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鉴■缑稳贤：一本直面现实植根生活的好小说
魏锋专访（微风读书会ID：weifeng279965337)
一本直面现实植根生活的好小说
——读《跑家》
文/缑稳贤
原创，授权【微风读书会】首发
部分素材来源于陕西广播电视台今日点击微信公众号
《跑家：那些埋藏民间的古董传奇》那些埋藏民间的古董传奇，匠人们在故宫里修文物，跑家们在市井乡间寻珍宝。时间的斑驳、流传的艰辛、得到的偶然和必然统统凝聚在一件老物上，焕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夺目之光。有那么几年的时间，我像一只麻雀，在乡村漫无目的，又似乎怀揣着所谓的目的不停地飞翔。这家屋檐生了苔藓的青瓦、那家尘灰满面的中堂、这家浸满了油脂和茶垢的炕桌、那家雕镂美丽花纹的房梁、这家丢弃后院硕大的青石条、那家黄土夯筑的院墙……这本书都留下了我翩翩飞翔的记忆。当然，我很幸运出版这本《跑家：那些埋藏民间的古董传奇》，在一座座村庄——这些村庄已经足够衰老，生命用分秒来计算，城市强大的侵略催促他们死亡——活着的最后时刻，结识了很多朋友。
《跑家》出版不到一个月
在新浪微博亚洲好书榜名
列第六名
在当当网7日销售排行榜
名列第三名
据说当当 京东 亚马逊
网上购书屡屡断货
陕西作家许海涛的短篇小说集《跑家》是一本直面现实植根生活的好小说。作者仍然沿着柳青《创业史》现实主义的路子，用按迹寻踪实录其事的写实笔法，讲述了数十个近些年发生在陕西农村的古董传奇故事，把我们带进了一个瑰宝纺呈奇事迭现能人辈出的古董世界。作者笔下的现实生活有善有恶，各色人物亦圣亦魔，如出水芙蓉池塘春草，生气逼人鲜活灵动，都是“一线跑出来的鲜货”，真正的原汁原味。书中各篇传奇色彩浓烈，细节描写精准，特别吸睛耐读。一卷在手，如赏名家书法，行行眩目，字字惊心，若上苑之春花，无处不发（欧阳询《用笔论》。本文仅就小说反映的社会现实，塑造的人物形象，采用的艺术手法作粗浅分析。
有喜有悲的古董世界
许海涛说 他的梦想和愿望
就是把这些跑家的故事
原汁原味记录下来
定格那些精彩动人的瞬间
尽管这些瞬间
跟宏大叙事比较起来渺小
微不足道
但他记录的是乡愁
《跑家》反映的古董世界五光十色有善有恶。这边护宝献宝市场繁荣正气高扬，那边却暴利逆天高仿害人阴风阵阵。限于篇幅，只择数例略加点评。
▲《跑家》作者 许海涛
他们把这些石雕，看起来不经意的东西，可能以为过时的东西，变废为宝，某种玩笑的话，也是一种循环经济，几百年的循环，让这些东西又绽放出新的光辉。
国宝命运悲喜两重天。
先说喜事。“玉户簾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唐代妇女每于秋夜捣衣，所捣多为未经缝制的衣料，故又称捣练。我国流传下来的唯一的《捣练图》是宋徽宗临摹唐代画家张萱的，张萱原作早已不知所终。1991年3月一线跑家庞勤娃收到一方石槽，以为是唐僧喂马的，于1997年8月无偿送回兴教寺。2000年12月，专家鉴该石槽是一方唐代捣练石，侧旁线刻表现唐宫大内捣练场景的练图两幅。画面中的贵妇人身材苗条，是早唐风格，比张萱捣练图早一百多年，有关方面还为此专门开了新闻发布会。一时远近哄动，百姓啧啧称赞，一赞此石貌不惊人居价值连城国宝无双，二赞此国宝幸遇有心人，庞勤娃深明大义无私献宝。
