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己书(外七首)|| 作者:言诗凡

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写在前面的话

一个懒散的微刊小编,很少约稿,一个低调的昆山诗人言诗凡从不投稿。就这样的两个人在朋友圈相遇,小编一阵惊喜:哇,万能的朋友圈!收藏了诗人的作品,征得诗人同意,立马编辑。

所选《与己书》(外七首),是小编自己的喜好。相信这些作品中潜在的对生命意义的探寻,对自我精神的内视,也能触动到每一位作者。

作者简介:杨伟平笔名言诗凡,江苏昆山市人,一九六九年八月出生,八九年开始发表诗歌

与己书(外七首

文/言诗凡(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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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自我

与己书

◎言诗凡

我抱着,最后一缕私自出逃的月光

不肯放手

我要,将一场妩媚的三月彻底地

从你的流放中解除

或者,追回

我在安葬父亲棺椁的夜里,与一只绝望的鸟

一千遍,一万遍地诵读

被烈火焚烧的

忏悔,与所有被泪水浸泡过的

文字

我,跪在每一棵衰老的麦子面前

等待祖先的汗水

从我,虚伪的骨头里

经过……

当黑暗,来临之前

◎言诗凡

旧的檐前,一道冷的视线逐渐模糊

剥去了躯壳的魂魄

在怀念中,独自咀嚼一场春天意外

遗留的某些部分

而门外,杂乱的声音

与人群

都在等待着与一块柔弱的骨头同时,侵入

当黑暗,来临之前

属于光亮的情节,继续滞留在粗糙的缝隙里

而我的肉体,仍在妩媚中等待

你的孤独重新包围

此刻所有的叶子,都将自己的遗言与残留的影子

置于,我失去了光滑的

额头……

属于光亮的情节,继续滞留在粗糙的缝隙里

而我的肉体,仍在妩媚中等待

夜,拥有匕首的轮廓

◎言诗凡

忽然窒息的灯光

隐喻,一场额外的春天会在这个无人值守的夜里

侵入,某一座城市最饥饿的

体内

我守在冷的巷口,等待从爱情中撤退的事物

拥挤的风,兀自

让出了最锋利的,通道

而我紧紧地抱着,那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

与漆黑中的面具,争夺

最后一场温暖的

告别

你的城外,夜拥有匕首雪白的轮廓

唯有静止中的液体

继续,抚摸着

彼此,失散中的那一颗

流星……

出走的花朵

◎言诗凡

黑暗,轻浮地抱着一朵纯净的莲

忍辱的叶子

在陌生的风中沉浮

摇摆。最后的欲念都遗忘了所有熟悉中的月光

而一具突入淤泥的,肉身

呈现,带刺的

形状

那些出走的花朵,则无辜地

汇聚在一堵阴冷的

墙的后面

与伫立中祖先的

影子。彼此呼唤着遥远的同一粒麦子的名字

它们,至今仍在凹凸的旷野里

逃亡,或者在等待野火

靠近

那个春天,已经带走了所有枯萎的面具

残剩的妩媚,毫无顾忌地吮吸着

贫瘠中最后的一滴水分

仿佛,父亲体内即将干涸的血液

而光阴,都略带着哭的声音

在一场庄重的祭祀之后

迅速地,从你一双光滑的指缝中

撤退

没有一个远方

愿意,为一片凋零的叶子

坚守,属于别人的

那个,黎明……

出走的花朵

坚守,属于别人的那个黎明

愿意,

为一片凋零的叶子

没有一个远方,

怀念桃花的声音

◎言诗凡

草的头颅,枕着贫瘠中的土地

继续,沉睡

流水柔软的躯壳

分别,从最高与最低的山头

奔赴,同一个地点

敬畏桃花的人

此刻,端坐在黑暗的最深处

拥吻着一片叶子体内

最浓烈的

光亮

没有碎的石头,愿意重新汇聚

怀念的掌缝中

似乎,有遗漏的声音

替代了,摇曳中一具最妩媚的

影子……

怀念桃花的声音

敬畏桃花的人,此刻端坐在黑暗的最深处

拥吻着一片叶子体内

最浓烈的

光亮

我与一场流水,都是你黑暗中的熟客

◎言诗凡

失眠以后

所有携带面具的事物,在我面前

都呈现出虚拟的

亮光

它们,在每个夜里都匆匆地放下了繁华的轮廓

任我在冷的绝望中

选用,最硬的

羽毛,或者是一顿最华丽的说辞

覆盖,某些产生裂痕的

细节

其实,我与一场流水

都是你黑暗中的

熟客。你曾经最粗糙的凹处

恰好,滞留着我的魂魄

最柔软中的

部分……

其实

我与一场流水,都是你黑暗中的

熟客

五月

◎言诗凡

独行的人,擅自闯入了四月最潮湿的底部

与等待蓄满中的河水

相撞。除了麦子露出同情的神色

所有明亮的水分

都,被缄默的阳光在一日之间

劝离了原来的

堤岸

唯有一粒厚实的种子,仍坚守着他们祖先栖息的领地

任一只逃亡中的鸟,啄食风化中的躯壳

而吮吸的声音

暂时,与每一处疯长的根部

都摈弃了

某些,旧的隔阂

也许,此刻窗外的那些绿色的枝头

都在,虔诚地聆听

关于,五月的一场祭祀中

最后的那个温暖的

字眼……

也许,此刻窗外的那些绿色的枝头,

都在,虔诚地聆听

最后的那个温暖的

字眼……

麦子    三章

◎言诗凡

之一

墙,离旷野很近

足够让新的雨水在泥泞中,翻滚

而喜欢自由的月光

除了,偶尔回来

仍可以幻想着与一只童年中的蝴蝶

并行,在狭窄的

田埂上

阳光,愈接近五月

愈黝黑。仿佛麦子恣意裸露的骨头

等待一只更黝黑的手掌

从空气中

捕获,或者将最硬的茎叶

带入,另一个新的

院子

之二

镰刀,沉默的夜里

疼痛的声响,仍高高地挂在了一棵槐树年老的枝头上

从远方归来的人

此刻等待着,与一粒饱满的植物

再次,相认

而流水。通常保持着最卑微的姿势

仿佛贫瘠的泥土之下

隐藏的叶子

与祖先,存在着某些不可言喻的关联

当篝火,被重新点燃

囚禁在黑暗中的那一只陌生的鸟

忽然,长出了些许明亮的

羽毛

之三

那只记忆中的老牛

忽然走入池塘后,再也没有回来

仿佛被父亲常念叼的那个亡魂

紧紧地栓在了浑浊的

河底

我在黄昏与黄昏之间,仰望一片带雨的云朵

废墟与孤烟的巢穴外

每一只虫子,都在潮湿来临之前

仓促地,做好了逃亡的

准备

而一座漆黑的墓穴,在远离人群的地方

独自,咀嚼着某一个带着响指的

黎明……

阳光,愈接近五月,愈黝黑。仿佛麦子恣意裸露的骨头,等待一只更黝黑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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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水北  大漠风沙王峰   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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