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天哲:芗溪毛氏家祖考(补订)
芗溪下游建于清中期的古堰
有人说:了解自己祖辈的事,其实是很幸福的,那好像是在看一本和自己息息相关的、有人情味的历史书。这话说的很在理,可是自己对祖上的事情确实了解的不多,实为平生一件憾事。造成先祖资料匮乏的原因很多,我想其中有那么重要的两条,一是因我家族不是本地人。据说我家始祖是一个人挑货郎担来到桥头陆村,后定居于此繁衍开枝散叶,不像其他姓氏家族那样聚村而居,有族亲间接的资料可供参证补遗。
二是祖上本流传有一套家谱,可惜文革期间被销毁了。加之建国以来,家谱宗族祠堂等被视为封建宗法势力的象征被批判,族人对先祖之事也就不大热心,未能详细留下一些文字材料,祖先之事都是靠口耳相传的,以至于我们家族到底从何时何地迁徙迩来都是模糊的。
这些年里,我一直在留心于家族资料的收集。通过对老家村上一些年老长辈的问询,汇集了点点滴滴的一些珍贵资料,试图通过自己的推断和记录,来还原出芗溪毛氏一族先祖的一些真实,留待家族后人参考。
所谓芗溪毛氏是我命名的。吾族虽外迁兹地,然自始祖单身只影于清同治年间迁居至今,历数代子孙繁衍、家族兴旺、亦蔚然可称一族。按世俗惯例,一般在迁居新地,子孙繁衍五代后可立宗修谱,以尊祖迁之勋,怀乡土之恋,敦宗族之亲,是以本支族群居地村边河流名芗溪者为吾毛氏本支名。
先祖居地在浙江金华县(现为金东区)含香乡桥头陆村,村西边上有条小溪叫芗溪,吾族人至今大多生活繁衍于芗溪河畔。吾父虽外迁至曹宅(古称坦溪)西坦溪边,然坦溪亦是芗溪上游也,故芗溪毛氏一名也实至名归。芗溪是一条小河,自北山发源,流经曹宅、含香,自桥头陆村边汇入义乌江。桥头陆村南与洪村隔义乌江相望,西与下吴村相壤,北接含香村,东边为前溪边村、张店、徐村。村北2里多地处有一弯曲延绵之长形湖泊,状似菱角,故湖名“菱湖”。菱湖之上有桥跨通含香,故村名桥头陆。村南200米不到即义乌江,有渡口与洪村相连,常年有人摆渡,在县志里称为桥头陆渡。据光绪【金华县志】载:含香村属东阳乡和义里六都三图,而桥头陆村属文星乡新城里十七都三图。可知两村虽很近,但被划归成不同乡。民国时期,桥头路村属二溪乡(后乡改名双溪、芗溪)。一九四九年五月后,属澧孝区。一九五九年年属塘雅人民公社。一九六一年九月属含香人民公社。一九八三年属含香乡。一九九二年后属塘雅镇。
芗溪虽是条小溪流,但名声可不小。传说在王莽执政时,刘秀一度被追打得落花流水。这天,他逃到含香芗溪边,看到一群喜鹊扑棱棱起身前飞,他知道背后肯定有一大群追兵赶来了。怎么办?自己肯定跑不过那些追兵,而芗溪上又没有桥。正在这时,那群喜鹊一个个压低身子,贴到溪面,把尾巴连接起来,呈现在刘秀面前,刘秀顺利走到对岸。刘秀当上皇帝后,为了感恩,遂划拨钱粮在芗溪上造了一座桥,名为“鹊尾桥”。据含香村的老人说,这座桥没有桥柱,但千百年来却安然无恙。有一年发洪水,淹没了桥身,连桥栏杆上的狮子都被埋在水下,但桥却没被冲垮。“这桥是有灵性的”,含香村的人如是说。一九九六年,鹊尾桥被确定为金华县文物保护单位。
另外,含香村的名字来历也有一个典故。据《含香张氏宗谱》载,先祖张辅,祖籍山东济南章丘人氏,宋高宗时任礼部尚书。宋室南渡后,张辅也随之南渡,择地而居,居住在义乌江边的北岸,村名为白水村。乾道九年(1173年)致仕回乡定居。第二年,皇上下诏,要张辅上朝赴阙。当时,张辅正好嘴里患有口疮,他为了解除口疮的口臭,就在嘴里含着“鸡舌香”,到延和殿入对。皇上得知张辅这一举动,称悦上意,就恩赐他的居住地为“含香”。
桥头陆村距含香村不远,在芗溪下游5里左右,是个以陆姓为主的村庄,毛姓纯粹是个外来户。然毛氏家族是典型的移民家族,它有着移民所特有的坚韧和奋斗精神,无论在那里生存都能扎根并繁衍壮大。从周成王时毛氏受封京宗懿地邰城“氂邑”始,发展到清末这长达三千多年的时间内,毛姓大致经历了始由陕西关中西向东居中原济洛,继而由中原往北散衍,再而北归中原,又由中原衣冠南渡,然后再由东南浙闽赣到两广、湖湘乃至云贵川的扩展历程,其迁徙的足迹差不多划出了一个涵容大半个中国的大圆圈。从"世守奠地"到"凤翔邰邑"、因西周灭国征兆而"作都于向",奉周王室典籍奔楚而"暂栖汉水"、隐迹涂山后“派衍西河”、自中原"三世拥旄"后"叶蔓江南"、 "凤仪韶山"而后"日出东方",毛氏终成中华民族炎黄子孙中赫耀千古的一大世家。