可有的国宝横空出世后却每每际遇坎坷。我国古钱币中有一款稀世珍品叫“咸通玄宝”，被收藏界誉为“唐泉第一珍”，多少藏家翘首以盼，不意前几年在咸阳附近渭河北岸河堤边一处工地出土现身。这枚品相上乘的古钱币先落难于工地老板之手，后几经倒卖，颠沛流离，竟至流落海外，被日本藏家以3500万日元的天价在一个拍卖会上拍得。谁能知道这件国宝还会有些什么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厄运？
记者采访时
许海涛听说临潼跑家冯和平
收了几件好东西
说不定还能讲个好故事
忍不住就去看看
没想到冯和平最近正在看《跑家》
还是许海涛的粉丝
▲临潼“跑家”冯和平
《跑家》这本书我看了，主要说的就是跑家的事，我是个老跑家，跑了四十多年了，遗憾的就是把我没写上，作者许海涛说了，下本书一定把我“石头王”写上。
冯和平主要收的是石头，但是农村的老家具，过时的农具，电影胶片、录音机这些东西他也不嫌，只要主家给，他统统都收回来。
临潼“跑家”冯和平
这些东西在别人眼里是一种没用的东西，在我眼里它们是宝贝。它是一种回忆，是一种念想。
说话间
老冯在富平收的一车石头就到货了
全都是农村最常见的
石板、石墩、石条之类的东西
古董生意赔赚都惊人。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是说古董生意利润惊人。《跑家》里就写有好多桩利润大得使人瞠目结舌的大单买卖。
一件明代小书案，连同一盒黑漆大门四套老木窗，被贩子1200元购得，转手卖给北京一位大玩家，以160万元成交。曹家村曹水利从同村老刘家收了一件黄花梨大画案，给老刘800元。后来经中间人老袁说合，曹与上海一位老板以348万元成交。成交后上海客人谢承老袁35万元，曹水利谢承老袁48万元。一单生意老袁凭一张嘴空来近百万，曹水利投资800元，赚了300万。上海老板投资近400元，图的啥？老袁预估:“上了拍卖会，翻两三个跟头没问题”！
但也有人上大当受大骗赔得一塌糊涂。
小官员老晁颇喜收藏，二十年间投进436万元，购得珍品满屋，件件珠圆玉润神采飞扬。老晁退休后，请北京一家艺术品评估公同做评估。公司专家看了一个星期，初步评估两个亿。如果老晁愿意承担评估鉴定费200万元，公司将给每一件藏品颁发鉴定证书，证书是国家权威部门认可的。老晁不愿意花200万，谢绝了评估公司。一位北京的瓷器收藏家要和老晁交朋友，互相学习，如能交流藏品最好。这位收藏家在老晁家里，看一件是高访，再看一件还是高仿，只有起初收藏的一玉壶春瓶是真的，但不是高品。老晁看着满屋假冒，欲哭无泪呆若木鸡。
价格节节上扬，假货充斥市场，谁人呼风唤雨？谁人倒海翻江？
亦圣亦魔的一线跑家
▲《跑家》作者 许海涛
这些跑家其实不为人们所知的时候，他们被人们称为跑一线的，铲地皮的，有时候还说哄人的，但是我因为他们而骄傲，因为他们这种搜寻的行为，自觉地不自觉的行为，使这些老古董老物件留存了下来，他们做的工作是搜寻挖掘保护传承。
作者着力刻划的一线跑家，是一个异常复杂的社会群体。他们风里雨里走村串户，低买高卖赚取差价养家糊口，有时也发点小财。以德而论，他们有的贴钱贴时贴力，寻宝护宝献宝，堪称“时代楷模”，虽古圣先贤无以过之。有的却勾结盗掘古墓的不法之徒，倒卖国家明令禁止的出土文物，坑蒙无知，与魔无异。然此皆易识易辨一望而知。唯以才而论，往往是非难判，故多作一些分析。
一线跑家在长期的寻宝识宝讨价还价实践中，练就一套过人的本领，在文物领域，可以说都是些高才异能之人。他们的绝技绝招大体如下：
其一曰学养深厚独具慧眼。这些人大都没念过几年书，但靠着高人指点或找书自学，以及实践中淬练积累，一个个文史知识丰饶，文物鉴定能力极强，能够于荒烟败草废旧物件中，透过油渍污垢，自将磨洗认前朝，一眼看出真货复原本相。当然也有看走眼的，把握不大不敢定夺的。看走眼的算交学费，吸取教训；把握不大的请教高明虚心学习。这些人大都智商高脑袋灵，一碰就醒，一教就会。
