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美文】钢琴上的一只蝴蝶

 钢琴上的一只蝴蝶

文/夜光

 

   午后，我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顺手在床头柜上拿起一本宋词翻阅，这时一曲美妙的钢琴声传来，时而高亢激情，时而低沉平静；时而急促奔涌，时而平缓温柔。如同奔腾不息的河流热情奔放，给予人力量；又如是在梦幻般沉入幽静的冥想，给人留下无尽美好的心绪。

   这不是肖邦的《幻想即兴曲》吗？我起身来到客厅，一张灿烂白腻的笑脸出现在电视荧屏上，只见她手指在琴键上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舞动，行如流水般让人心驰神往。当弹奏完毕，教堂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眼前的情景足以让人难以相信，她只有四个手指，就像螃蟹的大钳子，只是松垮地耷拉着，膝盖以下没有肢体。这位让每位在场的观众都潸然泪下的钢琴家叫李喜芽。               

   她每只手只有两根手指，而且左指没有关节，小指即不能弯曲也不能伸直，手臂的力量没法传到手上，只能松松垮垮的挂着，所有的手指和手臂都很短，她的下肢短小，比例极其失调。在喜芽出生时，医生们说这是罕见的海豚畸形体，注定不能正常成长，说喜芽在家没法养活，在韩国没法生存。虽然外人说长道短，但是坚强的母亲不愿意放弃，把喜芽带回了家。尽管很多人觉得女孩长得丑并且智力还有问题，在母亲眼里，喜芽的手像盛开的郁金香，明亮的小脸蛋就像满月，是天下最漂亮的小天使。

   开始，喜芽连最简单的《蝴蝶，蝴蝶》都弹不了，她和老师都准备放弃，她的母亲却认为：问题不是出在手指上，而是喜芽对手指的悲观看法，让她产生畏惧心里。妈妈将小喜芽放在钢琴前，必须尽一切努力驱使喜芽相信自己。根本无法弹的曲子，在母女经历三个月的时间碰撞，奇迹出现了，小喜芽终于学会了《蝴蝶，蝴蝶》，但这并不只是一个奇迹，它比任何音乐都更加珍贵，一年以后在幼儿园钢琴赛上喜芽赢得了一个大奖，对于喜芽来说必须忍受着一遍一遍地弹奏同一曲目，喜芽没有运算能力，因此她几乎无法阅读乐谱，也无法计算出音调和节拍，她只能用丰富的感受能力，用耳朵聆听再加上反复演练，直到记住那些音符。肖邦的《幻想即兴曲》爬音很多，速度很快，弹奏它就犹如手指的舞蹈，喜芽每天要弹奏十个小时，没早没晚的练习。当母亲带着喜芽拜老师时，老师说无法让喜芽用四个手指弹奏，老师说喜芽没有弹钢琴的天分。喜芽的妈妈咬紧牙关驱使喜芽用左右手分别练习，喜芽脆弱的手指长出了水泡，练习依然在继续。经过五年半艰苦的努力，喜芽终于掌握了《幻想即兴曲》的演奏。她所遭受的痛苦，足以通过她所带给人们的美妙音符以及精神上的愉悦来感受到。

   弹钢琴这是四个手指无法俞越的高难度技巧，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弹钢琴呢？

   喜芽的母亲说：“我是在冒险，因为那几乎不可能完成，我想如果喜芽能弹钢琴，那还有什么能难住她的呢？”

   如果李喜芽的母亲整天对着四指垂首哀叹的话，那李喜芽的一生可能是平凡甚至苦难的一生，母亲少了一份惊喜，世界也少了一个奇迹！   

形体的残缺，禁锢不了心灵，束缚不了梦想，即便遇到最糟糕的，咬紧牙关乐观地走下去，坚持着不屈不挠的意志就会拥有无敌的力量，就会超越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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