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 绣一世岁月生香
绣一世岁月生香
三月的江南,莺飞草长,山清水秀。飘渺的烟雨楼,山水朦胧。似罩着流年的纱幔。那一袭雪白旗袍身姿曼妙的女子起身,立于高围栏边,双手捧着一块粉蓝色的真丝手帕。帕子一角是一瓣素简的雪梅,针脚细密精致,犹似绝傲高冷的独角兽,不占尘世的风霜。多少青灯残月,一件件精致绝美的旗袍经由你手穿针引线而做成。因此在那座古城,很多人都知道你的声名。你的手工绝活外周坊街邻中是赞不绝口的工艺品,慕名而来的人纷沓而至,前来攀因缘的人也是络绎不绝。你是将自己丢在光阴里流浪且清心朗月的女子。一人两屋三餐四季,仅靠着一双精巧的双手便将自己养得富裕有余。你常说,此生便是嫁给旗袍了,也罢。的确,你只有在专心做旗袍的时候是完全忘记光阴流逝的,一针一线的起承,落脚都能令你眉角舒展愉悦。的确,一袭旗袍,总是能将东方女性的柔美,优雅,贤淑展现得淋漓尽致。亦不知道,究竟是女子诠释了旗袍的韵致?还是旗袍,成全了女子的风情?你痴迷旗袍,许是上辈子生在旗袍世家,与之结下一段因缘。而你是唐朝时,一袭宽大长袍,身体的曲线毫不外露,右手放于腹前、左手握住右手手腕,一抬头一回眸间温婉端庄的官家小姐?还是清朝时,身着一袭衣襟领口袖口镶嵌花涤彩牙儿的富商之女?还是身在民国,与林徽因陆小曼时期,能与之美貌才气并兼媲美的优雅名媛?婀娜身姿,娉娉婷婷,绝代风华?坐在岁月的洪流中,看时光的舞步,身姿婆娑,巧笑倩兮。历史几翻轮回,撕人已逝。江山如此多娇,唯那一袭旗袍几经千年的回转,芬芳了岁月,风雅了山水,美化了风华。唯它那股柔美一脉血液,流淌在旗袍的躯体里,使得世间女子穿上旗袍,便摇身一变多出几分秀美,几分诗情。凹凸有致的性感和精致总是令人叹为观止。彼时,你不得不承认,旗袍,是有灵魂的。而你是将自己丢在光阴里流浪且清风朗月的女子,一直在等一个同样清风朗月的人。那人来了,你一眼便能认出,你深知你们的对接信物是:旗袍。时光,与你身旁经过,害怕惊扰到这样的你;而你,亦是默默无言,四季一袭旗袍隐居在江南古巷中,像是也怕打扰了岁月。唯有经过你手的那一袭袭旗袍,像是吸取了天地日月草木之菁华与灵气,有着一种沉淀进年轮深处绝世而不朽的美。你喜梅,雪梅。并以此在最菲薄的流年,都是用银白色丝线下针,心经年隐居与此,格外心静。烹一壶青梅果酒,听一曲苏州评弹。耳熟能详,能哼出声来。这光阴,实在是使得岁月都温柔了些许,不再迫切的急于赶路。你因此在江南的自家小院亲手种下几株落梅。每逢寒冬腊月,便不惧凌寒,竞相开放。花香扑鼻,馥韵馨香。你常常手捧一袭华丽旗袍,任穿针引线地让灵魂在它之上独自翩翩起舞,一针一线绣着对过往的遗憾,青春的岁月,未来的梦想。你内心虔诚安详,惟愿一生将灵魂安放于此,长眠栖息。而你,终是那个将自己丢在光阴里流浪且清风朗月的女子。开口第一句便是:老板,我要定做一袭深红色婚礼华服。你们开始登双入对地出现在世人眼里,你满脸的甜蜜,一身的温柔。这时,邻里才惊叹:原来那一袭及腰长发是为他而留。原来你也是为爱痴迷的女子,终等到了你的有情郎儿。听闻你愈发精湛的刺绣旗袍上,开始出现色彩,还有两朵落梅。岁月沾染了尘埃,书页泛黄亦落了灰,你和他的这一生路啊,却像窗明几净的玻璃,时时擦时时新。作为待嫁闺中的新娘,你在家中整理嫁妆,竟都是上等的各种面料旗袍,深红色婚礼华服也尤其重金难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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