其二曰笑脸沉机阴行欺诈。这八个字是一位古人形容薛宝钗的，今人多持异议，移来用在这些古董贩子身上倒是有些道理。他们进门入户之后，看中的是甲物却不露声色，先拿乙物说事，软磨硬缠煞有介事，最后于“不经意间”才捎上甲物或如偶然发现般提起甲物。谈价时则按捺激动心情装作若无其事。开价不能过高，高了会提醒主人。还价不能一口答应，那也会提醒主人。即使主人要价已经很低，还要再压再谈作被迫接受状。
其三为金蝉脱壳头尾干净。能蒙一时不能蒙永远。真货到手后须防主人反悔。有的连夜联系买家迅速出手。一时无法出手，则或置货于亲友之家，或在自己家里深藏密闭。主人上门索要，一律答曰已换新主为时已晚。如遇执意索要，则即刻变脸，揭露主人之物来路不明以恐吓。
其四曰横刀夺爱强索硬取。上述种种可算作巧取一类，还有些跑家的行止，则只能视之为豪奇了，秦老师的老学生屈航就是这样的人。秦老师酷爱老字老画，一次花300元买到三沓路遥《人生》的电影文学剧本手稿共273页。上面无署名，不知是路遥亲笔。秦当晚在家里翻看时被屈航看见。屈求让不允，即出语强横：“今天让我撞上了，就得给我！”随即拿来5000元放在桌上。秦尚在迟疑，屈已抱在怀里拿走，前后不过十多分钟。过了一段时间，秦老师浏览《华商报》才知手稿为路遥亲笔，急忙打电话向屈索要，屈以“卖出去的東西泼出去的水”回敬。老师不依不饶，屈云:“已委托给拍卖行了，下月八号在杭州开拍，你真想要，可以参加竞拍。”
屈航所为，称之为豪夺，不过分吧。但老师仅花300，屈航开价五千，也算有些良心。至如办事干练果断雷厉风行，拔明珠于幽微，还珍品之本相，其才其功也应认可。
原汁原味的实录笔法
泾阳县的阎水平就是一个老“跑家”
走进阎水平的家
就好像走进了一个小型博物馆
里面都是一些法律允许交易的老物件
老茶壶 老家具
石刻 字画 古书 碑帖
甚至一堆碎瓷片
阎水平都像宝贝一样收藏着
▲泾阳“跑家” 阎水平
这里面的东西这都是我这些年来收下的宝贝东西，每一件东西都体现了咱传统文明传统文化。
今天阎水平要去高陵上马渡村看一个石头狮子，这个狮子是他一个月前第一眼就看上的，他原本打算两千元收走，但是主家出价太高，虽然这是他第二趟过来，但是心里还是没有把握。
村民
那是祖传的，又不是咱做下的，我媳妇不让卖。我给你说五千元，人家出四千五我都没卖。
虽然这一趟又跑空了，但老阎没有半点不高兴，他说跑一线寻老物，就像寻找意中人，不知道意中人藏在哪里，得迈开腿一村一村跑，一月一年跑不出来，那就五年十年，五年十年跑不出来，那就一辈子跑。某天，跑对了点儿，天时地利人和都对卯了，意中人就冒出来了。
▲泾阳“跑家”阎水平
干了这二十多年，最让我感到自豪的就是五毛钱收了一枚铁半两，现在就在这一家博物馆里面收藏着，算它的镇馆之宝。
高陵钱币博物馆是一家民营博物馆
以中国历代货币大系为展示主线
藏品有3500多个品种
突出体现了陕西周秦汉唐等13朝货币特色
镇馆藏品是先秦“铁半两”
说起这“铁半两”
还是1994年阎水平
在一个农户家里花了五毛钱收的
后来被钱币收藏爱好者
张振龙五元钱收走
当时阎水平收上来的时候
已经锈蚀的不成样子
本以为就是一个普通铁钱
没想到竟然具有十分重要的考古价值
▲高陵钱币博物馆馆长 张振龙
这个钱应该说是中国首次发现，到现在还没有第二枚。咱这个先秦铁半两被确认，把中国铁钱的铸造历史提前到先秦，比以前发现提前了一百多年，一个多世纪。
先秦“铁半两”的发现
将铁钱铸造历史
提前了两个朝代一百多年
为补史证史提供了重要实物依据
由于这枚铁钱太珍贵
目前只能从图片上看到它的样子
阎水平和“铁半两”的故事
就被许海涛写进了《跑家》这本书里