吾先祖也不例外,据说始祖毛恒美当年是挑着货郎担来到桥头陆村,并在此置地建宅定居的。凭着聪明能干和勤劳,始祖及二世祖是挣下了很大的一份家业的。到了二世祖,即我的太公毛荣樟手上,家里已经拥有了村子上四分之一的粮田,三分之二的溪滩地,并开设有酱坊、豆腐坊、酒坊、醋坊等手工作坊,据说甚至开过棺材店。佃工很多,既生产也买卖,店铺名“毛恒美号”,前些年拆建老宅时还发现了这块店招(已拍照留存)。
据族人说,以前祖上在村头建有两幢大房子(俗名"18间头",就是一栋大房子里有十八间小房,这样的房子在当地也是不多的),村头主街道两边的连片房子也大都是我们毛家产业,后来由于战乱和火灾,加上太公的挥霍,家道逐渐中落了。据父亲说,是隔壁的小孩子玩蜡烛引发的大火,村中房子几乎都是连片的,一烧起来就是祸及殃邻,火烧大了后还没法救。那场大火烧掉了家里好多房子并烧及到了粮仓,那些抢救出来未完全烧焦的稻谷是无法卖的,只能自家吃,全家族的人加上在家里干活的帮工一起吃,吃了五六年也没吃完。
在太太公毛恒美手上,还在村上建造了一座毛氏家祠,规模不是很大,有二进二天井,应该是属于小祠堂,家庙那种的。村上的人称之谓毛姓"独家祠堂",意思是一户人家祭拜的祠堂。因为吾祖是外地迁移来的,属客姓,本地人难免要欺负。据说,毛恒美娶妻为永康人,姓氏已不可考。村上有大人编排了儿谣,让小孩跟着太太婆屁股后面唱:“永康婆,呒人要,嫁小姓”,所以毛恒美在儿子十三岁时造下了这座毛氏祠堂。太太公立祠堂也是在向外姓人表明一种态度,那就是毛家人要在此村此地长久的繁衍下去。
经吾先祖两三代人经营后,芗溪毛氏一族于解放前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小姓望族,单就拥有众多的粮田、溪滩地,并开设有酱坊、酒醋坊、豆腐坊等手工作坊等家业来说,在本村当地陆姓人中也是仅有的。记得以前过年时回老家拜访亲戚,村上人总多是侧目注视,间或有几个在太太公、太公开设的作坊里做过长工的老人也会闲谈起一些往事,对我们毛家的起起落落感慨一番。我也从他们的闲聊中,断断续续地知晓了一点先祖的事迹,默记于心。
太太公毛恒美应该是我毛氏迁徙桥头陆的始迁祖,因为在他之前的先祖坟茔从来没听说过有在当地的。一个线索是老家小堂叔说以前看到过上辈留下的一个萝盖上有毛笔号起的毛顺协(或者叫毛协顺,堂叔已经忘记了字的左右)三个字,但更多的一些日用家具上写的是叫毛恒美的。有个食盒上写有“民国五年,恒美椿记”字样,在我小时候家里盛米的木桶上也有“毛恒美”三字。因此我推测太太公叫毛恒美是肯定的了。祖宅(原毛氏祠堂)拆迁时发现了块叫"毛恒美号"的匾额,那应该是店号没错。但我认为,以人名为店号应该是不合情理的。在古代,一般只有父母和皇帝才可以直接呼其名字,因此以字号作店号才是合理的解释。古人一般有名有字,大多以字称。如诸葛亮,字孔明,以字名世。故哲推测,太太公另有名讳,恒美是其字。记得我已去世的小姥姥 (我爷爷的弟媳)曾有次告诉我,,村上的与我太公的同辈人都称呼太公叫“萝卜椿”(音名),而我太公叫荣樟(或荣璋,旧时家人称老辈皆亲称,久之连带名字咋写也茫然),某椿可能是他的字号或是谱名。古人皆有名有字,大多以字称,毛协顺或许是我爷爷,拟或是其兄弟中某位的谱名,亦未尝不是没有可能的。
