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闇 ----凿开鱼鸟忘情地,展尽江河极目天
主编:张枕石
于 非 闇
于非闇(1889年3月22日—1959年7月3日)中国画家。原名于魁照,后改名于照,字仰枢,别署非闇,又号闲人、闻人、老非。原籍山东蓬莱,出生于北京,自幼得书画家传。1912年入师范学校学习,后任教于私立师范校、私立华北大学美术系。兼任古物陈列所附设国画研究馆导师。1935年起专攻工笔花鸟画。1949年后历任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北京画院副院长。作品有《玉兰黄鹂》、《丹柿图》、《牡丹鸽子》等。著有《非闇漫墨》、《艺兰记》、《中国画颜料研究》、《我怎样画花鸟画》。
兰花蝴蝶 1941年 纸本设色团扇 直径19.5cm
▶ 于非闇工笔花鸟画的美学意蕴
两宋之后的工笔花鸟画,因写实性的严格技术要求,令许多人望而却步,文人士大夫的审美好尚左右画坛。工笔花鸟画不像山水和写意花鸟画居于画坛主流,而是常常与“匠气”联系在一起。元、明虽有钱选、王渊、边鲁、边景昭、吕纪等继起,但仍无太大改观,几乎处在一种被边缘化的状态。清代恽南田强调写生,假托继承徐崇嗣的“没骨”画法,挖掘花鸟画的物情、物理、物态,给有清一代工笔花鸟画注入了一丝生机。但恽派末流一味因袭成法,没有新的创见,导致“家家南田,户户正叔”的局面。工笔花鸟画坛渐趋呈现出一种柔靡孱弱的脂粉气,虽有王武、蒋廷锡、邹一桂等继起纠弊,仍难使清代工笔画有所改观。郎世宁等西方传教士画家及从学者,对清代宫廷花鸟画的贡献也仅限于以西方古典写实主义的绘画样式与宫廷皇家的好尚相媾和,只是从外在的面貌和技法上加强了工笔花鸟画的写实意味,井没真正使清代工笔花鸟画走出繁缛、颓靡、柔弱的现状。这种情况持续到清末、民国,仍无太大改观。
花鸟写生画稿
清末康有为在书法方面推崇碑学,提倡雄强有力的艺术风格和汉魏雄浑大气的精神气象。绘画方向他提倡唐宋绘画,在《万木草堂藏画目》中他指出:“专贵士气为写画正宗,岂不谬哉?今特矫正之,以形神为主而不取写意,以着色界画为正,而以墨笔粗简为别派;士气固可贵,而以院体为画正法。庶救五百年来偏谬之画论,而中国之画乃可医而有进取也”。他还希冀以郎世宁的写实性画风改造中国绘画,强调中西合璧。总之,他推崇一种具有写实性的雄放谨严的绘画风格。康有为对民国画坛的影响极大,金城、于非闇、马晋、刘奎龄、徐悲鸿、刘海粟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实践上不能说没受到他的影响。.梁启超就公开讲:“近十年来,我思想界之发达,遂由时事造成,由欧美科学所簸动,然谓南海学说无丝毫之功,虽极恶南海者,犹不能违心而为斯言也。”
蜂采月季 纸本设色成扇
但清末、民国时的工笔花鸟画坛仍以恽寿平的没骨花卉和郎世宁一派为旨归。岭南二居也仅是在恽派的基础上对技法略有突破,采用“撞粉”“撞色”的方法,追求颜色之间的渗化和偶然的肌理效果。民国时众多学画花鸟画者,特别是北平一地,多是女性。如《湖社月刊》《艺林月刊》《艺林旬刊》上所刊大量花鸟画作多出自女性手笔。他们或是名门闺秀,:或是小家碧玉,因此,在她们的花鸟画作品中或多或少都有着一种女性特有的气质,纤细柔媚、扭捏矫饰有余,而粗犷阳刚、拙朴大方则不足。格调上亦是小情小调,显得气局过小,气象、气势不足。工笔花鸟画仍囿于一种求趣味、小家子气的孱弱迹象。写意花鸟画则以明代青藤、白阳,清代石涛、八大、扬州八怪、海派等的写意花鸟画风占据画坛主流,双钩重彩一派则是凤毛麟角。
竹雀图 1949年 纸本设色成扇
