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春丨烧蚂蚱、毛豆、炒豆等刺激了我童年的味蕾
秋收时节,我想起了大豆。记得小时后每到秋天都会帮大人们割豆子,割豆子是秋季最简单的收割工作,与割油菜、小麦差不多。秋天都是大型农作物,如玉米、高粱等小孩子砍不动,红薯刨不动,芝麻不会杀(芝麻容易洒落),能够帮上点忙的就是割豆子了。
我曾踌躇满志地与父母一起去割豆子,但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受不了了,我的手被扎疼了,仔细一看,抓握豆棵的左手手指上扎了很多黑色小刺,原来是豆荚尖部的尖刺,于是我撒娇说:“这割豆子不是小孩干的活,你们干吧!”父亲说:“你看我们的手就没刺扎进去。”我一看真的没有,就说:“你们手上那么厚的老茧,怎么会扎进去呢?”父亲说:“你只说对了一半,还有就是你不要用力去握豆棵,大概拦一下只要不掉下来就行了,就是我们长满老茧的手用力抓豆棵也会扎进去豆夹刺的。”我说:“我再试试。”我试了一下真是有点效果,不太那么扎手了。
我们说是帮大人割豆子,倒不说是打热闹,目的为了玩和吃。因为在割豆子的时候大人们经常会捉到野兔、野鸡和鹌鹑等,拿回家就是一顿美餐,还可以在豆地里逮到蚂蚱、蛐蛐等被庄稼养得肥硕的秋虫,用狗尾巴草葶子穿成串,然后烧着吃。这些野味很香,现在想来还在唇齿留香。据说现在也有养蚂蚱的,还入了酒店餐桌,价格不菲。我们那时能吃到免费的野味也是上帝的恩赐了,但现在地里有也不敢吃了,污染太严重。
最有趣的是可以吃到毛豆,也就是豆子收割完毕,大人们会让小孩子到地里拾取撒落的豆棵,还有一些晚熟的青豆棵,然后抓一些豆叶、茅草等干草直接在地里点火烧毛豆,这可是割豆子后最丰盛的野味,烧熟后每个人都会抓两把躲到旁边吃边休息,这也就是豆子很扎手但我们都争相去割豆子的原因之一吧。
吃过毛豆大家都成了黑脸猫和大黑手。一把毛豆,填充了肚子,喂饱了童年,充满了童趣,我们拾取撒落的大豆,打捞遗失的童谣。
割豆子我最怕的还不是扎手,而是看到豆青虫。豆青虫有大拇指般大,人一碰到它它就会上下左右伸缩翻滚,很难看、很瘆人,我每次看到它,就会吓得退避三舍,让大人们或女孩子们把它捏走。男孩子怕豆青虫,但它却得到女孩子的青睐,她们只要一发现哪里有豆青虫就会像发现宝贝一样迅速赶到,然后寻迅速抢到手里,据为己有。我当时很好奇,不知道女孩为什么喜欢那么难看的豆青虫,原来她们是为了用它的皮装指甲草。她们把豆青虫的皮晒干翻过来做成一个小小的化妆品盒,据说保湿保水很耐用,原来难看的豆青虫是皮用动物还有这般妙用。豆青虫能够把豆叶吃光吃净,属于害虫。我们爱吃可食昆虫,但从不吃豆青虫,因为难看且没肉,一张皮里面全是豆叶,吃豆青虫,等于是吃草。
收割完大豆,我们还要用筢子搂豆叶,豆叶可以烧锅做饭,也可以喂猪牛羊兔等大小牲畜。种过大豆的地再种其他作物,一般都是会有好收成,因为大豆的根部会自动合成一种氮元素,有利于作物的生长,大豆被称作制造根瘤菌的氮肥厂。
大豆是农民的一宝,从收割的那一刻起就可以让农民尝到丰收的果实,虽说他不能生吃,但通过多种加工方式后,可以做成很多可口的豆类副产品,如发成豆芽、磨成豆腐、豆腐脑、豆浆、懒豆腐、豆腐干等,榨成豆油做成油条,都是农家上乘的食品,冬天还可以炒黄豆,装在口袋里,没事捏出来吃上一两粒,也是一种潇洒时尚的吃法,现在想起来味蕾还在发痒流口水。大豆还可煮后吃,但一般不常煮着吃,因为煮的大豆不能久放,其次是不太吉利,因为煮豆燃豆萁,怕豆在釜中泣。
据考证,豆芽最早见于东汉三国时代的《神农本草经》,一开始是药用,后来才食用,而豆腐为西汉刘安所创。以前大豆叫做菽,据说汉朝后改为豆。
据测算,大豆蛋白质含量高达40%,含有人体不能合成的八种氨基酸,大豆被人们称为植物牛肉,还用来做成人造肉。一位科学家曾断言大豆在民族繁荣昌盛等方面起了很大作用,看来每天一把大豆和每天一杯牛奶都可以强壮一个民族。
烧蚂蚱、毛豆和炒豆等刺激了我们童年的味蕾,成为我们记忆犹新的童年味道。
作 者 简 介
周明春,七零前,河南人,漂泊一族,资深农民工。业余文学中年,偶尔喜欢文学,偶尔发表作品(三百余篇),自娱自乐,娱乐社会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