太太公毛恒美生有一子三女。其中二个女儿分别嫁给了蒲塘王氏的一对亲兄弟,另一女据说嫁到兰溪洞源白坑一带。2013年春节后,我特意去查了蒲塘王氏宗谱,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查到了记载。据《蒲塘凤林王氏宗谱》记载,我太太公的幼女叫毛佩芝,光绪乙未年(1895年)七月二十七日子时生,卒于一九七七年九月十日),嫁于蒲塘王铨幼子锦如,即锦禄(堂二百四十三幼子,行锦百八十九),生有二女,长适岭下朱,次适桥头陆朱。又记载我太太公的长女名毛奶奶(哲怀疑名字有误,幼女名叫佩芝,长可能叫佩兰,大户人家的小姐被称呼奶奶,久之忘其名者多有),生于光绪癸未年(1883年)十一月十九日辰时,卒于一九六六年六月,嫁蒲塘王铨四子王房(生于光绪辛巳年七月初六卯时,卒于民国二十五年岁次丙子阴历九月三十日未时),生四子:深高、深豪、深田、深堂,二女谱未记名,实长女深芝,即我奶奶,生于民国5年岁次丙辰年阴历三月廿九日(即1916年5月1日),适桥头陆村毛伯善,次女名堂妹,盖生于公元1920年(民国九年)左右,适马头方方氏。嫁到兰溪洞源白坑一带的不知是次女还是幼女,名讳不可考,哲推测其或者叫毛佩芬。
太公名叫毛荣樟(或叫荣璋、鸿章,音名),共有子六,女一,存三房。太公曾给儿子取名八,分别是“唯善遂乐,勤俭根本”。只用去六个名字。伯唯为长,一说是“伟”,但我觉得可能是“唯”或“为”,以前的人只记得口音,名字咋写倒不是很清楚的。毛伯善是我的爷爷,小名“南诏”,在我父亲二岁左右就病逝了,可能是伤寒病。毛伯遂据说是被抓夫征军了,后不知所终。毛伯勤,毛伯俭两位据说都是未成年夭折了,毛伯乐就成了我的小爷爷。我怀疑太太公在创建“毛氏独家祠堂”后对子孙后代的辈分排序有过安排,我的爷爷辈为“伯”,则我的父辈或许是“仲”,我的父亲名忠厚,实际可能叫“仲厚”,大概是父亲少年报名参军时,写名的人图个顺口,就以“忠厚”为名,而我父亲在他这一辈为长,其两个堂弟也就顺着我父亲之取名而有所改名吧。
太婆活了九十二岁左右,太公大约活了八十三岁,是在我大约四、五岁的时候同一年中相继去世的。这个太婆是太公的二房,据老辈人说是我爷爷的奶娘,比我太公倒是大了9岁,原为楼下徐村的徐姓媳妇,名讳已不可考,可能是位寡妇,在太公第一房老婆去世后作了我太公的继配。
当年太公毛荣樟娶的第一房老婆有两说,一说是金华县衙门里的一个小姐,但现在已经搞不清楚是县丞的千金呢还是县衙师爷的千金;二说是金华城里"祝裕隆"店号里的小姐,因为老辈人在叙述时只是口音,当时哲虽然记下,但也不是很清楚"祝裕隆"三字的写法。太公娶的第一房老婆才是我的嫡亲曾祖母。她的资料也是不多的,姓什么也无人知晓,只听说是活了36岁。我推断“唯、善、遂、乐、勤、俭、莲”皆是她的子嗣,因我从未听说过存世的这三房是异母兄弟的说法。据家里老辈人传说,我的曾祖母是因为勤、俭两位幼子同日而亡,伤心过度加之对家事太过操劳,一病不起而早早离世。
太公的第二房老婆是什么时候娶的,家族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楚。但我推测应该不是在"县衙小姐"去世前,理由有二:一是太公娶的第一房老婆据说家里是有钱有势的,陪嫁很多,哲估计不大可能会让太公娶小吧。何况第二房老婆比太公年龄大的多,就算所谓"县衙小姐"同意纳妾娶小,亦不大可能是娶个如此年长的女人。其二是,老辈人没有说起第二房老婆育有子嗣的说法,仅有个前夫的儿子,但并没有在毛家生活过。联系到"县衙小姐"年仅36岁就去世,那么太公当时也在37岁上下了,第二房老婆更应该是46岁左右了,还有生子嗣的可能吗?当然太公的二房老婆早早就做了我爷爷的奶娘,当时也不过30余岁,是否早被太公收了房,也未可知。不管怎么说,太公的二房老婆应属于继弦。
人生有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据哲的推断,1927年对于毛家来说是个很不幸的年份,这一年里,太公既丧子又丧妻,并且太太公亦是在这年仙逝了。怪不得太公后来有些自暴自弃,吃喝嫖赌把家产败光,我想这可能是其中部分的原因。
