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胜║我和客家娘酒的情缘(散文)
每次回老家过年,最喜欢的莫过于美美的喝客家娘酒。客家娘酒醇美甘醇,香味浓郁。和着美味的客家佳肴,品着一杯杯客家娘酒,那感觉真的无以伦比。人们都说客家娘酒是客家女性心灵手巧、聪明能干的一个标志。在客家地区,客家娘酒是每位客家妇女必须掌握的酿酒技术,酿出的香、色、味的质量也是评判一个客家女性的标准。客家娘酒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曾经听长辈们说这就是客家娘酒名字的来由。逢年过节,左邻右舍都会比试谁的娘酒酿得好,如果哪家的娘酒酿酸了,便会成为人家的笑柄!客家娘酒虽然比不上一些名酒的知名度,但是在客家文化中却占有非常重要的分量。
小时候特别喜欢的就是看老母亲娘客家娘酒,至今记忆犹新。每逢到了腊月,老妈就会选定在晴好的冬日,会先把酒缸、酒瓮等蒸酒器具用“布惊叶”泡洗干净,在太阳下晾干。再把自己种的上等糯米淘好,放在大锅头里用柴火蒸成饭干,摊开散凉后放入酒缸里,然后把酒饼磨碎轻轻撒在上面,还在中间开了一个圆圆的井,最后在上面铺上厚厚的棉衣加盖并保温三天,每天加入适量的古井水,即见酒井中渗有酒酿。这时老妈就像呵护着自己宝贝一样,生怕有人弄坏它!几天过后酒缸里便会散发出酒味。闻着那浓浓的酒香味,我有时会怀着好奇心,偷偷扒开棉被,想偷酒糟吃,忙乱中还会看到酒井里已经有了浅黄的酒娘。这时如果被妈妈发现,便少不了一顿骂。但更多的是会被老妈搂入怀中,小声地抱怨:傻孩子,会弄酸我的酒的哦!等到酒井里的酒满了,老妈那些酒料装入布袋里,在锅里放个架子,用力压榨酒糟,分离出酒汁和酒糟,把酒汁盛入酒瓮里,用碗子盖好!最后在坛子四周围上谷糠或者稻草,阴火炙烤一天,把酒煮沸,既灭菌又让酒质的口感更醇香甜美。这样就可以倒出来美美的享用了!
说起客家娘酒,脑海里会自然浮想孩提时代刻骨铭心的一件事!每每想起那件事,对客家娘酒总会有一种感恩的心,她可以说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一年五月间,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我才5岁!突然那段时间脸色苍白,胃口不好,常常感觉疲劳乏力,眼睑、踝关节出现浮肿,尿中泡沫增多,尿色异常的症状。老爸带着我来到乡镇医院检查,经过医生一番诊断,说我是急性肾炎。按照当时的医疗条件,我的病无药可治,医生也束手无策,随便拿了些消炎药叫我们回家去!老爸惊悉这种情况,感觉像是天都要塌了下来,背着我来到车站准备回去。车站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一个中年人看到我爸愁云满面,又认真的看了看我,然后温和地问:“孩子是不是得了肾炎?”老爸他们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个中年人认真的告诉我们,不着急,患了肾炎有个治疗的好办法。就是去找到“猫公”(也就是公猫),用客家娘酒炆好,一天分几次让我吃下去就可治愈了!听到这些老爸他们喜出望外,回家后叔叔迫不及待地从深山人家那找来了一条老“猫公”,很快宰杀好了。但让人犯愁的是那个时间家里的客家娘酒早已经喝完了,客家黄酒都没有了!可喜的是邻居的叔婆听到我们要找娘酒,很愿意的迅速拿出她家仅剩的一些娘酒,用瓶子装好送到我家。老爸和叔叔用柴火把猫肉和娘酒炆好,一口一口喂我吃了一些。老妈呢,又重新拿出那些早已经收拾好的酿酒工具,用她娴熟的方法,做了一些娘酒。老爸和叔叔也想方设法从其他乡村找来了一些猫。细心地把猫宰杀好,放些老妈蒸的娘酒,用柴火炖好,小心翼翼地喂我吃!虽然甜甜的猫肉吃得很腻,但老妈总是变着法子哄我,让我连骨头都嚼碎吃下去!特别令人感动的是,乡亲们知道是用来做药,拿他们养的猫怎么也不肯收钱。就这样,吃了几条用娘酒炆的猫肉,我的肾炎症状居然慢慢好了。几十年过去了,我的肾一直没出现异样,这里要感谢那个提供信息的“贵人”,要感谢淳朴的乡亲们,更要感谢客家娘酒!
每每回老家过年,品着醇美香甜的客家娘酒,心中总是温情荡漾,一种温暖涌上心头!老爸老妈虽然不在人世了,但那种亲情永远还在!逢年过节,总能闻到客家娘酒的香味。我爱客家娘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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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永胜,笔名:张晟;爱好文学,喜欢写作,在报刊发表过近百篇文章,特别喜爱写游记!喜欢徘徊在山水之间,享受大自然的恩赐。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期待取得进步!梅县区作家协会会员,梅州文学网(嘉应文学网)特约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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