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锅岭下的同心河

托锅岭下的同心河

陈亚平

同心河

“黄牛角,水牛角,越抵越发恶……”

这声音是从七月的托锅岭上传下来的。听老人们讲,这托锅岭原来是有山尖的,相传朱元璋在此处被陈友谅打败,朱元璋为了活命,带着一队人马跳出陈友谅的包围圈,托着战锅夺路而逃,一口口战锅把山尖托出了一块平地,故称为托锅岭。

此时,一头黑色的公水牛和一头母黄牛互相瞪着对方,在托锅岭上绞缠着,水牛的两只黑角开始抵着黄牛的两只黄角,黄牛角与水牛角之间碰出“滋、滋”的声音,听得见,山谷在隐隐断裂,八只牛脚与山地“吱、吱”的搏击声;看得见,山林里的飞鸟在四处逃窜……

“黄牛角,水牛角,越抵越发恶……”

“黄牛角,水牛角……”

“越抵越发恶……”

“越发恶……”

“发恶……发恶……”

“恶……恶……恶……”

托锅岭山谷的回音,荡漾在同兴河的入口。

不一会儿,只见七月的托锅岭,山坡上尘土滚滚,枯枝落叶飞扬,乱石在草丛中裹着枯枝发出“砰、砰”的撞击声。两头斗红了眼的牛穿过托锅岭,越过悬崖峭壁的桃源山坡,遇岗斗过,遇壑越过;逢林闪过,逢沟跃过;残留的石寨墙里仿佛传出陈友谅的战鼓声,也听得见朱元璋的托锅声。顿时,看热闹的放牛人个个像疯了一样不断地为两头厮杀的牛摇旗呐喊。

两头牛从托锅岭一直抵角厮杀到山脚下的双河口,水牛和黄牛几乎是同时翻过拦水坝,黄牛前脚跨进同兴河,水牛后腿踩着黄牛的脚印连滚带爬,紧跟在黄牛的屁股后面,黄牛似乎发现了跟在身后的水牛,拚命地沿着浅浅的沙滩奔跑,四只脚带起的河水形成了一道水帘,让人只看见黄色的牛尾巴在雾中摇晃。公牛加快了步伐,一串串飞奔的牛爪将沙滩上红红的辣林草连根拔起,眼看要进入到回水潭,黄牛稍加迟疑,立马被追上来的水牛抵到了潭水中,黄牛在水中拚命游动,几番挣扎终于把陷于潭水的牛身挪回到沙滩上,此时,两只牛又陷于到僵持状态……

黄牛角对着水牛角,两对弯而尖的牛角像两把钢钻;两对铜铃眼鼓得像猪尿泡,炯炯有神;牛身互相紧缩着,八只健壮的腿抓着地面;两对灵敏的耳朵,不时地摆动着;黄牛的屁股翘了起来,水牛的尾巴像钢鞭夹在胯下;两张又肥又厚的牛嘴巴“呼哧”喘着粗气,几乎要贴近河床;公牛和母牛又一次准备决斗!

黄牛退后两步,水牛前行两步,黄牛被水牛抵到牛眼珠闪着血光,水牛却步步紧逼,黄牛前脚一个踉跄,后腿一个颤抖,水牛“吭、吭”两声吼叫,一阵狂飙把黄牛抵得后退了几十米。

水牛的钢鞭尾巴搅起的泥水飞溅到了岸边的稻田中,像一颗颗雪籽夹着风,把抽着穗的稻谷吹打得东倒西歪。河滩上长长的辣林草也被绞缠在四只牛角上,两对牛角把辣林草磨得一节节掉进河中,没有掉下来的辣林草被四只牛角抵得流出了一串串的红水,红红的辣林水与牛头上的血混为一体,染红了它们的鬃毛。眼看黄牛就要被抵回到拦水坝的石坎子上,突然黄牛在水中“吭、吭、吭”的三声嚎叫,似乎要把母牛生牛犊的劲全部吼出来,用头脚在泥水中奋力左右旋转,两只前脚突然腾空而起,一对金黄色的牛角迅速立在空中躲闪,一双泛着暗铜色的牛眼睛上下闪烁着。又是一声嚎叫,四只腿蹬成一个弓步,随着两道弯弯曲曲的沙槽呈现在河滩上,水声、牛脚声混成一团,像鞭炮炸响在铁桶里。随着黄牛的三声嚎叫,一口气把水牛抵倒在回水潭边,然后把整个身躯重重地砸在水牛的身上,潭边的泥水顿时掀起一股潮水般的浊浪涌向沙滩,激荡在靠岸的石坎上。接着母牛纵身一跃,潭水边沦陷出一块水凹地,瞬间看得见水牛四脚朝天,刹那间,激荡的河水又迅速回漫过水凹地,黄牛回眸了一眼倒在回水潭中的水牛,一屁股侧卧在沙滩上,用舌头卷舔着自己嘴角上的血。这时候的水牛挣扎着从回水潭回到了河中央,只见它也瘫倒在河床边的水沟里,鼻孔腔里不停地喷着带血的水雾,水雾在七月的阳光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血色的霞光,远看像天际边最后西落隐去的那道残阳。然后两头牛带着遍体伤痕,在河滩上一抽抽地喘着粗气,双方瞪着眼睛互不理睬,过了半晌,它们缓过气来,又各自去河道旁饮水,吃着河床上的青草。