太公第一房老婆虽是大户人家出身,但非常的贤惠,能持家,是太公非常好的贤内助,不仅给太公生了六子一女,且家族的产业基本上是她在操劳。哲一直对太公第一房老婆的来历背景疑惑不解,长久以来就想了解个水落石出,只是苦于资料的匮乏,似乎落入穷途末路而不可解。在一次和母亲的闲谈中提醒了我。母亲说,你的太婆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如果不是早死,可能你们家太公解放后会被定个大地主成分也说不定。我又请教母亲"祝裕隆"三字该怎么写,这个店号是做什么的?母亲告知了"祝裕隆"的正确写法,还告诉我"祝裕隆"是个布店,旧址就在金华城里西市街老一百这个位置,且非常有名,金华兰溪的老一辈人都晓得这个布店的。
真可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解锁历史谜团时,有时一点点的文字线索就能还原出历史的真实面目。上面的这个信息太重要了,可谓是解开我先祖诸多疑案的钥匙。如族中老辈人为何有的说先祖是从汤溪迁徙来的,有的说是义乌永康迁徙来的,有的却说从兰溪的洞源、白坑一带迁徙来的。还有为何我先祖两三代人就买下了那么多的田地和开了那么多作坊等等疑问都可以从我的太婆娘家处("祝裕隆"相关的历史)寻迹到答案。不过在查询到"祝裕隆"的资料后,吓了我一跳,这个"祝裕隆"店号实在是太有名了。
从清乾隆二十四年(1760年)始创的祝裕隆布店,是个典型的家族企业,却能历经朝代变革、天灾人祸,直到一九五六年的公私合营,全盛时期资本超过百万银两,绵延七代人,繁荣近两百年,打破了富不过三代的说法。布店当年在兰溪、金华、游埠三地开设了祝裕隆建记、泰记、成记三家联号(与分店不同,“联号”是指三家店不分大小主次,无隶属关系,独立核算,鼎足而立),附设染坊。并在上海、宁波设座庄,专事采购。全盛时期从业人员总共160多人(90%是徽州人),是解放以前金、衢、严三府最大的布店,在浙江中西部,老一辈人无人不晓。因祝裕隆家族和总号都在兰溪,故今人有研究者戏称"祝裕隆"为兰溪城里的“乔家大院”。
据说“祝裕隆”的老板祝丹山,浙江海宁人,出身低微,属仆隶之列。一次意外地获得一笔横财,从地主家出逃后辗转来到兰溪。估计地主家不会追寻到兰溪来了,于是拿出所有的积蓄,在街头摆了个小布摊。那一年,是清乾隆二十四年。祝丹山本是地主家的奴才,摆摊不过是谋个生计,孰料买卖却蒸蒸日上。祝丹山大喜过望,遂在兰溪西门城楼边租下一间店面,正儿八经做起了生意,始称“祝恒源”,后改称“祝裕隆布店”。因慕徽人善贾之名,乃委托经营。1790年,在祝裕隆开设金华联号之后。一日,祝丹山召集全家老小,正式宣布,今后将全权委托非本族的徽州商人经营店业,并立下两条规约:
其一,祝氏八房(是时祝氏子孙已繁衍为八个房头)各派出一名代表,组建成一个团队,推举一位店的主事人委托经手经营,除年终由店主事人听取经手的经营状况报告,决定经手的去留外,平时一切经营权、人事任免权、奖惩权等等,均由经手行使,祝氏家族一概不加干涉;
其二,祝氏亲属一律不得在店内任职,包括在店内当学徒或一般员工。在城区的祝氏家庭成员不得在店中赊欠贷款、暂借银两,或拿取店中一丝半缕;在乡区的祝氏家庭成员因事来城,只允许在店中一宿二餐,不得多作滞留。
这些条约,体现出所有权与经营权的“两权分离”制度,在两百多年里,祝裕隆的历代接班人莫不视之为真理,严守谨遵。在清咸丰年间,社会渐趋动荡。为使祝裕隆永褒千秋,在徽商经手的策划下,祝氏家族从金、兰、游三家联号中,抽出部分积蓄,成立了名为“三合庄”的置业机构,大量购买田地、房屋等不动产。在龙游县、游埠等地购置良田2000多亩,作为土地投资;同时,在兰溪县城购入大量房产,以收取地租、房租。祝“三合庄”组建以后,祝氏家族的所有家用开支,全部从“三合庄”的收入中支取,不再从祝裕隆布店开支。这一举措,一方面节省布店开支,使布店有更多的资金用于扩大经营规模。而另一方面,在社会局势不稳定的当时,土地可谓是“炸不烂、烧不了、不贬值”的最佳投资项目,为祝裕隆布店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后盾。
