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中文学 ▏河南作家 杨宏寅 《我的巧云奶奶》外一篇

我的巧云奶奶

文/杨宏寅

我和老巧云一个村且相距很近,中间仅相隔两户人家,论辈论,我该叫他巧云奶奶,但平时人们在背后叫他老巧云,也不知她姓啥,她整天笑咪咪的,今年八十岁了,背早已驼成"7"字形,虽然满头银发但却满面红光,由于勤劳,气脉通畅所以手总是热乎乎的,也从没见过她怨眉苦脸过,好象她从没有烦恼。

刚改革开放时,她家开了一个豆腐坊,就是在自家里放一石磨和一些制豆腐的设备,利用自家人做豆腐卖豆腐。正常情况下一斤好大豆能出四斤嫩豆腐,但她家一斤豆子只出三斤老豆腐,当时人们刚刚在温饱线上,只想买一些实惠的东西,她家的豆腐就尽量压榨水份,做成可以用称钩勾起来的豆腐。当时人们把这种豆腐称为"砖头豆腐",意思是说硬得象砖一样的豆腐。因为质量好,口碑好,所以她家的豆腐很好卖掉,卖豆腐一般都由巧云奶奶的丈夫朝富爷去完成,往往是进了别人的村庄,就由那个村的热心人接过挑子并主刀给分了,由于信任,朝富爷也不用上前动手,蹲一旁抽起旱烟。大约不到一小时两个大约五十斤豆腐就卖完了,然后当地主刀的人便把卖豆腐的钱都交给朝富爷。因为他每天做的豆腐几乎都是一个豆腐二十五斤,一次担两个,刚好五十斤,一斤四毛钱,正好二十元左右。当时一斤质量好的黄豆一元钱,做五十斤老豆腐需近十七斤大豆,五十斤豆腐才赚三块钱。但他每天至少做一百斤豆腐斤,可以赚六块钱。当时一碗肉丝炝锅面才二毛五分钱,现在一碗涨到十元钱。所以当时六块钱也相当于现在的240元,已经不算少了,况且她家是天天做,除了下大暴雨,几乎天天没停歇过。

每逢小年腊月二十三,她家除了有人定制豆腐外,不再对外卖豆腐了。而是对于我们同一个生产队的人开放生产线了。当时我们生产队都有过年时家家户户做豆腐的习惯,实际上是托了巧云奶奶家有制作豆腐设备的福。往往是巧云奶奶把各家制作豆腐的时间排成一个表,但其实她本人并不识字,但她记忆力超好,能记清楚各家制作豆腐的时间。我们去做豆腐时,她和朝富爷不厌其烦地在旁边技术指导,包括放多少石膏(那时都是用石膏点豆腐)以及该放多少水和挤压的力度。那时刚出锅的热豆腐脑是现在无法比的,白且细腻入口光滑无碴子,虽不放任何调料却自带香甜味,不象现在的豆腐脑主要靠调料来调味。

大约十几年前朝富爷有病卧床不起。我只是在大年初一早上去给他拜年才见朝富爷一次,他坐在正间靠墙的火盆前,热情地招呼着来客烤火吸烟,但从没见他站起来过,在临死的前两年因为常年不与外界接触而产生很多怪异的举动,他故意屙尿在床,还对巧云奶说:我多活一天多,你多照顾我一天是你的福气,前年冬初他死了,而巧云奶奶在料理完葬事后,一如既往地照料着子两个儿子家的四个孙子,也看不出她有什么悲伤,她似乎在说:他受够了罪,早走早安生吧。

这就是现实生活中的巧云奶奶!