陈亚平在同心河

然而,住在同兴河东岸的揭家垅和住在同兴河西岸的三合湾是异常地热闹,放牛的人们还在不停地欢腾,跳跃,傻叫,狂笑!

“黄牛角,水牛角,越抵越发恶……”

厮杀完的水牛和黄牛离开回水潭后,沿同兴河右拐进入到张家岩,黄牛在前,水牛在后。此时,它们显得特别安静,像一对结伴的探险者,更像一对结伴的旅行者。两头牛一边走,一边环视着两岸,还不停地用尖长的嘴巴撩起河中的流水和送到嘴边的野草、野花,偶尔有一群小鸟刚落在黄牛的背上,又有几只折飞到水牛的额头上。

张家岩的拐弯处有一岩石山,岩石山经过数千年的冲洗,把岩石的底部冲洗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磨盘,磨盘的小半径伸延在岸边的石层里,其余的部分突凸在河床中。椭圆形的磨盘由六层岩石垒叠而成,岩层与岩层间的轮廓线非常分明,呈圆弧状嵌在岩层中。在磨盘的顶部生长着一棵檀香树,树身长满了形状各异的树疙瘩。有的像人头;有的像爬行的乌龟;有的像公牛的屁股;还有的像半身蹲坐的菩萨;更有的像匍匐在地的老虎,乍看,千姿百态,形状各异。从树的底部生出几条树根裸露在岩层上,树根上长满了一块块的青苔斑,有些杂藤从树根与岩层的缝隙中穿过,一簇簇紫色的野藤花盛开在绿色的檀香叶中。

同心河

离开张家岩,依然是黄牛在前,水牛在后,它们沿河床左拐进入到深水潭。深水潭呈圆型,是同兴河中最大最深的潭,潭水深不见底,水流浑浊,潭中偶尔泛起的水花形成皱褶。一层层往四周翻腾形成水浪,水浪不停地荡在河岸的石坎上,坎坡上的草丛里泥土纷纷坠下落在河水中,生出一团团的涟漪。

这深水潭一直没有干涸过,潭面的水冬暖夏凉。每当夏天的早晨,深水潭的上空总会升起一团薄薄的无色的雾,前面的雾刚刚飘走,后面的那一团团薄雾似仙女般地升腾起来,连绵不断,从岸边望去,像一座座移动的群山和雪峰。一九四一年的夏天,日本鬼子的一个小分队驻扎在附近的坪坝镇,经常有十几个鬼子在这深水潭里“蕴里股球”(潜水),岸上的女人们实在看不下去,就求救住在同兴河上游三冲的抗日人士严淑端。严淑端得知后,亲自带人化妆成挑柴夫侦察,发现刚开始小鬼子总会留一个人在岸上看守长枪,后来越来越放肆,连看守长枪的小鬼子也光着屁股在深水潭里“蕴里股球”。严淑端看准时机,带着七八个弟兄,依然装扮成挑柴夫,把汉阳造的歪盒子枪藏在柴捆子里,到达深水潭时,将人员迅速分成三个战斗小组,一组收缴了鬼子的枪支,二组占领了深水潭的制高点,三组在岸边与二组合围,一举歼灭了十二个日本鬼子,震惊了荆楚大地。严淑端领导的三冲抗日游击队,不但受到当时的国民政府及李宗仁将军的通电嘉奖,更是将严淑端歼灭日寇的事迹刊登在《中央日报》的头版。

现在,每当天阴的时候,深水潭里还能听见鬼子的哭叫声。

沿着深水潭一直往前走,前面是一座茂林的小山峰,猛一迟疑似乎到了同兴河的尽头。当接近尽头时,发现在深水潭的延伸处和小山峰之间撕开了一条河口子,河口子与下游形成了两步阶梯的落差,这就是传说中的嘎石门,据说古时候这河口子只能供一个人侧着身子进出。