从多方面汇集的资料信息来看,我的太婆应该就是祝裕隆家族八房中的人。从太公太婆曾给儿子取名八,分别是“唯善遂乐,勤俭根本”看,依稀就是想向祝氏八房的历史看齐。而且这样的取名相当有趣,很是儒雅恬达,有种书斋气息,我猜想可能是太公的原配,也就是那大户人家小姐取的。从我的太婆娘家人的信息如今一点全无看,太婆肯定不是金华本地附近的人。有可能是我太太公与兰溪祝裕隆家族在金华的泰记祝裕隆有过生意往来,或者是太太公的先辈在兰溪经商就结识了祝家,才牵扯上了这门亲戚。前些年在网上寻访到了一位祝裕隆八房子系中大房一支的后裔祝某章。据他介绍说,他的祖母也姓毛,兰溪人。看起来毛祝两家存在互通婚姻的情形,我的太婆为祝裕隆家族八房中的某位千金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至于现在村上的人传说我的太婆是金华县衙里的一个小姐的说法也就不奇怪了。因为太公娶的是祝裕隆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又有钱,村上的人误认为是金华城里的官宦小姐也是可能的。加上祝家先祖的发迹有些不可道人知的原因,估计我家先祖对太婆的来历也没有什么声张,故知道的人并不多的。和祝某章交流后,他也很认可我这个推论。只是说以前的女子都没入过谱,他手里整理的祝裕隆八大房后裔世系图都是男性为主的,也就判断不出我太婆到底是属于那房里的后裔。从他的介绍看,祝裕隆的字辈为:子学绍家修,匡时永邦式。八大房自“学”字辈始,那么我的太婆可能是修或者匡字辈的祝家后裔。可惜是以前的女子在族谱里都不留名的,我也未能考证出我太婆的名字叫什么,只能考证出她的姓可能为祝氏,希望有后人能继续努力。
据祝某章介绍,祝家开布店自己不参与经营,都是委托徽商经手。每年年终由经手金华、兰溪、游埠三地布店的负责人到兰溪祝裕隆主事人处汇报一年下来的经营业绩和分红情况。每年所赚的利润由祝裕隆主事人分为八份,按每房派送,再由每房长辈按人头分给本房的人,故子孙越是兴旺的房族中人分得的越少,越是子孙伶仃的房族越是有钱。他说大房二房的后裔很多,三、四、五、六房的没了后裔,故我太婆可能是七、八房里的人,也即祝学诗、祝学礼支系的人。哲瑾录于此,以待日后考证。
还有一个证据似乎可证明太婆是祝裕隆家族里的小姐。就是我太公除了这三房儿子外,还生有一个女儿(也就是我的姑婆,嫁给本村陆姓人家,记得小时候每年回老家拜年父亲都带我们去看望她的。后来姑婆去世后就不再往来了)。据村上人说因长的很瘦,个子又高,人称"毛竹莲"。但哲认为太公不会给女儿取这样的名字,大概是叫毛祝莲,是太公和太婆的姓氏合成的名字。
从我太太公、太公两代人大量购买田地、开设店号和作坊等行为看,依稀有着祝裕隆家族的影响。毋庸讳言,我太婆当年陪嫁过来的财物应该是相当多的。说实话,如果没有太婆娘家这么有钱,凭借我太太公、太公两人短时间内就挣下这么大的一个家业是不可想象的。太婆应该是在仿效娘家人的模式在经营毛家的事业,只可惜天不借年,不到36岁就去世了。流传至今,却连姓啥名谁都模糊了,哲为之痛惜,故不吝笔墨瑾考于此,以彰显吾太婆之名。
我先祖的迁徙到底来自何处,族中老辈人和村上的老人一些说法中可能混淆了我太婆的来历,如族中老辈人有说我先祖是从汤溪那边迁徙来的,是因为祝裕隆在游埠镇开有店号。而有的却说在兰溪的洞源、白坑,可能是混淆了太太公有一女儿外嫁到洞源白坑一带的缘故。故二者的可信度不高。
哲于2012年亲自到村上请教了一个叫陆春堂的95岁的老人,他虽高寿但身体很硬朗,思维很清晰。据他的说法是,我祖上毛恒美是从义乌迁徙来的,说话带义乌腔。这个信息非常重要,亦非常有价值。其一,可证明我族始迁祖应该是毛恒美,因为在他这代还带有义乌腔。其二,是兰溪话和义乌腔有很大的不同,陆春堂老人是见到过毛恒美的,他的记忆不至有错,那么可确定我毛氏一族大致是从义乌迁徙来的。从迁徙的线路来看,吾先祖迁徙自义乌的可能性大于迁徙自兰溪。考察义乌的毛氏族聚居地大致是在现在的赤岸毛店一带,距离桥头陆村直线距离大致在二十公里。而自兰溪迁徙金华,要穿越金华城里再至桥头陆村,路途亦甚为遥远,不大可能让先祖舍弃众多可能的卜居地而单单选择了桥头陆村为其居地。
