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忙过年/赵思芳

临近春节,小城忙碌起来。超市里商场前人头攒动,人们都在竞相购买年货,城市的年味渐浓了。可我还是禁不住怀想,童年时家乡那过年的忙碌情景。

打糍粑

小时候,每至腊月,家家户户置办年货,小镇的每一条小巷都飘出年的香味,那糍粑的清香一直存在我记忆的深处,在这个寒冷的冬季温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那是我童年不可多得一笔财富。

腊月底,爸爸说是要打糍粑了,于是就张罗起来。只见他忙着劈柴扎捆,然后一小捆一小捆的堆放在廊檐上。

准备好柴火,爸爸将糯米洗净,他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粒粒洁白的糯米在手里摩挲,然后打来井水,小心的浸泡一天一夜。米粒喝饱了水,白白胖胖的在缸里往外张望。这时,爸爸邀请邻居几位叔叔来到我家,他们摇摇欲试,这过年的打糍粑就拉开了序幕。

清晰地记得那样的夜晚,白炽灯把整个院子照得如同白昼,大锅、木甑、簸箕、箩筐都一一拿来,只见爸爸将将浸泡好的糯米捞起来,装在大筐里。我们小孩子兴奋得欢呼雀跃,一齐将劈好的干柴抱到灶台边。

开始蒸糯米饭了,只见隔壁的小爷将糯米倒进大锅里,上面盖上一层一层的木甑。熊熊的烈火在灶台里燃起来,我们孩子都一齐蹲下看火,把胳臂屈起来,脑袋枕着手背,脸对着灶膛,灶火把我们的脸膛照得通红发亮。不一会儿,在我们的期盼中,木甑上面终于发出剌剌的响声,小爷说是上气了,我从灶台下站起身来,看见空气里白雾缭绕。我知道糯米快熟了,激动地跳起来,因为我最喜欢吃糯米饭了。每当这时候,爸爸知道我嘴馋,常常捏几个“糯米粑”给我。那一入口,爽滑滑的感觉今生永远忘不了。

一位身体强壮的叔叔将木甑中蒸熟的糯米饭,从大锅上抱起来,再倒到石臼(俗称“糍粑窑子”或者“糍粑窝子”)中。这时叔叔们顿时忙碌起来,只见他们每四人一组,轮流用粗木棍击捣,直至将熟糯米捣成黏糊糊的一团紧紧地粘在一起。他们边击捣边唱着歌谣,歌声、笑声还有劳动时的击捣声随着缭绕的白烟,在空中荡漾。每每这时,我也禁不住拍着手掌,欢唱起来。不过,叔叔们唱歌时并没有忘记干活,因为要趁糯米尚未冷却之时击捣;如果冷了,糯米就会结成硬粒,坚硬如铁。到那时,可不好再击捣哟。等到快打好了,我看见,他们换成了用石锤(俗称‘糍粑锤子’)击捣,每两人一组轮流击捣——一人抡锤,一人用热水浸湿的白布将被粘住的糍粑锤子从糍粑窝子里面拔出来。如此反复击捣,直至将熟糯米捣成黏糊糊的一团紧紧地粘在一起,就算揣熟了。揣熟了的才叫做“一窝儿糍粑”。

糍粑揣熟了,成了糍粑团儿,还要“做糍粑”。这时候,爸爸忙活起来,只见他将打好的糍粑团扔在提前备好的案板上,用糯米粉磨成的糍面作粉(俗称“糍粑铺子”)把糍粑团扯开铺平做成“糍粑扇子”,然后用擀面杖将糯米扇子用力擀,不一会儿就擀成了一张大糍粑面。一张一张地放在簸箕里。

第二天,爸爸很早就起床了,他想趁糍粑尚未结牢之前,用菜刀把糍粑面切成长方形或正方形大小一致的小块儿,这就是成品糍粑。成品糍粑,如果干着存放,那就会干裂的。隔一两天,爸爸把它们放在大瓦缸中用“腊水”(立春之前的井水)浸泡,这样能保存好几十天甚至几个月不变质。

转眼来到小城十几年,人生匆匆,季节循环。每年春节我都会买糍粑作为年货。但每每吃起来,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爸爸离开人世三年了,和他一起打糍粑的父辈们,也渐渐地离我远去。可我永远忘不了,他们击捣糍粑的画面;也永远忘不了,他们在我的生命岁月里给予我的温馨。

杀年猪

小时候,我们家每年都喂年猪。喂年猪,今天想来应该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指因为不喂饲料长的慢,猪养大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另一种层意思则指杀猪的时间在年底,是准备过年时一部分卖点钱留作春耕时购买生产资料,另一部分过年时和待客和自己食用。