步步惊心的古董世界，火爆撩人的文物市场，仿冒骗人的不法奸商，精明狡黠的一线跑家，还有懵懂厚道的村妇野老……开卷捧读，这些林林总总的奇物异事各色人等，都妍媸杂陈纤毫毕现于读者面前。原装原配原汁原味，像五陵塬上刚出土的古陶罐，带着土沁、土斑，散发着浓郁的生鲜味道泥土气息。这才是真社会真生活，这才是好文章。俞平伯说:“《红楼梦》作者的最大手端是写生。”“写生”就是按迹寻踪实录其事。能够实录其事原生态地展现社会生活展现人性世情，是作者许海涛的才华所在，也是《跑家》这本书的艺术亮点。
直面现实实话实说。
本书的实录笔法首先体现在直面现实实话实说上。作者笔下的古董市场亦喜亦忧，既繁荣火爆又假冒充斥乱象丛生，文物商贩们则亦圣亦魔功过各半，虽有精明伶俐之誉，难免鸡鸣狗盗之讥。读者看到的只是社会上存在的客观事实，只是社会的原始状态，生活的本相，看不见作者主观上的增删修饰。如舞台上只有演员在表演，看不见导演的影子。作者只关注生活本身，不在观念理论里转圈子。
生活总难尽善尽美，人物不见完美无缺，好作家别无选择，秉笔直书，实录就是。生活之树如标新立异二月花，要多明艳有多明艳，要多复杂有多复杂。理论只不过是刪繁就简三秋树罢了。尽善尽美完美无缺的人和事只存在于愿望里，好作家是镜子，镜子只能照出现实，照不出愿望。忠义堂里也发生过不忠不义的事情，一百零八条好汉个个身怀绝技，但没一个是全才。
在实话实说方面，《跑家》还有个亮点，就是写出了好人的污点，也写出了坏人的善心。《老杜》一文中的小贩子老杜，家里老大读研老二读本科经济紧张，但却发下宏愿要把散落在各处的莪石大和尚七节塔找全，已经找到了五节，到手了四节，那一节正在攒钱。如此一心向佛苦心护宝仁心可嘉的大好人，搜罗古董的办法却是“踅摸。”关中人说“踅摸，”常带贬义，指小偷盗窃前在某地方来回走动偷窥踩点。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能不掏钱最好，掏钱呢，尽量少，能把主儿家迷糊住就行。”《凯子》写开高档古玩商店的杨总经常用高仿骗人，动辄十万百万，钞票数到手抽筋。但他只“特供”土豪大款暴发户，遇到自以为眼力不错敢于花钱但手头并不宽裕的“凯子，”却总要再三提醒，让对方慎重，不想让对方上当。
上述两个人物来自生活，读这样的小说感觉只有一个字:真。
量大质优的细节描写
本书的实录笔法还体现在量大质优的细节描写上。著名作家王蒙说曹雪芹写《红楼梦》总在“小处着墨”“小处”的一层含义就是细节。《跑家》的细节描写有两个亮点，一是细密二是精准。
先说细密。细密是从量上说的，作者写物写事繁复细腻不厌其烦。例如《五哥的院子》写五哥家院子里堆集了大量的老货，凡有人来，五哥必作详细介绍：“老砖，清一色的青，长方的、正方的、菱形的，一扎厚的，一指薄的，刻字雕花拼摆出图画的……这是五福捧寿，五只蝙蝠围住大篆的福字。五福者，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老公鸡领了五只鸡娃儿，跑得欢实，这是五子登科……”老砖之外，还有老瓦、老石头、老木头、老杂货，堆积之多介绍之细如老砖。文中光罗列介绍这些老货就用了581字。写物是为了写世情写人心。老货之多之精，说明我国农业文明璀璨辉煌，主人五哥保护遗产心痴功伟。
写事细密之处也很多。一篇《石画》写了四个人物，篇幅不长但写得草蛇灰线针线绵密。买家老康走进卖家老雷家中，看中了一个刻有诗文款识的绿端石画插屏，却声东击西先买了一方抄手歙砚，假装付款走人时，在同伴“提醒”下又买了一个砚屏与之配套。最后由于同伴的一再“撺掇”，才“勉强”地买下了这个插屏。价钱之低斩获之丰皆在毂中。这一幕配合默契陈仓暗渡的双簧戏情节曲折层次分明，文章一波三折摇曳多姿，四个人物个个鲜明生动。