陈亚平的儿子在同心河

过了嘎石门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非常开阔的河床。水牛在前面涉水,黄牛则跟在水牛的身后,它不像水牛那样边走边啃草,而是大口大口的啃几口草后,再大摇大摆地往前走一段,如此反复始终跟在水牛的屁股头。走近干涸的河床,河床上面是一片石林地带,粉红色的石头横七竖八地散落在河道里。河道里有膝盖以下的流水,水清澈见底,让人看得见石头的轮廓,其中有方形的石头,像桌面子;有圆形的石头,挺着鼓鼓的肚子;有一石柱,下半截埋在河沙里,上半截立在河床中表面爬满了小螺蛳,有的螺蛳屁股从壳体里伸出裸露在外面;石柱处于水平面的接触处留有一块锈水斑,黑色的斑点像美人痣点缀在石柱上。如果你站在岸边,在不同的角度平视那石柱,能看到不同的石浮人像:既可看到沧桑的老人,也可看到妙龄的少女。最为显眼的是靠近河床回水处的那尊石头床,当地人称作“仙人床”。

“仙人床”紧挨着西岸的岩石,更像是从岩石里生出来的。“仙从床”平立在一块弧形的黄石板上,在“仙人床”的踏脚处横卧着一虎头状石头,紧衔着虎头石的下方有一长方形石条,远看像故宫皇帝卧室内的踏脚板。

“仙人床”的下游就是同兴河的“含子荡”。

传说当年的朱元璋在托锅岭被陈友谅战败后的第三年,随着朱元璋的势不可挡,他为报仇雪耻当年的托锅岭,亲领数倍于陈友谅的士兵和战马,将陈友谅最后一股部队及家眷逼到了同兴河的东岸。当时陈友谅左臂受到箭伤,马背上驮着自己的母亲,就在这时载着公子的护兵和战马被敌军射杀,公子直接从马背上坠落倒地,陈友谅为了给自己留下一缕香火,用嘴巴咬住公子的裤腰带,用带伤的左臂护着自己的母亲,用右手挡敌拚杀,硬是策马横穿同兴河,这战马踏过的河荡,后人们叫它“含子荡”。

陈友谅将母亲、公子及残余部队顺利带到了钱冲脚下的胜利荡,至今横卧在胜利荡旁的“国母河”仿佛在印证着“含子荡”的传说。

离开含子荡后,水牛和黄牛依然一前一后,沿着河床东边用屁股擦着锯齿型的岩层,昂头拱嘴经过头顶上的“关子岩”。过了“关子岩”,经过漫水池,眼看就要进入到“盆子口”,它俩朝着岸边的村庄吼叫一声,然后两头牛突然发力一起向前方的“盆子口”奔跑,这一次公牛和黄牛像在赛跑。

过了“盆子口”就进入到一方盆地,盆地的东岸靠近罗家垅,裸露着一大片的沙滩,盆地的西岸靠近苏家垅,有两股交叉的小河沟,轻盈的河水缓缓地流着,不时地发出阵阵哗、哗的声音。水牛和黄牛没有留恋“盆子口”的沙滩,几乎并列着跑过沙滩,跑过又一块石林河床,淌水越过前方逐渐变窄的河道,窄窄的河道里溢出了淹没整个沙滩的河水,奔跑的水牛和黄牛身后溅起的水花织成了一道长长的水帘,水帘在阳光的斜射下,泛起一串串的水泡泡。

陈亚平在巡河

走过一段窄窄的河道后,河水突然一个摆裙式的急左变道,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横架在天空中的刘家涯子渡槽,渡槽的背景墙是连绵不断高耸入云的山峰,那里有仙山寺冲、有四里冲、殷家冲、还有郑家河水库,在它们的脚下正是连接同兴河水的漳河。

刘家涯子渡槽的南北两头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场,草场中有几个“半吊子”水坑。黑色的公牛和黄色的母牛,在草场上尽情地享受着青草带给它们的美食。七月的骄阳晒在秋绿秋绿的草场上,草场中生出一束束泛白色的光,落在牛背上。来自上游张家岩的那群小鸟,不知啥时候飞过来,又分别落在水牛和黄牛的脊背上,有几只鸟用尖尖的嘴在拈吸着牛头与牛背上已经凝固的血口子,血口慢慢泛起,染红了鸟儿的小脚爪,滴在牛毛的缝隙里。

七月的天,眨眼就变,从天际边传来的雷声,渐渐响彻在同兴河的上空,“吱吱、嘎嘎”的小鸟刹那间飞离了牛背,刚刚炽热的日头已经躲在乌云深处,整个天空越来越黑,水牛和黄牛也惊恐万状,它们从草场溜到“半吊子”水坑,把全身缩屈到水坑里,只露出鼻孔和眼睛还有脊背上的长毛。

