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林:蛇洞(短篇小说)

杨世林:蛇洞(一)

据说,中原南方太极山草木繁茂、花幽泉潺。山麓洞穴,深不见底,巨岩叠嶂。洞穴深处,有窝将要孵化的蛇卵,小蛇咬破卵壳,探出脑袋。经过一天辛苦涅槃,小蛇们爬出壳,在洞穴里四处游荡。小蛇们肚里饥饿,但凡遇着可果腹之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咽下肚。
一条小蛇,全身青白,像大蛇一样,嘴里吐着一条蛇信子,睁着朦胧睡眼,爬出洞口,正待捕获一只蚱蜢,猛见一只鹰自空中扑来。小蛇不知鹰为何物,不仅不慢,抬头张望。危机时刻,一个声音传来:“小蛇,快躲一躲,那是只鹰,会吃你的。”小蛇一回头,一条巨大蜥蜴立在洞层上。小蛇听了,便一扭身,钻回洞中。
一晃十年,太极山神密静谧,一如往昔,山高崖险,藤蔓丛绕。一个樵夫模样之人,腰间拤着镰刀,拿一条长绳,攀上山顶,准备砍柴。砍了半天柴,樵夫背起柴捆,正欲下山,一不留神,失足滑下,即要跌入万米山崖。樵夫闭眼,也不多想,任由身体顺巨崖和岩石往下落。
落至半腰,忽觉身体轻盈,一张眼,一个少女朗声叹笑。原来,樵夫立在地上,未受伤害。
樵夫说:“敢情是小姐救了我。”
少女未开言,眉心一颗红痣格外醒目。少女将樵夫柴木递上,随后化风而去。
一晃又十年。太极山旧貌未变,巍峨高耸,林木蔚然。山润泉水潺响,鸟禽飞驰,小兽追逐。两位少女,肩担水桶,欢笑行走。只听一人说:“今日,蛇母洞中群蛇弹劾蛇母,我想那老妖精,一定没有脸退位了。”另一人说:“蛇母掌权五百年,无人撼动她的地位。今日,蛇类众灵齐聚‘冥螣洞’肯定会责令她退避后宫。”二人说笑间,穿入崖隙,忽隐不见。
晚间,冥螣洞肃静又熙攘。
蛇界众灵代表,竹叶青、眼镜蛇、蝮蛇、五步蛇、莽山烙铁头、金环蛇和锦蛇、蟒蛇、大赤练盘卧洞内,仰目注视蛇母。
蛇母,此年阴寿八百岁,全身花白,长有十米,粗如水桶,身体表面覆盖金鳞,正襟危坐在黄金宝殿上。蛇母,执政五百年,名下小蛇小妖数以万计,年年供其鲜果、海物和人间生灵。蛇母是蛇类头领,只有她有权延续蛇类后裔。坐在金殿上,蛇母尊姿依旧,傲视万物。

作者简介:杨世林,内蒙籍网络小说作家,一级美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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