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周六 | 《绿毛水怪》：警惕进入思想上的“油腻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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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波短篇小说集，其中同名小说《绿毛水怪》是王小波小说处女作，可以一窥作者创作的源头及其后的发展走向。小说中肆意的想象力、幽默的调侃以及人对自我意志的彰显，是作者最突出的写作风格，也是一以贯之的精神内核。小说《绿毛水怪》也是王小波和李银河的定情之作，其间洋溢的强烈诗意，令人看到小说和杂文之外的另一个王小波。
1.我抬头看看路灯，它把昏黄的灯光隔着蒙蒙的雾气一直投向地面。我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2.你不知道吗？你不管叫别人做什么事，不光是为了他好，还要让他乐意。这是爱的艺术。要让人做起事情来心里快乐，只有让人家快乐才是爱人家，知道吗？
3.我当然是坚决地认为妖妖就是卡加郡主，我的最亲密的朋友。唯一的遗憾是她不是个小男孩。我跟妖妖说了，她反而抱怨我不是个小女孩。可是结果是我们认为我们是朋友，并且永远是朋友。
一、纯粹的动力和坚守
纯粹是不懈的动力，是满格的能量。小说中妖妖（杨素瑶）的真实，对自我认知的纯粹，对喜欢事物（如书籍，如对陈辉的情感）的纯粹都是能打动人的。现实中也有很多人坚守着自己的纯粹。
十三邀中，许知远访谈五条人。他们对音乐的纯粹，对喜欢的生活的纯粹，对自己信念的纯粹，无形中生发出一种柔软。你不一定喜欢他们的歌，也不一定喜欢这个乐队，但你会喜欢上和他们聊天，甚至只是倾听，就足够抚慰内心可能会有的焦躁和不安。显然，这种柔软慰藉了因为觉得和这个世界有所隔阂而感觉到孤独的许知远。
身边也有这样的朋友，他们的纯粹令人钦佩。
有一个朋友，对读书和时间管理的纯粹，她身上总在源源不断得散发着孜孜不倦的积极能量，她有自己独特的使命感，五色平衡，不断缩小着理论与实践的差距。她不仅可以日复一日的坚持，还总可以创新，把微习惯养成一个又一个峰峦叠嶂，形成了精神上的珠穆朗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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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朋友，对做好面和好茶的纯粹。他蓬勃、奋进、不局限于困境。他承受着岁月的磨炼，又何曾饶过岁月。他在自我追求上的一往无前的少年劲儿令人佩服和感动。他说，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儿是多少人的理想啊。但很多人可能连自己真正喜欢什么都不一定清楚吧。
二、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
小说中妖妖的遗憾，是两个“没能等”。当知青下乡大潮来临，妖妖在等下乡的陈辉一年无果后，消失在了深海里。当妖妖以绿毛水怪的身份和陈辉重逢，陈辉在他们再次相约的时间里出了意外，妖妖没能继续等，并且误以为是陈辉骗了她。很像《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里松子的不能等。对于她们，爱情等同于一切，甚至超越了生命。
这种“没能等”又禁不住意难平地让人反问，既然所有寄托于人的事和物都在变化，为什么不能把自己的世界再扩大一些，为什么不能在未知的等待里好好爱自己。哪怕这种等待是完全无望的。但尊严和信念都是自己给自己的，谁都可以放弃你，唯独你自己不可以放弃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是陪自己到最后的那个人啊。电影《霸王别姬》里有句台词说得好：人活着呐，得靠咱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将爱情作为信仰很伟大，但也不要陷入自我伤害的泥淖。感情专一是好事，但也别把自己逼入死胡同。看《霍乱时期的爱情》里，男主弗洛伦蒂诺就不太一样了，人家一边把爱情当作信仰，一边又用混乱的私生活践行着毫无违和感的“下半身”爱情，漫长的等待也不耽误他及时“行乐”。也巧在有生之年，机会果真就来了，人家又十二万分真诚地义无反顾，重燃了爱之火。不得不说，人与人的差别简直比人与猿的差别还大。
三、抱持真诚何其难
“学校就是这么对付我们：看见谁稍微有点与众不同，就要把他扼杀、摧残，直到和别人一样简单，否则就是复杂！”
在只有样板戏和《艳阳天》可看的年代，瑶瑶和陈辉是两个与众不同的学生，一个精灵古怪，一个超人的聪明。两人都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见解，也最守纪律，却被教导主任定性为“最复杂”。虽然作为小孩，但他们能清楚地分辨和看清作为大人的老师们的虚伪。
“我觉得大人都很坏，可是净在小孩面前装好人。他们都板着脸，训你呀，骂你呀。”
在那个“精神食粮”单一和匮乏的年代，好在他们偶然发现一家书店的旧书门市部，用省零嘴和公交车费攒下来的零花钱全部买了书，国内外经典书籍给他们打开了新的更加广阔的世界。
人们往往容易怀念青春和年轻，不仅因为年少时，未来好像有无限可能，也不仅因为年少时试错的机会成本低，更多的是年少的那种喷薄而出、势不可挡的冲劲儿更令人怀念吧。那是成长中自然生发的甚至是荷尔蒙带来的蓬勃向上，虽然可能伴随着青春的叛逆。它是很多成年人已经遗忘的内心的激情。
年少老成并不可爱，老气横秋就像进入了思想上的中年。经过社会的锤炼，人往往会变成熟。但成熟不是俗气，更不是世故的圆滑，它是更加认清和懂得生活后，还葆有的心灵的清新和如源头活水般流动的思想，也足以避免由内而外的油腻中年。五色图书，五彩人生。周六自由随心日快乐！
悦读者：伊朵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