另外一则能支持我族迁徙自义乌毛店毛氏的证据是,我芗溪毛氏族的堂号与毛店毛氏族其中一支的堂号有很近似的重叠。前些年回老家去两个堂叔家里拜年时,发觉堂屋里都挂了块叫“顺德堂”的堂匾,问其所以然,答曰是村上的一个做祭祀用品的老人说的,我们家原先的祠堂堂号就叫“顺德堂”,故书之。据哲收集的一些材料看,义乌毛店村上就有个叫“润德堂”的毛氏族支祠堂号,不知道是不是老人土话说的有误,因为“润”、“顺”两字的土话非常接近,难道是“润德堂”的音误否。为此,我特意在2012年10月间去了趟义乌毛店,找到了毛店村的党委书记毛协政,村民毛应玉、毛信群等,访求绣川毛氏族谱,他们非常热心地让我查阅了族谱,并帮助我寻求祖先的线索,虽时间有限,未能确切找到先祖来源于毛店的文字证据,但他们提供的一则传说和我先祖造祠堂可能有很大的渊源,故不吝笔墨存迹于此。
据他们说,村上故老相传,“和济堂”是当地人毛祥振、毛祥泽、毛祥拣三兄弟所建,他们当中,一个是秀才,另两个以种田为主,家境殷实,但都勤俭持家,聪慧过人,前后造了十年,大概是1900年完工的,据说当时造到一大半时,有一外地毛姓人回村上认祖宗,或许是防盗贼财不露白还是什么原因,穿的是破破烂烂的一件大棉袄,貌似乞丐。找到村里住在上街的大房一些后裔,大家都不愿搭理他,亦没人愿意收留他。后来他找到了下街的一位大房后裔,即当时建造“和济堂”三兄弟的父亲(讳祯禔字允修)家里。这位太公较为明事理,亦很热情地接待了这位寻亲者,和他进行了攀谈并招待了饭菜。按照乡村接待宗亲的惯例是二饭一宿,所以当天晚上寻亲者就住宿在祯禔太公家里。次日早上,人们按惯例去叫寻亲者吃早饭时,却发现这人已经不在了,房间里留下了一件破棉袄。检查之下,发现破棉袄里装满了铜佃银子,传闻还有金条,大概是此寻亲者特意留下报恩的。得此惠助,“和济堂”才得以快速完工,此事有记载于“和济堂”的建造碑文中和村里故老口传,盖不虚妄。
噫,此事和我家建造祠堂事何其近乎?太太公造祠堂,传说是妻子受到村人嘲讽而造,宁不是太太公回毛店寻亲受冷落,归家后愤而造乎?考我家祠堂造于1903年,恰在“和济堂”完工后不久矣。以一户人家造一独家祠堂,方圆百里未有所闻者,放在全国也少见。据先辈传说,吾太太公、太公皆豪爽之人,每到年底打年糕,打了三天三夜,铺在地上的竹席里一饼年糕亦不见有,何哉,皆被村民乞讨而走也,太太公、太公亦毫不在意,认为些许年糕给些村民是皆大欢喜事。又说我家雇工丫鬟众多,每到发月钱时,竟以笠帽为记,人每拿一顶笠帽为记号来领工钱,多有人领了之后又拿顶笠帽再冒领者,太太公、太公知晓了也不以为仵。由是观之,以吾太太公之秉性,家境之富足,盖毛店之寻亲者拟或正是吾太太公乎?年远尘湮,不可确考,维留墨迹于兹,以垂后世。
义乌毛店毛氏族支自建的厅堂祠堂号有“和济堂、观德堂、润德堂”等,据说“观德堂”有六百年的历史,“润德堂”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和济堂”亦有百多年的历史了。开宗自立祠堂,按规矩需要得到原宗族的认可并有宗谱。从我的太太公在村上立了祠堂并拥有一套毛姓宗谱上看,我太太公的这套宗谱大致是绣川毛氏光绪4年的谱。义乌毛店光绪戊戌年修谱时大致是没得到消息,所以亦没回老家续谱。于是有了光绪戊戌年后的毛店寻亲之行,而遭遇了寻亲的冷落,归家后愤而自立祠堂自成一派也。从以上这些方面来看,我芗溪毛氏大致是迁徙自义乌毛店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太公毛荣樟的生卒年基本上是能确定下来的,据我的哥哥讲,太公、二房太婆是在他九、十岁的时候,在同一年中相继去世的,相隔不到三个月。当时我应该是四、五岁时。在我的印象里,二房太婆去世我有印象,太公去世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科学家说小孩子三岁以上就有记忆,那么我可以初步推断出太公、二房太婆去世的年份当在1972年左右。后经回老家核实,太公去世那年,恰好是我小堂叔的长子出生,则能确知太公去世确实在1973年的3月左右。二房太婆活了92岁左右,太公大约活了83岁,由此上溯,太公生年当为1890年,二房太婆的生年当为1881年。