于非闇在其书画教学和画刊编辑、画会展览观摩中,自然体察到这一现象。故在他的作品中,力求与时人工笔花鸟画作品拉开距离。面对当时画坛的情形,他没有选择康有为提出的中西合璧式的道路,而是选择了继承院体来复兴工笔花鸟画,一洗清代工笔花鸟画柔靡之状,力挽民国时期工笔花鸟画的时习,绝无脂粉之气。他取法乎上,挖掘唐宋遗法秘制,将书法、篆刻、金石气息、传统工艺中的缂丝和民间画法完美地结合起来,力避纤弱油滑,形成其独具风貌的工笔花鸟画。新中国成立后他纳新社会的时代精神和风貌在他的作品中,为工笔花鸟画汪入了一种“力”之美,一股峭拔雄健、典丽浓艳的新风。
于非闇对唐宋工笔重彩花鸟画技法的挖掘、复兴,继承唐宋工笔花鸟画传统美学意蕴,努力向现代工笔花鸟画美学意蕴转变。这与其说是他在工笔花鸟画方面兴废继绝的个人追求,毋于说体现了他在中国工笔花鸟画传统审美好尚基础上,向现代工笔花鸟画审美风尚转型及较为深刻的美学追求所作出的更为重要的贡献。如果我们将其作品置于历代工笔花鸟画作品之中进行比较的话,则不难感受到其作品独特的风貌。
雁荡山鹧 1953年
纸本设色镜片 66x81.5cm
北京画院藏
从纵的方面讲,于非闇的工笔花鸟画虽然上继两宋,但不完全同于宋人清新、柔婉之风貌。从横的方面讲,既不同于陈之佛的“入宋出元而旁参日本,疏淡精匀、饶有情趣,风格宁静淡雅”的风貌;也与刘奎龄的融西方写实性绘画的光色和造型手法,兼具日本朦胧体那种中西合璧、平易真实、空灵微妙的画风有异。他完全从传统出发,从本土入手,以本土艺术的内部移植、嫁接的方式,将宫廷院体与文人画、民间美术的特点和写生相结合。以五代、两宋为突破口,熔铸唐人的古拙、宋人的格法、明末陈老莲的奇峭诡谲及时代风貌于一身,熔铸古今,形成融“富贵野逸”于一炉、形神兼备、形丰神足、绮丽洗练、色鲜意浓、雅俗共赏的画风。
与于非闇在工笔花鸟画材料、技法等方面的“兴废继绝”,题材的雅俗共赏及其艺术追求紧密联系的是他作品中所体现出的独特的美学意蕴。其作品体现出的个性风格和时代风格,是其美学意蕴的物化形态。
蔬菜草虫 1941年
纸本设色镜片 32x40cm
北京画院藏
富贵白头 1949年
纸本设色镜心 77x48.8cm
私人收藏
国香 1957年
纸本设色立轴 69x41cm
北京画院藏
临唐寅垃圾图(于非闇、张大千合作)
纸本设色立轴 174.4x65.3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竹枝双鸠 1937年
纸本设色立轴
富贵白头 1936年
纸本设色立轴
彩鸠山茶 1936年
纸本设色图轴
梅鹊图 1938年
纸本设色立轴 113x46cm
北京画院藏
花鸟(与张大千合作) 1938年
纸本设色立轴 93.5x44cm
牡丹蛱蝶 1940年
纸本设色立轴 84x39cm
枝头鸣鹊 1945年
纸本设色立轴
红牡丹 1948年
纸本设色立轴 98.3x53cm
鸳鸯嘉耦图 1949年
纸本设色立轴
水仙 1947年
纸本设色立轴 96x47.5cm
白荷蜻蜓图 纸本设色立轴
94.5x45.2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牡丹双鸽图
纸本设色立轴
粉红牡丹 1949年
纸本设色立轴 90x55cm
北京画院藏
秋葵图 设色纸本立轴
98x32.8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临赵佶《白山茶图》 1952年
绢本设色立轴 65.5x32cm
北京画院藏
御鹰图 1954年
绢本设色立轴 164x80.5cm
北京画院藏
牵牛花 1958年
纸本设色立轴
桃花翠鸟 1955年
纸本设色立轴 66.5x52cm
北京画院藏
红叶鸽子 1956年
纸本设色立轴 90x56cm
北京画院藏
杜鹃 1957年
纸本设色立轴 65.5x40.5cm
北京画院藏
紫凤朝阳 1958年
纸本设色立轴 84x45cm
北京画院藏
灵岩所见草木 纸本设色立轴
77x65cm 北京画院藏
迎春 1959年
纸本设色立轴 68x44.5cm
北京画院藏
丹柿 1958年
