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926 | 李雪君飞翔的海鸥 / 四六文摘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蒋述卓

飞翔的海鸥

·李雪君

岁月蹉跎，总有那么多的感动成全了生命里的静水流深；世事艰难，总有那么多的美好完修补着人世间的缺陷。

夏天的早，轻飘着习习的凉风。停泊在岸边的船只摇曳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原始古朴的咸渍味缓缓地散发着，“休渔季”的海，不喧不闹，将柔柔的波澜推至心灵深处。

如此寂寥的渔港让人很不习惯。老式的“吸蚌车”迎着海风，孤独地躺在沙滩上。一根巨大的吸蚌软塑管延伸至海水中，可以看出，之前作业时的它多威武。抚摸着它生锈的车轮，还有那因暴晒后快断裂的泵管，心里不免徒生伤悲……面前的您，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等待人世间温情的呵护。

海鸥是辛勤的劳动者。它们在海边、海港、渔场上不知疲倦地忙碌着。除了以虾、蟹、贝为食，有时也捕食岸边的鱼类。现在，还积极地拾取船上丢弃的剩饭残羹，人们常常赞颂海鸥是“海岸清洁工”。早晨的阳光逐渐澄明。在海水脉脉的感动中，我的心被海鸥的灵动紧紧地牵动着。一群调皮的孩子玩起了“打水漂”，被惊动的海鸥，挥动着洁白的翅膀，往港外飞去......

船沿着“鲤鱼石”的方向往前驶去，越出港外时，弥漫的雾气渐稀。每当这个时候，仿佛远方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我前进……心生喜欢心旌荡漾！仿佛手触墨香，携浪花朵朵，任碧波涟漪，尽享流年。

距离“蚊澳岛” 大约3海里左右，海中心出现了一片“小树林”。我们的船驶至附近时，突然一群悠然神游中的海鸥环绕着“小树林”疾速飞翔，轮船马上掉头。航线的突变让我的脚一跐，差一点摔倒了！惊魂未定的我们朝那“小树林”回望，原来是一块巨大的礁石。所不同的是，这礁石上面长满了海草，因此远眺酷似“小树林”一样。海风那么猛烈，两米多高的海草在礁石上顽强地生长着，堪称奇观！船长说，这是海中的“草屿”。还得感谢小小的海鸥，它们是大海中的“暗礁信号家”。

成群的海鸥聚集在“草屿”旁，环绕疾飞，释放它们的热情。长长的绿草，漂浮在礁石上。洁白的海鸥，覆在海上的画卷中，真是一道绚丽的风景线。望着它们轻盈地飞翔在波涛起伏的大海上，我颇多不解。小小的海鸟如何穿越惊涛骇浪，又如何平安到达彼岸？看我一脸的诧异，旁边的“舵副”一边熟练地操作系统航线，一边说：“海鸥的骨骼是空心管状的，没有骨髓但充满空气，很像气压表。它们的翅膀上还有一根根空心羽管，也像一个个小型气压表，能灵敏地感觉气压的变化。”

听着舵副的话，我茅塞顿开。着实惊喜！

船长说他们有一次航行时，遇见大雾弥漫，在港外迷途了。就是观察海鸥的飞行方向，沿航线找到港口后抵达彼岸的。如果海鸥常着落在浅滩、岩石或暗礁周围，群飞鸣噪地方，就是防撞礁的信号。“如果遇到暴风雨呢？海鸥的翅膀承受湿气又如何腾空飞翔？”同去的伙伴急切地问。“海鸥不仅是海上航行的‘暗礁信号家’，还是‘天气预报员’呢！如果海鸥贴近海面飞行，可以确定未来的天气是晴好的。如果它们沿着海边徘徊，那么天气将会逐渐变坏。有时海鸥离开水面，成群结队地从大海远处飞向海边，聚集在沙滩上或岩石缝里，那就预示着暴风雨即将来临。”船长的解答，让我们一行人收获颇丰。

白云之所以在蔚蓝的天空中飘游，是为了蜕变成绚丽的彩霞。海鸥之所以在大海中奋不顾身，是为了书写爱与生命中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