一阵狂风把两岸的苦楝树吹得弯下了腰,紧接着倾盆大雨一连下了一个中午,整个河床的水位逼近岸边的堤坝。不一会儿,从托锅岭和桃源河翻滚下来的洪水,越过拦水坝,把同兴河东西岸的低洼地连成了一片,只见两岸凸显的堤坝、山峦和磨盘石顶上的檀香树傲立在洪水中。

两头牛被突发的洪水逼到了西岸的堤坝上,洪水中偶尔飘来一堆堆蓬松的瓜藤,两头牛正准备用嘴飞撩瓜藤上的果子时,突然一阵龙卷风卷出簸箕大的漩涡向公牛和母牛袭来,瞬间把两头牛席卷到河中央,强大的水流将它们一下子冲到离刘家涯渡槽只有几十米的距离,眼看它们就要被洪水撞击到渡槽的水泥柱子上,就在这时两头牛突然携手发力,逆水向前,它们向大自然发起了挑战,向凶猛的洪水展开了厮杀、决斗。

水牛和黄牛在洪水中交替向前,它们时而露出黑色的牛脊梁;时而露出黄色的牛尾巴;时而把屁股从洪水中撅起;时而把整个牛身潜入到水中;时而露出半只牛角或一只牛角。又是一排接一排的浪头,直接把水牛沉淹在水中,足足让水牛后退了十几米,黄牛躲过洪水中飘来的横木和草墩子后,它似乎发现了身旁的水牛不见踪影,在洪水中“吭、吭”的嚎叫着,公牛似乎听到了母牛的嚎叫声,它拚命地左躲右闪,在洪水的急浪和漩涡中,向嚎叫的声音靠近。

很快水牛又跟黄牛在同一条水浪线上前行,洪水的冲力和它们逆行的力量对峙几秒后,两头牛被水流击退着,接着水牛和黄牛又逆流而上,反反复复,才进入到一个回水湾。这时天空中的雨却越下越大,同兴河的上空几乎像被弹头打穿了底的筛子,雨水直往河道里哗、哗地倾倒,顿时天与地混浊在一起。同兴河上又是一阵闪电,那闪电像来自西岸的苏家垅,又像来自东岸的钱冲。此时托锅岭的洪水更是像打开了泄洪闸,夹着泥土卷起残枝野草,在同兴河里肆虐。

两头牛被洪峰不停地闷在水下,它们又不但地将头浮出水面呼吸空气,但刚一露头,又被洪水中泛滥的垃圾物碰撞沉入水底,如此的搏击,终于让两头牛接近“关子岩”。

“关子岩”的传说是,古时的一头母牛刚在河道里生下牛犊子时,不料突遇暴雨,山洪瞬间暴发,母牛拚命用嘴巴将牛犊子叼到这锅盖顶式的岩石底下,用身子护着小牛犊子不被洪水冲走,这“关子岩”成为同兴河的又一著名传说。

突然,从上游飞横急涌出一堆又一堆的树藤,像放着筏排似的,树藤上绞着树叶树根,树根上缠着横七竖八的野草,这筏排般的根藤一会儿被洪水击出水面,一会儿又被洪水打入河底,卷席筒般地将水牛和黄牛卷向同兴河的下游……

雨渐渐停了下来,同兴河上除了汹涌的洪水,翻腾的杂物,卷起千层浪的漩涡,还有远山零星的闪电,再也看不到逆势与洪水搏击的公牛和母牛。

暴雨过后的天际,乌云也逐渐散去,白云飘过同兴河的上空,遥远的天际一堆堆篝火从白云深处燃起,红红的火焰从西边升腾,之后,灿烂的晚霞从托锅岭上升起,血红血红的晚霞照耀着被洪水洗过的同兴河。

夜幕落下后,刘家涯子的渡槽底下传来低沉的呻吟声,似人嚎,非鬼叫,那分明是公牛和母牛混合的声音。原来渡槽水泥立柱上的横梁拦截了被洪水席卷的公牛和母牛。

三天以后,山洪向东沿着漳河完全退去。同兴河又露出了古老的悬崖;粉红色的石林在河床里长着青苔;辣林子草又在盛开着小白花;一块块沙滩露出了水面;草场里青草又开始伸直了腰杆,黑色的公牛和黄色的母牛在草场里啃着草,偶尔在流水里用尾巴向对方撩起水花,小鸟飞回到它们的背上,两岸稻谷的清香又重新缭绕在同兴河的上空,同兴河开启了崭新的生活——

2021年8月18日初稿于江苏连云港

2021年8月22日(七月半)完稿于河南安阳

同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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