纸本设色立轴 95.5x58cm
北京画院藏
牡丹双鸽 1959年
绢本设色立轴 162x81.5cm
北京画院藏
三折瀑 1947年
纸本设色立轴 82x39.5cm
北京画院藏
雁荡山龙湫即景 1948年
纸本设色立轴 82x42cm
北京画院藏
海棠双蝶图 1934年
纸本设色立轴 129.8x47.6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花卉草虫图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97.4x34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菜蔬蝈蝈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园蔬图 1938年
纸本设色立轴 112x46.5cm
北京画院藏
书法对联 1944年
纸本水墨立轴 168x28cmx2
私人收藏
红柿绶带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杏花鹦鹉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92.5x42cm
北京画院藏
雪上梅(双鸽图)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95.6x41cm
旅顺博物馆藏
胡伯劳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94.9x45.7cm
旅顺博物馆藏
翠微红叶图 1943年
纸本设色立轴 104.2x34.2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鸟嬉春眼漾 1949年
纸本设色镜心 113x58cm
私人收藏
腊梅山禽 1949年
纸本设色立轴 93x33cm
北京画院藏
四季花鸟之一 春 1950年初
绢本设色立轴 98x41cm
北京画院藏
四季花鸟之二 夏 1950年初
绢本设色立轴 98x41cm
北京画院藏
四季花鸟之三 秋 1950年初
绢本设色立轴 98x41cm
北京画院藏
四季花鸟之四 冬 1950年初
绢本设色立轴 98x41cm
北京画院藏
牡丹图 1948年
纸本设色立轴 96x34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荷花 1947年
纸本设色立轴 100x49cm
北京画院藏
二乔牡丹图 1953年
绢本设色立轴 135x65.6cm
辽宁省博物馆藏
牡丹 1953年
纸本设色立轴 北京画院藏
白牡丹 1957年
纸本设色立轴 90.5x55cm
北京画院藏
字字红 纸本设色立轴
82.4x41.4cm 私人收藏
红牡丹 1950年初
纸本设色镜片 33.5x32cm
北京画院藏
心里美 1941年
纸本设色立轴 67.5x36cm
北京画院藏
四喜图 1957年
纸本设色立轴 135x67.5cm
北京画院藏
白荷 1957年
绢本设色立轴 99x53cm
北京画院藏
山茶白头 1957年
纸本设色立轴 67x45.5cm
北京画院藏
大丽花 纸本设色立轴
68.4x36.5cm 中国美术馆藏
大丽花 1953年
绢本设色立轴 98x54cm
北京画院藏
红秋葵 1951年
绢本设色立轴
绶带双清 1951年
绢本设色立轴
长春有喜 1953年
纸本设色立轴 180x81.5cm
北京画院藏
牡丹蜂雀 1954年
设色绢本立轴 148x85.6cm
中国美术馆藏
蛱蝶双喜 1954年
纸本水墨立轴 112x63cm
北京画院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