那时几乎家家都要杀年猪,屠户七爷一时忙不过来,所以爸爸老早就跟七爷爷定下杀猪的日子,免得到杀猪时候手忙脚乱。

头一天晚上,娘就不给猪喂食了。说是第二天杀了后,大肠内脏不好清洗。

七爷没来前,家里就忙碌起来:爸爸忙着劈柴,我忙着烧水,娘忙着洗猪盆和接猪血的盆盆钵钵,姐姐忙着找装肚、肝、肠、肺的筐子。爸爸劈完柴后,又忙着摆案板,搬梯子,最后用麻绳折成绺子,好用来挂肉。

水烧到差不多的时候,七爷来了。他往往背着装了家什的篾篓篓慢悠悠出现在我们全家人翘首等待中。接着爸爸就招呼邻家的几个叔叔逮猪了,打开猪圈,几个大男人七手八脚就将我家的大黑猪擒住了。“嘿儿……,嘿儿……”的叫声,哀怨凄婉。小时候我最胆小,不敢看那头养了一年的黑猪,那即将走向死亡的绝望眼神。

在叔叔们有力的大手的束缚下,那头大黑猪任何的挣扎都显得那样徒劳。七爷一刀下去,猛抽出来,霎时血光飞溅,猪此时挣扎得更厉害,哀嚎声响彻山谷,久久地在上空回荡,仿佛七里八乡都能听得见。那时的我,常常将眼睛蒙得紧紧的,我真的害怕再次看到它那对求生的眸子。

杀完了猪,七爷就给猪吹气,目的是将猪皮以下的皱褶鼓起来,以便更好的将猪毛褪尽。步骤是:先将猪颈上的杀口和肛门各用大小适宜的木椎堵住,然后将一个蹄踝骨处割开一个口子,用一根钝而细长的铁钎插进去一点点深入,抽出来后,就用嘴对着一口一口地朝里面吹气,随着七爷脖子爆着蚯蚓般粗的青筋,鼓着双腮卖力使劲,猪的躯体便一点点像气球般渐渐膨胀、慢慢鼓起。

吹完了气,开始刮猪毛了。爸爸和几个叔叔将鼓啷啷的黑猪放进大木盆的案板上,然后用瓢舀烧开的水给猪浑身浇个透。只见七爷一手持刮,一手拿刀左右开弓,一气呵成,刮刀所到之处均毛发无存,干净见白。爸爸微笑着一边赞美七爷的好手艺,一边递根烟给七爷。

将刮净、放气后的猪用铁钩倒挂在竖起的木梯上,七爷照着它白花花的肚皮手起刀落“咔嚓”几下,热乎乎的肚、肝、肠、肺便流了出来,装了满满一筐。

在案板上将猪化整为零,再用绺子将成块的肉穿好挂在屋梁上,到这里,七爷的活就算是全部干完了,杂碎等下水一般则由娘自己清理。  

记得那时,我的家乡还有吃“猪晃子”(猪晃子,即猪血。猪的鲜血掺入盐水后,放入锅里煮,使其凝结,这个过程我们称其为“紧猪晃子”)的习俗。娘在猪杀了后,就忙着紧猪晃子,紧好后,捞起来,用刀切成像豆腐块的样子。然后,娘又忙着将屠户拆掉的骨头肉洗净,炖了一大锅。炖好后,将紧好的猪晃子,放进大锅里慢慢煮,煮好后,撒上葱、蒜和姜汁。此时,一股股香味扑鼻而来。可这时,娘并不是马上给我们姐弟几个解馋,而是将肉汤和着猪晃子盛在大碗里,我和弟弟一碗一碗地送往左邻右舍。当邻里们从我们手中接过热气腾腾的猪晃子时,他们脸上绽放着温暖的笑容。现在才知道我们家的猪晃子,香甜了邻里的嘴巴呢。

爸爸常常将大块肉,提到厨房来,要娘炒几个菜,然后用自家酿制的小米酒,招待帮助杀猪的七爷和帮助逮猪的叔叔们。看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享受美食,觉得那是一种赛过神仙的生活啊。是啊,没有什么比劳动更美丽的了。

今天想来,杀年猪、吃猪晃子,应该是过大年的前奏,因为还有更让人欢喜的曲目还没上演呢。

赶大集

年关将至,我回乡下看望分别多日的老娘。于街道漫步,一声“买肉丸子喽!”的吆喝,将我的思绪拉向深远的历史小巷。那些童年赶大集的场景,在眼前一一显现,世事沧桑,物是人非,喜悦与悲凉漫漶心头,我静悄悄的脚步叠加在童年的脚印上,那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珍贵片段,成了我永久的回忆。