据老家先人讲太太公毛恒美活了76岁。我父亲是1935年出生的,据先父说他没见过我的太太公,那么太太公去世必在1935年之前。太太公的长女出生年月是确定的,是在光绪癸未年(1883年)十一月十九日辰时。以太太公幼年父母皆丧,随族人外出讨生活看,他的结婚年龄大致不会很早。以廿五六岁结婚生子推断的话,大概生于1857年左右。若以三十岁结婚始计,则生年大致在1853年左右。故推断太太公生年大致在1851年到1858年区间。若以1927年太公的父亲、妻子及2个幼子同年而逝的传说确实无误的话,则太太公的生年可确定是在1851年。
义乌毛店的毛应玉宗亲曾热心地为我在绣川毛氏族谱内寻找过先祖的相关线索,虽然没有找到确切的同名人,但他认为,绣川谱世系记录的毛谷清可能就是我家先祖公。在绣川谱世系里,毛谷清名下记为【祯二百五十外出经商未回籍】,行传曰【生咸丰辛亥六月十一日时在外经商】,再无任何记载,这说明在绣川毛氏族光绪四年(1878年)、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两次修谱中,毛谷清皆在外地经商,未曾回籍续谱。若假定其确为我先祖公,在情理上亦有符合之处。光绪四年时我先祖公还未曾成家,故没有回家续谱的迫切。而在光绪二十四年修谱时,其在外经商已然多年,年近半百,家乡已无近亲,穿的破破烂烂回乡认祖遭遇冷落亦在情理之中。查绣川谱,毛谷清是俞长一派,与和济堂的太公俱为毛店(旧称俞村)毛氏大房一脉,此与毛店的“乞丐寻祖”传说相吻合。考其父母,其父兆屿生嘉庆丙子年,卒咸丰庚申年;母方氏生嘉庆壬申年,卒咸丰丁巳年;谷清六岁丧母,九岁失怙,情形与我太太公极为相似。生年又和我推断的太太公生年几乎契合,故哲疑芗溪毛氏始迁祖即是兆屿子谷清,恒美是其字号。
义乌绣川毛氏于2014年进行了第20次修谱,后我有缘获取了该谱的电子版本,得以细读。经过无数次对该谱的研究寻绎,我认为该谱的主编毛应玉早年提及的毛谷清可能就是我家先祖公的设想是有可能的,已经有太多的间接证据证明了这一点。比如陆春堂老人说我的太太公讲话是义乌腔的,而绣川谱称“义乌境内毛姓一氏一籍,无异族也。”两者可界定吾芗溪毛氏必出自绣川毛氏无疑。比如吾太太公的出生年推定和绣川谱毛谷清生年记录的高度吻合。又如堂号“顺德堂”和义乌毛氏“润德堂”土话音同;又有毛店的“乞丐寻祖”传说、“和济堂“与吾族 “毛氏独家祠堂”建成时间非常接近等等。
另外,义乌毛店毛氏族的行辈字目为:“寿明琪玉稠莹琴恭瑞连芳华延庆缙绅云仍祯祥协应世泽济美”。毛店毛氏人取名大致是以行辈字目为中间名,则我家族中谱名为毛协顺(爷爷辈中的一个),拟或正是其廿八世。查询了毛店一带的毛氏族裔,至今在世的亦还有祯祥协应字辈的。绣川谱内祥字辈里亦有很多是以荣某为名讳的,则我太公毛荣樟拟或亦是按照族谱字辈取名否?曾听过家族老辈人说起,村里人多呼吾太公的外号叫“萝卜椿”,联系到前面提到的食盒上的“恒美椿记”,如果哲推测没错的话,太公谱名拟或是叫毛祥椿,字荣樟。是绣川毛氏祥字辈,与其父毛谷清为绣川毛氏祯字辈合锲。从字义上看,"椿"字从木,春声。本义:木名。指大椿。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歲爲春,八千歲爲秋(莊子·逍遙遊)。司马注:“椿木一名橓。”因其长寿,后用来比喻长寿、高龄。故吾太公谱名“祥椿”是非常可能的,和太太公一样亦是以字号名世。