作者简介:杨宏寅,网名:都市农夫,(香港)珠海学院文学系硕士,《江河文学》会员及河南分会主席、《青年文学家》理事会郑州高校联盟分会主席,首届金榜头条金牌作家诗人文豪榜金奖获得者。河南郑州人,喜写格律诗、自由诗、散文及小说杂文等,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神州》、《散文百家》、《中国文艺家》、《艺术品鉴》等省级刊物及各大网络平台,擅长人物传记,以朴实的文笔刻画人生百态。创作理念:作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指导生活!电话:13938235240

文学青年小王

文/杨宏寅

小王从小喜欢写文章,并且小有成就。小学五年级就在《躬耕》杂志上发表了两个豆腐块。同学和老师们一时把小王捧上了天。一时间小王被鲜花和掌声所陶醉了,有些象"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涧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最后飘飘然失去了方向,由于那时小升初还得考试,数学太差,仅凭作文写得好也无济于事,因为当时作文才占语文总分一百分中的四十分。小学毕业就回了家务农。

因为文学梦的存在,喜欢看小说及传奇事故,小王几乎把能在村里找到的书都翻看完了,甚至还研究过手象及算命的书。后来逐渐看手相和给人指点迷津有了十里八村的名气。

转眼已是二十出头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了,后来一个打小就对有着小聪明的小王眉来眼去的邻村姑娘嫁给了小王,小王自结婚后又增加了红白事写对联和写追悼词的业务。写追悼词其实都是套话,开头都是“某某仙逝,如晴天霹雳,举世震惊,国失栋梁,家丧主将”,所不同的是把年龄性别名字改一下,最后是“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其实很多人生得平常,死得痛苦。这些话让死者家属听了,常常哭笑不得,不知所措。好在加上小王那有些沙哑的公鸭嗓音,听起来确有悲壮萧杀之感,令人很是难受,反正效果达到了,人们也感到办丧事也就那个氛围和味道。

在农村人们把小王的营生称为"巧要饭",即叫花子乞丐。农民是上九流的层次,他们再穷也看不起小王这样巧要饭的人,以为他们这些人不想讨力干活,属于游手好闲的东西。

小王天生就是干这行当的,个头不足一米六三,即使把他放女人堆里也算不上高个,加上没力气更不愿出力气,家里的农活基本由老婆打理,好在他有耐心和学问,两个孩子都由他辅导,孩子们也争气,成绩一直很好。小王常被十里八乡的人因为红白喜丧事而拉来拉去,除了酒肉招待,临走都有封子(相当于红包)相送。最低起价一百,上不封顶,也遇上过家里有人从大城市回来奔丧的有钱有势的人,一次给一千二千的都有。后来遇到有钱人,小王就表现得特别大度,只说随便给,但心里却想着总比二百多吧,这正是小王的聪明之处。真正遇到没钱的,白事最低不少于一百,红事不少于二百,由于坚守红线,所以几乎没出过差错。他还和打墓人及丧葬品批发联合起来形成一条龙服务,这样相互推荐相互揽活,再加上喜事主持看相算命,一年下来不下二十万元人民币,在这经济不发达的农村已属高收入了,以至于很多在外打工的人都羡慕小王在家挣钱比他们出门在外都多,有人还把孩子送到小王家当徒弟,小王又至少一人收一万,还外加酒席礼品。

一天一个我的同村大学毕业在省城工作的发小问小王一月能挣多少,小王伸两个手指,发小说是两千吧,小王很自豪地说两万还要多。发小不再说话了,自已高级职称一月才一万多。

这就是农村的现实,这就是现实的小王!

作者简介:杨宏寅,男,1968年1月出生,郑州人。网名:都市农夫,(香港)珠海学院文学系硕士,《江河文学》会员及河南分会主席、《青年文学家》理事会郑州高校联盟分会主席,首届金榜头条金牌作家诗人文豪榜金奖获得者。喜写格律诗、自由诗、散文及小说杂文等,作品散见于《青年文学家》、《神州》、《散文百家》、《中国文艺家》、《艺术品鉴》等省级刊物及各大网络平台,擅长人物传记,以朴实的文笔刻画人生百态。创作理念:作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指导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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