后蹄动了。
有这么一瞬间布什有种恐惧，不过很快被掩盖过去，紧张的时间就像生命那样，白白浪费，就像我把金币投到许愿池里，仅是追求心里的安定和不可思议的愿望！
“不要再晃了！”
怒吼传来，搅拌饲料的桶子终于翻了，雇佣的人提醒纳亚，这么大份量的饲料如果继续搅拌下去，只会膨胀的涨裂，纳亚自有自己的理论支持：“分成的小桶搅拌只会拖延时间，只会叫你们多拿工钱，现在这要这些东西放进这里，这个大桶里，我就可以一个人完成饲料的搅拌，时间节省下来，金钱节省下来，我的生命啊，是十分享受的了。”工人看着纳亚踩着梯子，奋力的搅动着，一时不知道给怎么办，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饲料桶竟然震颤起来，连带着正在搅拌的纳亚一起，晃动着，晃动着，在崩裂的最后时刻，纳亚喊道：“不要再晃了！”
等到纳亚洗干净自己，清扫好涨裂的四溢的饲料为止，布什的猪仔也没有半点清醒的动静。
布什不止一次认为他害了这只猪，不过每次有这个想法时，猪仔总是能够即使反馈一个抽动的反应，以至于到现在为止，布什还是觉得猪是可以讲话的。
矮小子回家了，月亮也越来越亮，只有猪仔依旧那样。
“不要再晃了！不要再晃了！”布什梦里，猪活了过来，一刻不停地再惩罚布什，布什被惊醒。
一头猪，站在月光下。
最后我们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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