赶大集是过大年必需的功课,这对于交通闭塞的山乡孩子来说,赶集是开心、闲适、而又充满了期待。赶大集,是孩子们心中“外面的世界”,就是热闹,就是精彩,就是梦想实现的地方。那个时候,在落后的生产力、流通短缺的大背景下,赶集,是唯一可以见到新鲜玩意的去处。在集上,总能发现一些平日里没见过的,总能摸到平日里没摸到过的东西。记得要赶集的头一天晚上,我常拽着娘的衣角,数落着要这要那,娘一面忙着家务,一面随口答应着:“买,都买!”,那一夜几次醒来,看看天还没亮,兴奋得觉睡不踏实。

“小孩儿盼过年,大人盼种田”,对于我来说,毫不例外地盼望过年。我是个爱美的女孩子,最大的梦想就是穿上美丽的新衣服。可那个贫穷的年代,父母哪能满足我的愿望,只有过年才能穿上新衣服。“腊八、祭灶,新年来到,姑娘要花,小子要炮”,从腊八就拉开过年的序幕。腊八过后,爸爸更加忙碌:白天奔走于乡政府、中小学校,讨要工程款;夜间将各位工友们邀请到家里来,和他们结算账目。过年了,爸爸准备用这些钱赶大集为我和姐姐买回新衣,为弟弟买回花炮。

有了钱,姐弟几个别提多高兴了。我和姐姐的花衣服有了着落,弟弟的花炮也能在除夕夜燃放了。天蒙蒙亮,公鸡还在打鸣,我和娘就准备赶集了。我们提着筐,拿着大皮袋子去集市了。

腊月的集市热闹得很,往日只有半天的集市,到了这个时节就是一整天了。

小镇的街上熙熙攘攘,两面的摊位上有卖大红灯笼的,有卖烟花爆竹的,也有猪肉鸡鸭的,有卖花生黄豆的,有卖红薯玉米的……过年了,农民们将自己一年的劳动成果展示街道上,也将丰收的喜悦写在脸上。我在街上东瞅瞅西望望,觉得什么都新鲜,那活蹦乱跳的鱼儿,那角落里耍猴的场面,总能吸引我的目光,让我禁不住驻足观看。但最吸引我的,还是供销社那花花绿绿的布匹,不知大过年的,那儿还有什么新变化呗。我这样想着,娘将我带到了供销社。站在高高的柜台下,美丽的花布让怦然心动。我甚至幻想着,穿上这美丽的布料做成的衣服,引来伙伴们一阵阵艳羡的目光。记得娘为我们买的蓝底白花的布料,接过布料,我用鼻子闻闻,顿时一股馨香扑鼻而来。买好了布料,我跟着娘也买了过年的粉条蔬菜等。快到中午时,我们肩扛手提,走在回家的路上。娘说,买的布料,够我们姐弟几个做新衣服了。我问:你和爸呢?娘说,我们都老了,还穿什么新衣服啊。细细想来,娘和爸爸那时不到40岁,清晰地记得爸爸那时身姿挺拔,皮肤白皙。

回到家,爸爸交代娘,赶快去裁缝铺给孩子们的衣服做起来,孩子们平日穿得破破烂烂的,做爹妈的怎么也看不下去,大过年的咱们就像包饺子一样,给孩子最外一层包裹得光鲜一些。

吃过午饭,爸爸将过年需要购买的东西开个清单,然后提着筐对照清单去集市购买年货去了。回来的时候,脸上也是写满欢笑。没想到他还给我和姐姐买回来发卡,给弟弟买回了花炮。那一瞬间,我们高兴极了,都想像着穿上新衣服戴上发卡的美丽时刻,想像着弟弟燃放花炮绽放的灿烂笑容。

儿时的赶大集,是丰富快乐而又富含情趣。回忆那些淳朴的风情,眷恋着那些失去的美好时光,回望那些孩子的悠闲,大人们的劳作后的收获,就是一幅幅山乡风情画,使我的心情变得沉静而丰润。在我的生命中,而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城市的喧嚣与生存的忙碌,严重干扰了我用心感悟体会淳朴之美,变得世俗庸碌而浅薄,那街道上遥远的一声吆喝,漾起我心湖的涟漪,湿润了我的眼角。

写于2013年1月30日

作 者 简 介

赵思芳,女,河南省信阳市某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作品散见于《大河报》、《华文选刊》、《中华美文》、《核桃源》和大型网站等。

愿守着一块文字的田园,在有限的生命里辛勤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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