太公的结婚时间大致可从我爷爷奶奶的年龄这里得到推断。我奶奶的年龄是确知的,1916年5月1日生。我的爷爷毛伯善是太公的二子,在我父亲二岁左右就病逝了,可能是伤寒病。我父亲生于1935年2月27日,那么可以推断出爷爷死于1937年。我的那个再嫁的奶奶倒是很长寿,活到了94岁,于2009年去世。推测奶奶出嫁时大概是十八岁,时年为1933-1934年左右。按常理,我的爷爷应该至少和我的奶奶同岁或者略大几岁,也就可以推测出爷爷的生年当在1914年左右。从太太公毛恒美的经历来看,他肯定是主张太公毛荣樟早婚的。从我的爷爷生年在1914年左右推测,那么太公在1910年左右结婚应该是可能的,也就是辛亥革命前后。因此我推断太公大致在20岁左右成婚,那么第一房老婆“县衙小姐”与我太公年岁应该不相上下的,也估计1891年左右出生,出嫁时当在十八九岁左右。卒年大致在1927年左右,或许是因伤感两幼子的早夭,亦或者是操劳过度得病而亡。
从太太公先有长女,再有我太公毛荣樟,后有次女毛佩芝、毛佩芬看,太太公毛恒美娶妻时间大致在1881年左右,也就是太太公三十岁左右,但太太婆的姓氏生卒年已不可考。据说太太公毛恒美有一女儿远嫁到了兰溪洞源白坑一带,不知是次女还是幼女,已经考查不到了。或许是太太公或者是太公看望兰溪的亲家时途径过金华西关村,看中了那里的风水比较好,后来太太公的坟茔就选在了金华西关村某地,太公的第一房老婆亦合葬于一处,当地人叫大坟头。太公毛荣樟在坟地边上买有几块田地,赐给雇请来的看坟人,作为他们的衣食田。据说解放前后看坟的人还在,后来分田分地后也就没人管了。
据父亲讲,太太公的坟茔后来被人盗了。父亲得到通知后,去坟地上找,居然太太婆的骸骨连带着穿在身上的服装一并被盗墓贼拖到溪滩地上,后来父亲找人将骸骨搬回墓中。2000年前后,西关那地方搞建设要搬迁坟墓,只好将太太公夫妇和太公妻子的骸骨运回桥头陆,择地安葬于桥头陆村南靠近义乌江岸上,二零一二年九月又迁徙到了村公墓择穴安葬。
听村上老人讲,我的太公毛荣樟长得和毛泽东很像,个子高大,身体白净,天庭饱满,气宇非凡。太公很是聪颖,家业有一半是他手里创下的(当然也可能得益于大房老婆的资助和能干),也是在他手里败落的。自第一房老婆去世后,太公失去了管束,染上了好赌的恶习。而第二房老婆只管吃斋念佛,从不留心家业的经营,有哪个地方的庙宇开光什么的必然去资助个成百上千的钱。据说太公去赌场就叫个小伙计捧着一盆铜钱银子跟在身后,一个晚上输赢无计,赌输了就卖房,卖地。那个年代是乱世,太公好象很看的开。他曾说,家业是自己挣的,自己手里败了也就败了,子孙自有子孙福。等到解放,房子和田地也被太公折腾的差不多了,不过太公还是给三房儿子各自留下了点房子和家产。
因为毛泽东的画像和我太公很是相似,解放前夕村上人私下议论时,多认为我们家族和毛泽东是有亲缘关系的。所以解放后,虽然我们家族在当地村上属于小姓、客姓,但也没有人敢来欺负我们家族了。最近几年的文史研究表明,毛泽东的先祖毛让(清漾廿四世祖)确实渊源于浙江江山清漾,而江南毛氏均发源于此,绣川毛氏的始迁祖毛镌的父亲毛国华就是清漾毛氏廿七世祖。
综上所述,故尊毛恒美为芗溪毛氏族始迁祖,毛荣樟为芗溪毛氏族二世祖。虽然缺少文字的传承,但哲还是大致推断出了芗溪先祖的一些生卒年概况来,具体到哲本支总结如下:
始迁祖(芗溪毛氏一世祖):毛谷清,字恒美。系出义乌毛店毛氏,迁徙于清同治末年,生于1851年(咸丰辛亥六月十一日)-卒于1927年,娶妻永康某氏,生一子三女。
太公(芗溪毛氏二世祖):毛祥椿,字荣樟。生于1890年-卒于1973年,娶妻兰溪祝氏(生于1891年-卒于1927年),生六子一女,存三房:伯唯,伯善,伯乐;继弦金华楼下徐某氏(生于1881年-卒于1973年)
祖父:毛伯善,小名南诏。生于1914年-卒于1937年,娶妻蒲塘凤林王氏深芝(生于1916年5月1日-卒于2009年),生一子:忠厚(仲厚);
先父:毛忠厚(仲厚),小名鱼头,生于1935年2月27日-卒于2006年4月23日),娶妻塘雅黄氏,生三子,长东,次方,三子红。
共和六十九年岁次己亥正月十一日补订
毛家小子天哲写于浙江金华
附录:
来源:騰訊空間 作者:毛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