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十二)米雪

【内容提要】米雪是个苦命的女子,钟情于夏文,一直到结婚前都知道自己要和夏文结婚,谁知却变成了穆尔,穆尔已经多年都没有音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终抱着公鸡成亲,嫁给穆尔,进了穆家门,米雪便封闭了自己,孤老一生。

十二、《老坟》演绎之米雪

文字/ 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后生们说起先人的往事,总觉得命运无常难以捉摸,夏文咋就去咧河滩窑?他爱着米雪咋就和领回的那个河南担女子结咧婚?他爸和夏仁一个见不得一个,夏文怎么就能去夏仁家当长工?夏文一个长工咋就成咧地主?等等。
米雪嫁给穆尔的时候并不知道穆尔是穆尔,她以为穆尔就是夏文。看到碎谝到她家提亲,甭(方言音bao)提她有多高兴,她知道碎谝是替夏文来的,那时她还想:“好你个夏文,都叫人来提亲咧还不好意思,夏文这名字多好听,啥穆尔难听死了。”
碎谝每次来家和父母谈婚嫁之事,米雪都在偷听。她很想知道夏文家对她是个啥看法,他家好像很着急,来了几次都不见夏文露面,总催着赶快结婚。米雪几次提到夏文,他们都不回答,只说他有事到外边去了,米雪叫娘问媒人:“什么事比结婚还重要,到外面去订婚都不回来!”娘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爹数说她:“女孩子家少打听,嫁不出去咧还是咋的!”米雪委屈的跑回屋里去哭,娘进来劝说道:“娃呀!婚姻这事是天生爷施的,你是咋样的命早就定好了的,不用着急知道,该知道迟早你会知道,你就说这门亲事你应还是不应?”米雪擦干眼泪说:“我应,没说不应,我只是觉得奇怪,夏文咋就不露面呢!”妈说“人家都说了他有事外出,那还不是为结婚这事去外头置办啥东西去咧么!”
结婚那天夏文还没露面,米雪可就着急了,她抱着公鸡拜了天地父母等,又抱着公鸡入了洞房。她做梦也没想到新婚之夜竟然要面对着空荡荡的洞房,和一只公鸡坐到天亮,更没有想到那竟是她一生的命运,她将要在那空荡荡的洞房之中度过短暂的一生。数月以后她终于知道,她嫁的穆尔并不是夏文。
米雪几天不吃不喝不睡不出门,豆婆和豆瓣商量说:“实在不行就把米雪送回娘家去,让她父母去劝劝她,把娃哭坏咧可咋办?”豆瓣老汉二话没说,第二天便拉着毛驴驮着米雪,走走停停赶了一天路,把米雪送回咧娘家。谁知米雪在娘家并没待多长时间,和娘说了一时话,吃过饭又坐着豆瓣拉着的毛驴回了龙家村,从此后米雪便成了豆瓣豆婆的儿媳妇。她麻利的干着该干的一切,做饭扫地喂猪喂鸡,纺线织布做衣服,豆婆豆瓣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夏文从河滩窑领回一个河南担女子的消息,风一样的在龙家村吹过。米雪听后先是一愣,接着又是不吃不喝不睡,泥塑木雕似得的干着该干的一切:做饭扫地喂猪,扫地做饭喂猪,喂猪扫地做饭。这次她没有哭,她没哭却比哭更让豆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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