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诗画集》(三)3-2:孟秋——秋景不显,秋意不彰

孟秋时节,天朗气清,水波不惊;凉雨常来,暑气渐退;青实累累,秋芽萌萌,花红尚在,绿色尤美,蕴含着一种清凉幽静之美。

步入秋天是幸福的,退去了夏天的炎热,少却了酷暑的烦恼。孟秋时节,一场秋雨一场凉。一早一晚,龙子湖边,小风刮来,凉凉的,爽爽的,沁人肺腑,舒人心智,漫步其间,神幽体轻,十分惬意。

秋天给人的一般印象为:枯藤老树昏鸦,白草红叶黄花;硕果累累压枝,桂花淡淡飘香,大雁翩翩南去,孤骛杳杳霞飞。

而这些贯常的秋景,在秋季的孟月里却是见不到的。孟秋时节,树既不枯,叶亦非红,依然是绿荫浓浓,红花艳艳,绿叶之中甚至还萌发出一层嫩嫩的秋芽。无论是石榴树,还是山楂树,果实皆是青青的,小小的,青实如豆柳如眉,日长飞絮轻。总的感觉,孟秋尚是季夏的延续,没有明显的秋日特点,只是天气渐渐凉了而已。

在秋天的诗词中,吟咏仲秋和季秋的俯拾皆是,而涉及孟秋的却寥寥无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如果让我猜的话,原因可能有二:

其一,也许是因为孟秋这个时节,既无“枫叶荻花秋瑟瑟”,亦无“芙蓉金菊斗馨香”;既无“无边落木萧萧下”,亦无“山明水净夜来霜”,实在是没有什么秋天的韵味。而吟诗作赋则讲究即景抒情,思与景谐,眼前没有这些个秋天的典型景色,诗人们会感觉兴味索然,自然就懒得动笔了。

其二,也许是因为孟秋这个时节,既不临近“中秋”,又不靠近“重阳”;既无访亲探友的良日,又非思乡抒情的佳时,而诗人们寻章摘句是需要有个缘由来寄托情思的,或者“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或者“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苏轼),总之,有个良辰佳日,便有了寄托,有了寄托,便有了情思,而有了情思,也就下笔如有神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找到了一首宋代诗人苏轼的《鹧鸪天/林断山明竹隐墙》。有人说,这首词是夏日之作;亦有人说,这首词是夏秋之交之作,迄今尚无定论。而我却以为,这是一首典型的描摹孟秋的宋词,词曰:“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翻飞白鸟时时见,照水红蕖细细香。村舍外,古城旁。杖黎徐步转斜阳。殷勤昨夜三更雨,又得浮生一日凉。”——词中的景象与孟秋时节的特征十分吻合。

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了,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因为我读过的唐诗宋词本来就不是很多。有人可能会列举一堆描绘孟秋的诗词,亦有人可能会证明苏轼的这首词写于夏日。甚好,就只当我是抛砖引玉了。

日月斋”居家小画廊-105:孟秋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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