再说精准。《面条柜》写一古董小贩在村民家中发现了一只表面脏污不堪的明代面条柜，趁主人不注意，用湿巾擦拭，看见柜子两边门扉各有八个用银丝镶嵌的楷书大字：“种竹藏云移松引月”“抚琴养性读画怡神”，立即断定是明代一位大文人的书厨，绝对是瑰宝面世，急忙“抓起一把泥土把嵌银字涂抹了，”连领他上门帮他说合的堂弟也瞒着，只若无其事与主人议价。主人是傻犟之人，说是先父留下的东西，坚决不卖。贩子无奈，立即回村搬二娘来劝说主人，临走才悄悄把有嵌银字的秘密告诉堂弟，告诫堂弟“面条柜不能脱离你的视线”。
这一凃一瞒一告知的细节描写真乃匠心独运，寥寥数句一石三鸟，信息量大干货多，惟妙惟肖地刻划出了小贩的精明与奸滑。用泥土涂沫是蒙蔽主人，瞒着堂弟因为堂弟是主人的表弟，担心堂弟知情后替主人抬价。最后又告诉堂弟是因为贩子要搬来二娘压主人就范。二娘是主人的姑母又是堂弟的母亲。母亲固然爱着娘家侄子，但毕竟不如爱子心切。要让二娘出马，不给堂弟更大的甜头，二娘纵然碍于面子答应，出不出死力还说不定。把秘密给堂弟和盘托出，一则作亲近知己状感情投资，二则暗示引路费相当可观金钱利诱。一个细节，三家关系世情人性行规，桩桩件件须眉尽显，堪称神来之笔！
亦闻亦经的创作素材
“闻”指听别人说，“经”指亲身经历。看《跑家》书前作者自叙，知道作者本身曾经就是一位一线跑家，在好多年的跑来跑去中结识了很多跑家朋友。小说的创作素材，有些听闻于这些朋友，有些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这样深厚的生活底蕴今人艳羡。明乎此，小说写得何以生鲜活脱引人入胜就不难理解了。
该书作者与生活的关系，不是形同旅游的所谓“采风”，也不是称作“蹲点”的深入生活，而是自己的根本来就深植于生活之中。所写各篇许多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带有浓烈的自叙色彩，如同王蒙的成名作《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叶广岑的京味家族小说。此类小说，由于其散文叙述中某些不可虚构的细节（孙新峰席超著《陕西新时期作家论》第92页），由于作者感情的自然流露，总能给人真实亲切之感。
摄影：微风读书会 魏锋
▲《跑家》作者许海涛
如果狭义的来讲，跑家是一个小众的群体，广义来讲，每个人都想探寻我们老祖先留下的老物件儿老古董，这个广义的来讲，人人都是个跑家，所以我愿意更广义的来讲跑家的故事，通过小众来表现广义人群的向往。
许海涛是咸阳人
有着三十多年跑家的经历
《跑家》这本书
写的就是遗落于民间的物件
怎样被跑家们发现
有的上缴国家
有的自己收藏的故事
这些故事都发生在关中
书中每个故事都引人入胜
不仅传播文化
而且演绎着关中历史上的风云春秋
许海涛，1969年生，陕西咸阳周陵人。专注民间古董收藏近三十年，走遍关中，刮地皮式“跑一线”探古寻宝，经见、过手各类藏品和老物数万件，与近百位一线跑家相交。
作者简介
缑稳贤，1945年生，1968年毕业于陕师大中文系，获益于恩师候雁北先生者甚多，终生教书，业余写点儿东西;曾在省内报刊发表散文杂文等若干。1984年散文《栽柳小记》被著名作家高建群称作“正宗散文"，1992年杂文《莫让此地空余文化城》被著名文学评论家李星赞许道:文学品位相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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